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霞目送贾二虎和温如玉离开后,转而问已经来到身边的女儿:“吕总在哪间办公室?”
东方娜说道:“出门往左,办公室门头上钉着总顾问的牌子。妈,你来干什么?”
龚文霞说道:“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有些事情,你最好是别知道。”
东方娜又问道:“你真的今天晚上准备飞回去?”
龚文霞反问道:“我们全家人几乎都回来了,公司那边你能放心?”
“行吧,你把史密斯带回去!”说完,东方娜瞟了母亲一眼,直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龚文霞来到吕志超办公室门前,听到隔壁办公室的高义徳,正打电话安装LED屏幕的事,正巧与她对视了一眼。
龚文霞并没有理会高义徳,直接走进了吕志超的办公室。
高义徳打完电话,本来准备到离开办公室,看到龚文霞走进了吕志超的办公室,愣了一下,心想:怪不得东方娜引诱自己不说,吕志超也让我保持中立,弄半天,他和东方娜的母亲是老相识呀?
他立即打开电脑,同时难得一见地戴上了耳机。
吕志超正坐在电脑前,检查着自己的剧本。
写是静不下心了,因为龚文霞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他想到龚文霞等下恐怕会跟自己见面,没想到龚文霞这么快就来了,赶紧放下鼠标,起身笑道:“你怎么来了?”
龚文霞笑道:“这么多年没见,来看看老情人不行吗?”
他们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虽然过去有过一段,但也有20多年没见面,正常情况下,龚文霞说声“来看看老朋友”再正常不过,她直接说来看老情人,吕志超意识到来者不善。
“最近还好吗?”吕志超硬着头皮笑着问道。
龚文霞说道:“贾二虎出现之前,我一直过得很好。贾二虎出现之后,我不得不流落他乡。
由此可见,我过得好与不好,和贾二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的存在,让我寝食难安。
我要想无忧无虑地活着,恐怕只有寄希望于他立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吕志超惊愕地看着她问道:“你跟我说这话什么意思?”
龚文霞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而且城府极深,应该想到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仅想杀了他,而且希望你出手。”
吕志超不屑地笑道:“你在威胁我?”
龚文霞点头道:“你说对了。”
“凭什么?”吕志超问道:“就因为当年我给你打了电话,告诉你,张建华去找了刘栋材?”
龚文霞不动声色地说道:“当年我也以为你是为我好,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情,我正好可以举报他窝藏杀人犯,只要他被抓,我就可以跟他离婚。
可是后来我了解到,在我打电话报案之前,你已经给派出所打过电话报案了。
也就是说,真正出卖刘栋材的人是你!
你只是不清楚,刘栋材和张建华会在监狱里待多久,担心他们出狱之后找你,所以你才给我打电话,以掩盖你已经报案的事实。
你在排除自己有可能成为包庇犯的同时,还讨好了我,同时也等于是嫁祸了。
我现在就在想,后来你趴在我身上办事的时候,真的就那么心安理得吗?”
吕志超摇头道:“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聊有意思吗?再说了,就算贾二虎知道了真相有怎么样?
大不了跟我翻脸,从此形同陌路。
就算他想报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既没有办法把我告到法庭,又不能找人,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然后还有一个命抵一命的风险。”
龚文霞说道:“别忘了,后来我跟龙叔他们几个,把建筑公司过去干的那些脏事,全拨到他头上的时候,是你提醒了我,既然想要刘栋材的命,就得把事情闹大。
是你给我出个主意,把过去的那些受到伤害的农民工的家属,全部花钱请过来,甚至还让他们把村里的人都带来,整天在市府、法院和市局上访闹事。
说实话,不是你这一招,当初对刘栋材从判罚到执行,绝对不会那么快。
因为民愤太大,就像当年法院贴出的布告上所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吕志超摇头道:“罪行是你们罗列的,罪证也是你们提供的,我充其量就是给你们出了一个主意,多找一些跟着起哄的人而已。
怎么能说刘栋材的死,是我造成的?”
龚文霞笑道:“行。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回头我们一块找贾二虎聊聊,把过去的这些事说给他听,谁究竟是害死他父亲的罪魁祸首,由他自己判断吧!”
吕志超冷笑道:“龚文霞,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婊子,没想到在庵里待了这么多年,你居然变成了疯狗。
没关系,你打算什么时候找贾二虎,我一定奉陪!”
龚文霞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了一个试管,里面装着蓝白色的粉末,放在了吕志超的桌子上,说道:“这玩意儿叫铊盐,是重质金属,剧毒,却可以让人慢性死亡。
你只要用一点点,放在贾二虎的茶具,或者洗漱用的杯子里,就能够造成他中毒。
由于是慢性,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和没有下毒的机会。”
吕志超笑道:“龚文霞,你哪来的自信,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做这件事?”
龚文霞说道:“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的儿子。”
吕志超怒道:“老婊子,你敢动我儿子试试!别人怕你的那帮老情人,老子可不怕。
当年我能在街头暴揍他们,现在依然可以。”
龚文霞问道:“你说的是雄儿吗?”
吕志超一下懵了:“什么雄儿?”
龚文霞摇头道:“你觉得我会绑架你现在的儿子?你搞错了,我的儿子东方雄,是你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