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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象一看,现在湖水之中,有一件东西慢慢地下沉。↖,
乍看之下,祁象心中一动,顿时一挥鱼杆,鱼钩立即坠入了水中,然后飞快的朝那件东西追去,在东西下沉湖底之前,一下子就栓钩住了。
适时,祁象慢慢收线,很顺利地把那件东西钩了上来。一会儿过去,东西就浮出了水面,金灿灿的光芒,也更加的闪耀,能够晃花眼睛。
祁象眯着眼睛打量,现东西竟然是一条链章。就是一条金黄色的链子上,栓挂了一枚由黄金铸成的印章。
与此同时,朱申在对边的快艇上,愤怒的叫道:“你这小偷,那是我的东西,快还给我……”
负犬之吠,祁象懒得理会,把东西从鱼钩上摘取下来,专注的打量。也能够看得出来,链章的做工十分的精致。一圈圈链扣,紧密咬合,非常坚固结实。
最重要的,还是那枚黄金印章。
小巧玲珑,大概如鸡蛋大小,方中带圆的造型。
螭龙钮,纹饰简单古拙,古风古韵,充满了高雅之气。
祁象把玩了下,顺手一翻,察看印面。只见印面刻了文字,那是四字篆书。他对于金石学问,也有几分涉猎,几个简单的篆字,还是可以辨析得出来的。
“陶、朱、公、印!”
祁象逐字辨认,立时呆了一呆。难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喂,该死的贼子,赶紧把印章还我。”
那一边,朱申还在叫嚣:“把东西还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话,我就要报警了,告你蓄意谋杀,见财起意,谋财害命……”
“别说诨话。”祁象翻起了白眼,继续打量黄金链章。
朱申在快艇上跺脚,叫嚷道:“我不开玩笑,再不把东西还我,我真撞过去了。”
祁象细看印文,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海公子?”
“什么?”朱申愣住了,脸色变了一变,也有几分迟疑:“公子海?”
“对,就是他。”祁象笑逐颜开:“这样说来,你就是陶朱公啰?”
朱申眉头一锁,左右打量祁象,惊讶道:“你是哪个?”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
一瞬间,祁象也有几分喜悦之色,轻笑道:“我是公子海的朋友,听他提起过你。不过他说这两年,你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没了音讯,销声匿迹……”
“还能是什么原因,就是腻了呗。”
朱申随口敷衍,然后不高兴道:“你认识公子海,怎么不早说。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肯定不会为难你……”
“闹了半天,居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搞得我都不好报复你了,真是倒霉。”
朱申嘀咕几句,伸手抹了把脸,挥去了水渍,又继续叫道:“行了,只要你把链章还我,我保证不秋后算账。对了,还有那条大鱼,也要卖给我……”
“链章还你……”
祁象心头一动,顺手把黄金链章抛了过去,在朱申手忙脚乱接拿时候,他不经意似的开口问道:“我只是好奇,不明白你干嘛总打这条鱼的主意?”
“我有客人要招待。”朱申大咧咧道:“把鱼卖给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咦?”
祁象难免有些吃惊,毕竟一条鱼而已,撑死了就千把块,朱申却愿意欠下人情,也要把鱼弄到手,可见他要招待的客人,肯定十分重要。
“鱼当然可以给你。”
祁象稍微失神,就顺势回应:“不过,这条鱼我要亲自宰杀……”
“嗯?”
朱申愣了愣,随即惊喜的探问道:“你是……怪厨田十?太好了,你帮我做道菜……”
“我不是田十。”
祁象轻轻摇头,在朱申失望之时,又及时补充道:“但是田十,确实也在湖州。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
“有需要,当然有需要。”朱申又振奋起来,连忙不迭的点头:“你帮我联系他,告诉他只要他肯帮我做一道菜,我可以……可以……可以给他一百万!”
祁象心头一震,更感意外。
先是惊叹朱申的豪爽大方,有钱任性,一道菜一百万,估计古代皇帝的宫廷御宴,也没有这么夸张。
其次就是惊叹田十的实力,能让朱申觉得花一百万请田十做菜而不亏,说明田十的厨艺,肯定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方。
当然,惊叹归惊叹,祁象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笑道:“我可以帮你联系人,至于他愿不愿意过来,我也不敢担保。”
“好,你联系吧。”
朱申一口答应,好像也明白,像田十这样的人物,请他出手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所以又加了价码:“你告诉他,只要他肯帮我,我我我……我到时候,肯定能够拿出让他满意的报酬……”
“……知道了。”祁象轻轻点头,然后问道:“你在哪里待客,我们先把鱼送过去再说。”
“那边,那边!”朱申伸手示意:“看到那条画舫了么,我的船!”
