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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新春特别篇:女学霸和书呆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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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庭院深深。

远处繁华街巷上炮竹声声,烟火璀璨,照亮的夜空,衬托得这片延存千年之久的胡同巷子愈宁静。

十九号院的格局四四方方,堂堂正正,院落中有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槐树,枝叶繁茂,蔚然成荫。

今天是小年夜,院落中早已挂上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平添一份喜庆的味道。

地面铺着青砖,斑驳锃亮,有一股岁月沉淀的历史厚重感。

陈澜和慕青并肩前行,一路上倒也有些微微的讶然。

“怎么了?”

因为心中一直担心陈澜会感到不适,慕青一路上都在捕捉着陈澜的表情,这一丝微弱的讶然反应自然也被她看在眼中。

“这庭院格局倒是有一丝闹中取静引风聚水的味道。”

陈澜随口说了一句。

慕青一怔,笑道:“你还懂得风水之术?”

陈澜道:“略知一二。”

正在前边引路的赵志成闻言,不禁扭头说道:“同学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什么叫只有一丝味道,这处庭院乃是前朝云亲王的宅邸,在当初设计这宅邸时,云亲王曾花费大价钱请来了一位高人帮忙看的风水,取的便是‘龙吞水聚探云头,紫气东来纳乾坤’之格局,绝对是世上一等一的清贵宝地。”

言辞之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不屑,旋即他就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够看出这一点,倒也不容易。”

这句话看似赞美,实则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点评味道,慕青自然听得出来,不过赵志成这家伙说话不着痕迹,言辞绵里藏针,她倒也没办法直接去反驳了。

至于陈澜,只是点了点头,就没了动静。

见陈澜没有一丝被挑衅激怒的反应,那赵志成反倒有些一拳打空的无力感,他不禁心有不甘,笑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这位陈澜同学不是在皇家帝国学院学习的理工科么,怎么又跑去研究风水了?这可有些不务正业了,陈澜你以后可要收收心,可千万别走上歧路了。”

慕青皱眉,正待说些什么,却见此时已经来到正屋门前,赵志成已经抢先几步走了过去。

慕青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扭头看陈澜,现他神色如常,心中这才暗松一口气。

赵志成爷爷赵光普乃帝国开国七大将军之一,绝对的实权派人物,即便如今已退居二线,依旧虎威犹存,在帝国中的影响力颇大。

其父亲赵平波现任“星海舰队”司令,去年刚授衔中将军衔,肩章扛着两颗金星的青壮派强势人物,人当壮年,以后不出差池,必然可以再进一步,登临上将之座。

在这等浓郁的军方背景,赵志成这个赵家第三代嫡系人物可想而知有多耀眼,绝对是一个在整个帝都贵胄子弟圈子里声名赫赫的角色,人称赵大公子,自小颇有心机,城府极深,这种人说出的话,哪怕再让人郁闷和反感,也根本让人抓不住一丝破绽了。

对于这次赵志成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慕青心中已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什么,禁不住也是一阵头疼。

原本这一次小年饭她就在担心父母那一关,没曾想,又跑出来赵志成这样一个大纨绔军三代。

没来由地,慕青在心中叹了口气。

……

正屋,也叫堂屋,是主人招待客人的地方。

此时堂屋大门打开,其内灯火通明,紫檀木铸造而成的八仙桌旁边,早已坐了一些男女。

坐在上的是一名瘦削中年,面相白净,温文尔雅,眼角有一些鱼尾纹,整个人坐在那有一股睿智成熟的魅力。

瘦削中年旁边坐着一位美妇人,长盘髻,端庄贤淑,慕青的美丽面庞和她有着七分相似。

除了他们,饭桌上还有一个中年胖子,笑眯眯坐在那盘一串黄花梨木手珠,看起来颇为和蔼。

赵志成进屋之后,就笑着说:“青青回来了,大家终于可以开饭喽。”然后,一屁股坐了来,显得很随意,仿佛在表明,他和幕家关系不是一般意义的熟络。

这么做,当然是给陈澜看的。

慕青进屋之后,就笑着朝那中年男女喊了一声爸妈,当看见那中年胖子时,似有些惊喜,道:“宁叔叔也来啦,我可有很久没见您了,这次您可得多留一段时间。”

