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这么会玩?”朱申好奇问道,旁边的祁象,也注意聆听。
“还能有谁,炮王马千军呗。”海公子撇嘴,鄙视道:“那个家伙弄了条五牙大舰,说是在渤海一带寻访三仙岛,实际上经常在日、韩两地周游打转。”
“每到一处,就约上几十个妹子上船,具体在做些什么,哪个不清楚啊。”
海公子愤恨道:“还美其名曰,参练双修之术,简直禽兽!”
“擦,那小白脸,祝他早日不举!”朱申同声讨伐,语气之中却透出浓浓的羡慕。
反正祁象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多少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不过他也有些奇怪,以两人的身家,一样可以这样干呀,又何必羡慕什么?
祁象带着几分不解,轻快走进了船舰舱中。
这个舱厅十分的宽广,就好像高雅的餐厅一样,非常的干净整洁。更有意思的是,在舱厅的一角,就有一个标准厨房的摆设。锅炉气灶,案板厨具,一律不缺。
祁象也注意到一个情况,在上了船舰之后,田十就忽然消失了。隔了几分钟,他才重新现身,却换了一身衣服。
白衣高帽,袖子镶了金边,身体挺拔,英姿焕。
看到田十的卖相,海公子和田十很有默契,不约而同低头喝茶,懒得多看一眼。
祁象饶有兴趣的打量,却见田十换了衣服登场之后,就有人推着一组刀具过来。长刀、短刀、厚厚尖、尖刃刀……一把把造型不同的刀具,雪光闪亮,锋芒毕露。
田十所说的家什,应该就是这些东西了。
“专业!”
祁象在一天把把刀具上掠过,也有几分期盼。
就在这时,又有人抬着一个大圆盆进来。盆中有水,一条银白色的大鱼,就在水中活蹦乱跳,矫健的尾巴,重重的拍水,溅起阵阵水花,野性十足。
“鱼不错……”
田十有几分赞许,然后直接挽起了衣袖,手掌一扣,直接把用力挣扎的大鱼揪了出来。大鱼离开了水,尾巴一曲一直,使劲拍打。
不过田十的手掌很沉稳,五指牢牢扣住鱼头,任由大鱼蹦跶,却徒劳无功。
“砰!”
田十手脚麻利,把大鱼揪起来之后,直接重重摔打在桌面的砧板上。
说起来也怪,就是这么随手一摔,刚才还野性十足,活蹦乱跳的大鱼,竟然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身体绵绵平躺,仿佛晕厥了过去。
祁象眼睛一亮,也意识到田十的手法,十分的巧妙。那是运用一股柔劲,在不伤鱼头的情况下,直接把鱼弄晕了。
“叮!”
忽然,田十抽了一把薄薄的尖刀,然后刀尖对准鱼腹,再轻轻一滑剖过。刀尖十分锋利,轻而易举把大鱼开膛剖腹。
就在田十要掏取鱼脏之时,祁象突然叫停:“等等……”
“嗯?”
田十愣了一愣,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差点忘记说了。”祁象笑道:“刚才我和朱大少有个约定,这条鱼由我亲自宰杀,而且鱼腹里头的东西,也归我所有……”
“什么?”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吃惊,感到很是意外。
海公子微微皱眉,确认问道:“阿朱,你答应他了?”
“对……”朱申不屑撒谎,点头道:“他说要自己杀鱼,我还觉得奇怪呢。原来是想要鱼腹里头的东西呀,不过鱼腹里头,能有什么东西?”
“除了一些内脏,还能有啥?”海公子惊疑不解。
祁象没解释的意思,径直走到了田十旁边,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无所谓……”田十耸了耸肩膀,把刀放下,退了几步,顺便掬水洗手。
“谢谢了。”
祁象嘴上客气,手上的行动却不慢,立即探手进入剖开的鱼腹,小心翼翼的摸索。其实他也不敢确定,大鱼腹中到底有没有太湖玄珠。只不过但凡有几分几率,他也不想错过。
手掌在鱼腹上抚过,入手处尽是一片柔软、腥腻……
祁象摸了片刻,眉头也微锁了起来,情况好像有些不乐观,预计要摸空了?
祁象叹了口气,才打算抽手。忽然之间,手掌侧边一硌,好像是摸到了一枚稍微有几分坚硬的物体。
刹时,祁象心中一喜,急忙抓住那块东西,然后掏取了出来。拿到了东西,他再在鱼腹里头重新摸索了一遍,确定没别的东西了,才心满意足罢手。
“好了……”
祁象立即走开,微笑道:“田先生,接下来,该你大显身手了。”
“鱼腹之中,真的东西?”