朱申不是炫耀,而是在陈述事实,轻描淡写的样子。如果不是全身湿透了,有些狼狈,绝对是妥妥高富帅的架势。
不过也只是架势,富是富了,高和帅就有些不沾边。
祁象思维散了下,就在朱申的指引下,慢慢朝湖心深外的画舫划去。
期间,朱申还嫌疑祁象划船慢,直接拿了根绳子,栓在了小船上,他开着快艇,一路突突突行驶,很快就抵达了画舫旁边。
画舫古香古色,相当于把苏州园林的精致阁楼,直接挪到了水面上。
上了画舫之后,祁象看得更加清楚,也知道画舫不仅是外观漂亮,内部的装潢细节,更是处处讲究,雕梁画栋。
没等祁象仔细欣赏画舫的格局布置,朱申就催促道:“你不要东张西望了,赶紧联系田十呀。回头有空,我把画舫借你玩几天,让你看个够。”
“那就先谢谢你了。”
祁象呵呵一笑,随即走开了几步,取出手机拨打海公子的电话。
等了好半响,电话才算是通了,然后传出海公子小心翼翼,又有几分谨慎的声音:“祁道友,你考虑清楚了,要把丹木让给我们?”
“不,不是丹木的事情……”祁象轻微一笑,声音十分随意:“我找到陶朱公了。”
“什么!”
海公子有些失声,显然十分震惊。随即他打了个哈哈,表示怀疑:“祁道友,大清早的,就不要说笑了。”
“真的,他就在我旁边,还说要请田十先生帮个忙。”祁象淡然道:“他说了,只要田十先生愿意出手,帮他做一道菜,他可以给一百万。”
“当然,哪怕田十先生不要钱,也好商量,他可以拿出让田十先生满意的酬劳。”
祁象轻声道:“海公子,麻烦你帮忙传达一下,问一问田十先生的意思,尽快作出决定,他就在旁边等着你们的答复呢。”
一时之间,电话对头顿时没有了声响。不过很快,田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们?”
“我不是笨蛋,不可能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祁象轻笑道:“人就在这里,你们来了和他聊几句,肯定能够分辨出真假来。”
这倒是大实话……
田十立即有了决断,沉声道:“你们在哪里,我们立即过去。”
“在太湖!”
祁象十分爽快,直接把详细地址报了出来。他很明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设关卡,随便要挟什么的。
毕竟大家的关系,也十分的微妙。彼此之间,还没有充足的信任。如果再增加一点疑虑,这事肯定要崩……
想要成事,肯定需要徐徐图之,以怀柔为上。
看到祁象挂了电话,朱申立马冲了上来追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了没有?”
“他没说答不答应,只说过来看看。”祁象笑道:“具体情况,还要等他过来了,你亲自和他谈,我可做不了主。”
“人来了就好……”朱申很是欣喜,他就不信了,田十是圣人,清高到没有爱好的地步。他相信只要投其所好,田十肯定乐意帮他的忙。
“好兄弟,太谢谢你了,及时雨啊,这个人情,我一定记得。”
朱申挺直了腰,友好的拍了拍祁象的肩膀,然后搓了揉湿润的头,笑眯眯道:“你自己找地方玩吧,我去换件衣服。”
说话之间,朱申笑容满面,高兴的钻到了船舶之中,扔下祁象不管了。
“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
祁象稍微撇嘴,在甲板外面等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无聊,当下就走进了船舶。
画舫的船舶,十分的宽敞。走廊之中,还铺了一层厚厚绵软的地毯,两边墙上还陈列了一束束香气怡人的鲜花。
从鲜花花瓣的的娇润水气就可以知道,这些鲜花是才摘取下来不久,然后趁着露气未消,就飞快送到这里装饰点缀。
“有钱就是好……”
祁象饶有兴趣观赏鲜花,然后就听见了一阵悠扬悦耳的弦乐声。
船舶之中,似乎有人在演奏。叮叮咚,叮叮咚的声响,就好像清泉流泉,在山涧之中欢快的流淌,十分清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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