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一口口棺材震动,棺材盖纷纷开启。
钟岳加速收起鹏羽金剑,只见鹏羽金剑一动,那一口口黑棺也跟着鹏羽金剑也跟着冉冉升空,从地底向上飘来,咯咯吱吱的响声不断,更多的棺材盖打开,打开的幅度越来越大。
这些棺椁,左右不离鹏羽金剑,似乎锁定了这口剑。
风瘦竹的实力还是不及老门主这样的存在,他拼死一战,还是未能将禁区的力量彻底消耗干净,以至于这些棺椁中的魔魂还保留着极强的力量!
呼——
一股黑风突然从一口棺椁中吹出,阴风阵阵,黑风带着腐臭之气,隐约可以看到棺椁中有一双幽幽的眼眸在缓缓张开。
其他的黑棺也传来呼呼的黑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喘气一般,黑暗的棺椁中,似有一只只眼睛在偷偷的向外窥探,令人毛骨悚然。
骨碌,骨碌,一只只眼珠子转动,不是看向鹏羽金剑,而是看向站在血管之上的钟岳。
钟岳额头冒出冷汗,陡然将铜灯旋开,将兽神内丹激!
轰隆!
空间顿时坍塌,薪火的铜灯将下方的空间吸得不断塌陷,铜灯内旋转的星河速度越来越快,竟然将那一口口黑棺吸住,向铜灯内拉去!
数以千计的黑棺震动不休,棺椁内传来一声声令人心悸的怒吼,恐怖至极,空间扭曲,这些黑棺也在扭曲,竟然止不住向铜灯内落去!
突然,那颗心脏浮现出各种绚丽的神级图腾纹,咚的一声巨响,剧烈震动一下,铜灯前扭曲的空间顿时支离破碎,山体被震得晃动不休,山石浮酥,一口口黑棺摆脱铜灯的引力,从半空中坠落。
铜灯上方,兽神内丹被震得出咔嚓一声轻响,上面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那颗神心的威能极为可怕,震动一下尽管无法伤到铜灯,但兽神内丹却险些被震碎!
与此同时,剧变再起,那口刺穿心脏的大剑光芒绽放,可怕的剑气从心脏内部四下激射,那颗神心顿时被剑气刺得千疮百孔,神血如瀑般奔流而下,无法第二次震动!
站在心脏血管上的钟岳毛骨悚然,感觉到犀利无匹的剑气从自己脚下的血管之中穿流,那恐怖的剑气几乎将这血管切开,让他甚至觉得,只要剑气稍微外露出一丝,自己恐怕便会被切碎!
“好惊人的剑气!”
钟岳连忙收起鹏羽金剑,将金剑连同风瘦竹的尸骨一起收入元神秘境之中。
那剑气更加凶猛,似乎要一心置心脏于死地,将心脏切开切碎,剑光更加绚丽炽烈。
血管中剑气如同洪流,滚滚而过,钟岳立刻感觉到那些血管如同巨龙扭动身躯,剧烈挣扎,将他高高弹起,山体也在不断震动,乱石如雨坠落!
而那些落下的黑色棺椁也停止坠落,一个个向上飞来,一口口巨棺如同黑色的大碑耸立,高达千丈,环绕住钟岳和那心脏。
“糟了,好像被我触动了连锁反应!”
钟岳看得头皮麻,急忙将兽神内丹催动,只听啪的一声,兽神内丹爆开,彻底碎掉,滚动的兽神精气在半空中化作一头龙骧,向铜灯中冲去!
铜灯的威能更加恐怖,引力扭曲了空间,让这片广阔的地底空间在飞速变小,四周一口口巨棺不断向铜灯移去,要被拉入铜灯之中!
这的确是连锁反应,钟岳用鹏羽金剑将风瘦竹的尸骨托起,鹏羽金剑引起黑棺中的魔魂的反应,魔魂反应又让钟岳催动薪火的铜灯,铜灯的威能又引来那颗巨型心脏的不安。
这颗神心与那口剑显然是敌对关系,心脏突然间剧烈跳动,震得铜灯的引力破碎,神心的威能爆的一刻,是它自身防御力下降的一刻,那口神剑便趁机剑斩心脏,想要将这枚心脏绞碎。
而黑棺中的魔魂又与这心脏和巨剑之间是敌对关系,黑棺升起,试图将巨剑和心脏一起抹杀!
碎掉的兽神内丹化作精气催动铜灯,黑棺镇压心脏和那口神剑,神剑剑气从内部摧毁神心,神心又自震动破解铜灯之威,铜灯又去试图将黑棺统统收入灯内,场面一时间极为混乱,不堪收拾!