那胖子中年哈哈一笑,指着慕青说:“老慕,瞧瞧,你家这小丫头嘴巴越来越甜了。”

瘦削中年笑了笑,旋即目光就望向了慕青身边的陈澜,那目光平和中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就心生一丝敬畏。

这时候,那美妇人也将目光看向了陈澜。

“爸妈,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起过的陈澜。”

慕青飞快介绍了一句。

陈澜上前,道:“叔叔好,阿姨好。”

他已经听慕青说过,她父亲名幕天元,母亲名刘秀芝,皆都是生意人,据说生意做的还很大。

至于其他的,陈澜就不知道了,慕青也没仔细说过有关她家中的事情。

“这是宁叔叔,和我爸是小。”

慕青又介绍那中年胖子。

“宁叔叔好。”

陈澜又喊了声。

中年胖子哈哈大笑,道:“别客气,快坐快坐,今儿是小年夜,开开心心最重要,不要拘束。”

“坐吧。”

这时候,幕天元也收回了打量陈澜的目光,示意陈澜落座,单从表面看,也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陈澜和慕青落座之后,这一顿小年夜的饭局就开始了。

饭菜倒也寻常,荤素皆有,可味道颇为独特,做工也极为讲究,明显不是寻常人所烹饪。

饭桌上,陈澜一声不吭埋头吃饭,幕天元在和那个宁胖子说话,赵志成则和刘秀芝聊一些养生保养的话题,还不时跟慕青说一些话。

有意无意地,似乎都忽略和冷落了陈澜。

慕青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一时颇为不舒服,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父母问陈澜一些刁钻的问题,她就出面一一给挡回去,谁曾想到,这一次聚餐竟会呈现出这种局面。

这明显是在用一种无声的态度去排斥陈澜,对人的打击也最狠。

第一次登门上女方家里,女方父母都懒得刁难你,直接就忽略了你的存在,这打击谁能受得了?

慕青轻轻咬了咬嘴唇,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赵志成,心中那一股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一丢筷子,深吸一口气,道:“爸,妈,宁叔叔,人我已经带回来了,你们也看见了,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味道。

房间中的谈话时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齐齐看向了慕青。

陈澜这时候也终于停手中筷子,擦了擦嘴角,就安静坐在那不动了。

幕天元皱了皱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一时有些沉默。

见气氛不对劲,赵志成连忙道:“青青,别胡闹,今天可是小年夜,哪能这么和父母说话?”

慕青瞪了他一眼:“赵志成,少假惺惺做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这话毫不客气,和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区别了,可想而知慕青此刻心情多恼怒和憋屈。

赵志成神色一滞,阴晴不定,身为帝都响当当的一位纨绔子弟,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搁在其他人身上,赵志成有无数种手段玩死对方,可这话出自慕青之后,就让他有些难堪了。

“胡闹!”

幕天元皱眉呵斥了一声,神色已变得威严起来,目光凌厉。

“好了,小孩子不懂事,你和她计较什么。”

刘灵芝在一旁劝了一句。

“对,刚才的确是我做的有些不妥,叔叔你可别责怪青青。”

赵志成笑了笑,就恢复如常,此人心机倒也转换自如。

唯有宁胖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慕青和陈澜,笑眯眯的也不多说什么,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既然你要知道,那我便直接告诉你。”幕天元平静道,“你和他,不可能。”

不可能,寥寥三个字,已表明了坚定的力场。

慕青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甚至已准备了许多手段去尽最大努力的说服父母,可她还是没想到,这一场谈判还没有开始进行,就被父亲直接一句“不可能”给判刑。

慕青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中如遭雷击般,整个人都有些懵住,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能当场失控。

赵志成似乎也有些惊讶幕天元的直接,旋即他唇角就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结果虽然提前宣布出来,可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胜利,值得喜悦和庆贺。

他忍不住把目光挪移向陈澜,想要看一看这个土包子般的家伙此刻会如何反应。

是离席愤怒而去?