田十注意到祁象握着的手掌,眼中自然有几分疑惑。
祁象笑而不语,直接走到旁边的水龙头下,细心的清洗双手。他故意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才张开了手掌。
“咦?”
洗干净了手上的东西,祁象本人也有些惊奇。因为那件东西,并不是他以为的太湖玄珠,而是另外的物件。
东西不算大,小小的一块,也有几分重量。祁象上手把玩,研究了下,感觉东西看起来坚硬,实际上又有些绵软。
软中带硬,硬中又有些软,很矛盾,又十分和谐。
祁象玩赏着那件东西,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毕竟就算他挡着,东西本身也有一些光亮,通过水的折射,映到了其他人的眼中。
“不是吧,鱼腹里真的有东西?”朱申又惊又疑:“该不会是他喂鱼吃的吧?”
听到了这话,海公子却轻轻摇头,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因为祁象没必要这样做呀,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朱申手指头刮了刮脸颊,忍不住叫道:“喂,你那是什么东西,拿来看看呀。”
“没什么……”
听到动静,祁象也冷静下来,顺势拿了条干毛巾,把手上和东西上的水渍擦干,再直接把东西塞到口袋之中。
落袋为安,隔了一层布料,立即把其他人窥视的目光挡在了外面。
“……小气!”朱申悻悻道:“看一眼,又能怎么着?”
祁象装做没听见,很自然的走过去坐好,然后笑道:“田先生,你继续吧,大家都等着你的全鱼宴呢。”
田十定了定神,决定先无视祁象,重新抄起了尖刀,顺势在鱼腹一刮,轻易简单就把鱼脏摘刮干净,然后刷刷刷去鳞……
把去了鳞片的大鱼冲洗干净,田十又换了一把刀。
“笃笃笃,笃笃笃!”
一瞬间,田十快刀连斩,刀随手动,勾起层层残影。速度飞快,犹如一道道白光闪电,根本捕捉不到其中的痕迹。
片刻工夫,田十收了刀,只见一尺余长的大鱼,立刻化成了一段一段,一段段骨肉均匀,仿佛藕断丝连,井然有序,很有规律。
此时,田十又放下了刀,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了零零碎碎,各种各样的佐料。
佐料的处理,十分的琐细。
在田十忙活的时候,海公子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祁象,探问道:“祁掌柜,你怎么知道,鱼腹之中一定有东西呢?”
“我猜的……”祁象笑了笑,含糊其辞。
“怎么可能是猜的……”朱申很不满:“你这个人……狡猾狡猾的,不真诚。有什么事情直接摆开了说,干嘛掩掩藏藏的?”
“我的事情,微不足道。”祁象眼睛一转,祸水东引:“倒是你们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们的事情?”
朱申和海公子脸色同时一变,有几分不自然。
“对啊。”祁象干脆挑明道:“朱大少,恐怕你不知道吧,海公子这次来湖州,就是专程过来找你的,应该是有什么要事。”
“专门来找我的?”朱申错愕道:“什么情况?”
“你……”
此时此刻,海公子恨得牙齿痒痒,要知道他和田十的计划,那是先找到陶朱公,也就是朱申之后,先花几天时间联络感情,再循序渐进,达成目的。
没有想到,这样的周密安排,还没有进行下去,就被祁象捅开了。就好像打牌,还没有下注,就已经被人掀了桌子,叫人怎么玩下去?
如果目光能杀人,祁象估计已经被海公子千刀万剐。
不过海公子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对付祁象可以秋后算账,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安抚朱申,不能让他生疑。
“是啊,我们是专程看你来了。”
海公子反应不慢,瞬间想到了理由,皱着眉道:“你这两年,怎么常不在线?大家挺担心你的,琢磨着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能出什么意外?”
有人关心自己,朱申还是很高兴的:“只不过我觉得……觉得上网没意思,平时又有其他事情要忙,就没动电脑了。”
谁都听得出来,朱申的解释,非常的牵强,不可信。
海公子沉吟了下,顿时冷笑道:“朱大少,你不想谈原因,明说就行了,又何必扯呢。”
“我没扯……”朱申大声反驳一句,却没有什么气势。
“不扯才怪。”海公子撇嘴道:“麻烦你说瞎话的时候,也要编点靠谱的理由嘛。”
“咳,咳!”
朱申揉了揉鼻头,冷不防一拍桌子,叫嚷道:“修真麻烦,我不玩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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