还是苦苦哀求上演一场苦情戏?

然而让赵志成失望的是,自始至终,他眼中的土包子竟依旧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不喜不悲,甚至像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一个读书读傻掉的书呆子?

赵志成第一次听说慕青找了一个对象时,也曾打听过有关陈澜的一切,也知道那个在皇家帝国学院中都名声斐然的“书呆子”绰号。

原本他还不相信慕青找了这么一个奇葩男友,可此时看了陈澜的表现和反应,连他也不禁有些怀疑了。

场面寂静,气氛沉闷。

幕天元这一刻显得平静而凌厉,目光看着陈澜,道:“我不是一个狠心的父亲,我也支持我的女儿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但是选择你却不行。”

陈澜想了想,才说道:“为什么?”

赵志成想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道:“同学,这还用解释吗,从你进入八串胡同抵达这里开始,想必就应该明白,你和青青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澜没有被激怒,而是思忖了片刻后,才说道:“我承认,我和慕青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赵志成见此,已经大致确定,这陈澜就是一个年少无知的大学生,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现实,什么叫门当户对。

一只癞蛤蟆,还想吃天空中的天鹅?

这也就那些懵懂无知的学生才会如此幻想了。

这一刻,赵志成看向陈澜的目光中已带上一抹怜悯,还有一丝鄙夷,他完全无法想象,慕青是如何看上这种愚蠢而无知的家伙的。

“这其中的关系,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幕天元再度开口,道:“年轻人追逐自由的婚姻是好事,可当你们活在两个世界时,所谓自由婚姻,只会毁掉你们两个人一生。”

一旁的刘灵芝也叹了口气,柔声道:“陈澜,没有哪个父母愿意充当恶人去害自己的女儿,你们都还年轻,不懂其中的厉害,就像幕叔叔说的,以后你们都成熟了,自然就明白了。”

眼见父母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原本就被打击得六神不宁,脸色煞白的慕青身躯猛地一阵颤粟,樱唇都快咬破,一对美眸中已莹莹泛光起来。

她自小衣食无忧,进入学校也一直是同龄人中成绩最优秀的一名女学霸,并且加之样貌绝丽,家庭背景深厚,俨然和天之骄女也没什么区别。

可归根究底,她终究还是一个没有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也根本没多少面对现实问题的博弈手段。

故而此刻的她真真是又恼又怒又委屈,整个人都变得苍白无助。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往日里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父母会变得如此冷酷?

慕青失魂落魄。

饭桌上气氛沉寂,这一刻的幕天元和刘灵芝态度显得决然坚定之极,或者说,在自己女儿的婚事面前,他们是断然不会退后一步的。

赵志成虽抿嘴不言,心中实则畅快到了极致,若非碍于场合特殊,他已恨不得畅饮一番庆贺庆贺了。

唯一显得有些反常的就要数陈澜了,他仿佛根本就没有被打击到,神情安静地坐在那里,思忖片刻,才说道:“叔叔,阿姨,我原本的确认为我和慕青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是在一起,也注定没什么结果。”

闻言,慕青浑身一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侧的陈澜,似根本没想到,在这等关键时刻,陈澜竟会做出如此反应。

难道他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或者说,他在面对来自父母的打击时,已经扛不住这种压力,选择了退缩?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慕青心中如刀绞般疼痛,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痴狂地喜欢上一个人,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做出了太多的让步,可是……

他怎么能这样!?

慕青已快要出离愤怒,感觉整个世界把自己一个人抛弃了般,那种无助绝望的情绪,是她根本未曾体会过的。

幕天元和刘灵芝似也微微一怔,但同时又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这年轻人放弃追逐青青的想法就足够了,至于对方是否委屈,大不了等以后补偿给对方一笔财富就是了。

赵志成则有些心疼和怜悯地看着慕青,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说,青青,你看上的这家伙可不行啊,根本就承受不住打击,以后基本嫁给他,也会委屈了自己。

而这一刻,宁胖子罕见地收敛了笑容,皱眉看着陈澜,似乎有些不解,或者说,陈澜的表现让他也感到了意外。

便在这时,一只手在慕青肩膀上拍了拍,她惘然扭头,就看见了陈澜那一张依旧波澜不惊的脸庞。

“先别惊慌,听我说完。”

寥寥八个字,声音不大,可没来由地却让慕青眼眸一亮,原本绝望而无助的情绪,竟是大大缓和许多。

“我一切都听你的。”

慕青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再也不看自己父母一眼,这种决绝的态度,让得幕天元和刘灵芝也不禁齐齐皱眉,心中震怒,这丫头简直太胡闹了!为了一个大学谈的对象,竟连父母都不要了?

荒唐!

“你究竟还有什么话可说?”

以幕天元的城府之深,此刻也不禁有些愠怒,冷冷看着对面的陈澜,无形中有一股逼人的压迫力量。

他纵横宦海数十年,在商界中也历经了不知多少血战和算计,才拥有了今日之荣耀和地位,哪会把一个还未踏上社会的年轻人放在眼中。

可幕天元同样也知道,越是这种什么见识都没有的年轻人,反倒越是无知者无畏,仅凭一腔热血,啥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已经决定,若这年轻人再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了。

气氛凝重,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陈澜。

陈澜却仿佛感受不到气氛的变化,平静开口道:“以前我不相信,可现在,我想试着去改变,叔叔阿姨,这便是我的态度,慕青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他和慕青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陈澜若认准这件事,就会去改变!谁也别想阻止他和慕青在一起!

闻言,幕天元真是又惊又怒,气得脸色都阴沉来,这年轻人还真是不知好歹啊!

就连刘灵芝也生气了,脸色冷若冰霜。

唯独那宁胖子似乎感觉很有趣,胖乎乎的脸上又露出了那一抹惯有的笑容。

赵志成却有些烦了,失去了耐心,敲着桌子,皱眉看着陈澜,道:“这位同学,你可别不知进退,你如此缠着青青,无非是贪图她背后的荣华富贵,说吧,你究竟要什么?房子?工作?还是金钱?我统统满足你,我只有一个条件,离开慕青!”

啪!

说着,赵志成已经拿出一张支票,拍在了陈澜面前。

然后,他俯身看着陈澜,目光阴冷慑人:“叔叔和阿姨不愿和你一个晚辈计较,可我不一样,我的耐心很有限,这已经是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否则……”

声音中毫不掩饰胁迫威逼的味道。

这一刻,幕天元和刘灵芝选择了冷眼旁观,道理已经讲不通,那么接来就只能不讲道理了。

虽然这种做法有些残忍,可为了女儿以后的幸福,他们也已不在乎了。

慕青愤怒,指着赵志成,气得目光直欲喷火:“你把陈澜当做什么人了?”

赵志成笑了笑,慢条斯理道:“青青,你别生气,我只是给陈澜同学上一堂课,让他彻底明白,他根本不够资格去喜欢你!”

说着,他又看向陈澜:“八百万的支票,足够你在帝都买一套房子了,你若不知足,我还可以帮你在帝都安排一份工作,你不是今年大四就要毕业了?想必也正在为工作头疼吧?现在的帝都可是和以往不一样,哪怕你就是皇家帝国学院毕业,就凭你的出身,也根本难以在帝都立足,我想我的诚意已经足够了,接来就看你的态度了。”

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屑和颐指气使味道。

赵志成以往泡妞也遇到过一些贞烈自律的女子,也曾从别的男人手中抢过男人,对处理这种事情已经得心应手,而他最喜欢用的就是用权力和金钱去砸对方!

任凭你再娇贵矜持,在权力和金钱面前,谁又能坚持自己的底线?

最重要的是,赵志成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底线,之所以会有底线存在,要么是因为权力不够大,要么是砸的金钱不够多。

虽然方法很粗暴简单,可却也是最有效的。

赵志成就凭借这一招,不知拿了多少帝都名媛和自恃清高的骄傲女子,堪称是无往不利。

然而,面对这种金钱权利的诱惑,以及这背后所透露出的威胁气息,陈澜却依旧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他看了看桌上的支票,又看了看冷眼旁观的幕天元夫妇,以及那正在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屑俯视自己的赵志成,最终却是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想要,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拥有,并且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多。”

陈澜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摘,露出一对清澈而幽邃的眸,平静道,“我之所以不想要这些,只是感觉……这些都配不上我,仅此而已。”

这句话虽平静,可落入在座众人耳中,却显得狂妄无知之极,幕天元夫妇都怒极而笑。

这年轻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尤其是赵志成,大笑道:“书呆子!果然是个书呆子!简直蠢得让我无话可说了!我就想问你,你凭什么敢说这种话?就凭你一个皇家帝国学院学生的身份?”

陈澜皱了皱眉,似有些意兴阑珊。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粗暴的一把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军装,带着一双黑色皮手套,面庞冰冷如霜,身段却修长曼妙,凹凸有致,火爆无比的女人。

甫一亮相,就让人眼睛一亮,宛如看见一朵铿锵带刺的冰山红玫瑰,透着一股不羁而火辣的野性,能够强烈激出人的征服**。

看见她,刚啜了一口茶水的宁胖子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呛得脸红脖子粗。

赵志成则浑身不易察觉地一哆嗦,宛如老鼠见到猫般,竟不敢再看过去一眼。

就连幕天元夫妇则有些意外般,齐齐起身,道:“梁靓,你……怎么来了?”

敢一个人大喇喇就闯进这八串胡同十九号院,然后以一种粗暴的方式进入幕家堂屋的家宴中,这被称作梁靓的女军人的来历自然不简单。

而看见她之后,从宁胖子的失态赵志成的忌惮以及幕天元夫妇齐齐起身的一系列动作中,就愈能够证明,这位梁靓来历绝对不同寻常。

面对幕天元夫妇的问话,梁靓似浑然不觉,甫一进屋,就把目光冷冷扫在赵志成身上,看得后者脖子一缩,一副直恨不得远远躲开的模样。

“刚才就是你这满肚子冒坏水的家伙在问凭什么?”

梁靓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独特的磁性和慵懒。

梁靓,帝**部十四处特殊训练科总教官,出身帝国皇室,乃当今帝国大帝膝十六公主,性情刁蛮,暴力倾向严重,帝国贵胄圈子里的公子哥们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宁惹阎王,莫惹娘娘”,说的便是梁靓。

梁靓,娘娘,取得就是一个谐音而已。

赵志成之前在一次聚会时,喝醉酒跟朋友说了一句类似调戏梁靓的玩笑话,结果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入了梁靓的耳中,于是梁靓当晚就闯入了赵志成家里,当着其父“星海舰队”司令赵平波中将的面,硬生生把赵志成打了个哭爹喊娘,直至赵家老爷子亲自出面,这才放过了差点一命呜呼的赵志成,扬长而去。

这件事也被赵志成视作一生的耻辱,只不过面对梁靓这种存在,他也只能将耻辱藏在心中,根本也不奢望敢于去复仇了。

故而此刻当看见梁靓这一朵带刺的野玫瑰闯进来,并且一来就把矛头指向自己,把赵志成也吓得心中忐忑之极,说话声音也变得期期艾艾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

梁靓根本就不说话,一巴掌就抽在了赵志成脸上,打得后者一声惨叫,跌坐在了地上。

“你何止是错了,简直就他妈一个有眼无珠,傻×一样的混账!上次看在赵爷爷的面子上我放了你,这次我非打残你不可!”

梁靓一边骂着,穿着军靴的修长右腿已经抬起,一个鞭腿就讲对方踢飞出去,狠狠砸在墙上,旁边一个花架也轰然倾塌。

子,堂屋中乱了起来。

“梁靓,有话好说,先别动手。”

幕天元夫妇连忙上前劝阻,刚才两人也傻眼了,哪能想到梁靓突然冲过来,竟是一副要杀了赵志成的模样。

“你们站边上去,否则别怪我不念情面!”

梁靓漂亮而充斥着杀意的目光扫了幕天元夫妇,就让得两者不敢再上前,两人同样也清楚这位皇家明珠的火爆脾气,一旦飙,根本就没人能拦住。

甚至有一次在国宴上,梁靓当着当今大帝和一众官员的面,硬生生把一个公子哥打得鼻青脸肿,连大帝亲自出面都没能劝住!

“还有你这死胖子,最好也少插手!”

梁靓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宁胖子,令得后者苦笑连连,尽是无奈之色。

“梁靓姐,我这次究竟哪里惹到您了?”

赵志成眼见这般情景,知道梁靓这次是玩真的,也顾不得身上痛苦了,扯着嗓子就焦急叫起来。

“你他妈还一副委屈的模样,是不是感觉我欺人太甚?我告诉你,我今儿就欺负你了!”

梁靓一边说着,一边冲过去,对着赵志成就一顿拳打脚踢,一时之间,只听惨嚎不断,那赵志成蜷缩在地上,被打得口鼻喷血,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好了,再这样去,人都要被打死了。”

宁胖子不知何时,挡住了梁靓,苦笑道,“更何况,即便是打人,也总要有个原因吧?”

梁靓正待一把推开宁胖子,却见远处的陈澜和慕青这时已转身离开了这乱糟糟的房间,登时怔了怔,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好半响才撇了撇嘴,呸的一声,吐在地上的赵志成身上,道:“滚!”

闻言,幕天元夫妇使了一个眼色,让早已闻风而来,等在门外的两名警卫进屋,将已被打得陷入昏迷的赵志成给搀扶了出去。

“梁靓,这就叫是怎么回事?”

宁胖子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赵志成被打成这样送回家,非引得赵家大院鸡飞狗跳不可。

“我为他好才打他,否则我才懒得理会这只会耍心眼的阴险家伙。”

梁靓一屁股坐在饭桌前,拎起一个茶杯就咕噜咕噜灌了起来,配上她那冰冷而娇媚的外表,非但显得不粗俗,反而有一种飒爽利落的别样风情。

这句话一出,登时让宁胖子和幕天元夫妇陷入思索。

梁靓人虽暴力了一些,可绝对不是蠢货,相反这位皇家子弟极为聪慧灵秀,否则也不会获得当今大帝如此宠溺。

她突然在这小年夜中闯来,进门就暴走了赵志成一顿,如今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自然值得玩味斟酌。

可是,让幕天元夫妇和宁胖子兀自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梁靓会在此时此刻这么说?

难道若是她不来揍赵志成一顿,以后赵志成就会犯什么大错不成?

若真是这样,倒也可以让人理解。

让人不理解的是,她为何要选择今晚来?这可是小年夜,谁见过一个帝国皇家子弟风风火火的跑别人家揍人的?

“还不明白?看来你们也和那赵志成一样的蠢。”

梁靓放茶杯,看了他们一眼,不禁皱眉。

“该不会是和……青青的那个男朋友有关吧?”

宁胖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吃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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