这连锁反应一环扣一环,恐怕这里面最弱的一环,便是钟岳自己了!
若是稍有不慎,恐怕钟岳便将粉身碎骨!
而在此时,剑门山群山震荡不停,又如爆了大地震一般,剑门的一位位强者纷纷飞上半空,惊骇万分的向下看去,只见剑门山晃动不休,有的山峰突然隆起,有的山峰突然凹下,极为古怪,仿佛地底有巨兽在翻江倒海兴风作浪。
“快快镇压群山!”
君思邪下令,剑门的诸多长老、堂主纷纷催动各堂的大殿,一座座大殿的威能被催,镇压住剑门山的一座座山峰,剑门金顶,君思邪与诸位长老也纷纷镇压金顶,水子安又请他请来的那些巨擘、巨头出手,定住一个个山头。
只见地底的震动愈激烈,甚至有些山峦出咔嚓咔嚓的巨响,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
那裂缝仿佛是整座山被震得裂开,向裂缝下看去,只能看到血肉在黑暗的地底蠕动,猩红,可怖。
“剑门地底生了什么事?”
诸位长老、堂主脸色剧变:“地底的封印又一次松动了吗?难道风长老没有除掉那些魔魂?”
君思邪也是脸色阴晴不定,看向大裂缝下的地底血肉,探手将大自在神剑抓在手中,心中默默道:“若是风瘦竹长老没有平息地底,那么唯有我这个新门主亲自下一趟地底了,只是我此去恐怕无法活着回来……不过我即便去了,也有方剑阁来继任,剑门依旧不会倒下……”
魔魂禁区地底空间,震荡不觉,黑棺、神心、神剑和铜灯四环连连碰撞,相互攻伐,钟岳站在灯下,有些无奈道:“我只是想请回风瘦竹长老的尸骨罢了……”
而在此时,兽神内丹的精气差不多已经被铜灯挥霍一空,若是兽神内丹的精气被消耗干净,铜灯无法被催动,钟岳这一环便会告破,恐怕他便会死得惨不忍睹!
突然,地底空间的穹顶处,一面面旗帜浮现出来,那些旗帜镶嵌在穹顶之中,穿过山石和诸神图腾封印,一面面旗帜组成奇异的阵法,围绕神剑不断旋转,展动旗面。
那口神剑竟然被镇压住威能的波动,渐渐平息。
而那颗心脏也自平息下来,不再那么恐怖。
一口口黑棺仿佛也耗尽的能量,从上空坠落下去,砸在地面上,咚咚有声。
“现在,魔魂禁区积累的力量被耗光了,想要再次爆,恐怕要等到五百年后了。”钟岳松了口气。
他的兽神内丹已经完全破碎,不复存在,让他稍稍感觉到可惜,不过请回风瘦竹的尸骨,让他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薪火抬头,疑惑道:“这些旗帜是从哪里来的?”
钟岳打量那些旗帜,心中也是十分诧异,他原本以为这些旗帜被进入禁区盗走圣灵的那人收走,没想到居然还是隐藏在此。
“这些旗帜,应该是通过诸神图腾封印的法器,也是用来镇压这片禁区异动的宝物!”
钟岳心中微动:“进入禁区的那人,应该是用这些旗帜打入诸神图腾封印之中,从这里进入诸神之灵封印,然后又进入祭坛所在的空间,取走了圣灵。那人打通了三个空间的通道,圣灵就在他的面前,他能够催动这些旗帜,想来也有相应的手段收走圣灵!”
薪火眼睛一亮,道:“这座墓,是辟邪神皇的陪葬墓,这些神魔都是陪葬者,能够对这里如此熟悉,甚至动用这些旗帜的,恐怕唯有辟邪神皇的后人了。我突然想到你在火都城碰到的那个小子!”
钟岳点头,想起那个在火都城外十里长亭相送的年轻人,辟邪神皇的后人!
“辟邪是辟邪神皇的后人,难道是他进入我剑门地底的禁区之中,盗走了圣灵?不过看他的年纪不大,修为也还是灵体境,他是否有这个本事?”
他还是有些纳闷,辟邪神皇如此大阵仗培养圣灵,难道就是为了造福他的后人?
“辟邪神皇这么大阵仗,甚至不惜将他的麾下神魔统统陪葬,绝非是造福后人这么简单!他久居祖星,图谋极大。祖星所在的六道界,连六道轮回都被毁掉,变成了废地,他的目的应该是历代天帝老年返回祖星的帝藏!只是他的寿元到了,这才做出东、南、西、北和大荒这五荒的陪葬墓,那么他的目的,就只有复活重新完成未竟的事业。”
钟岳突然道:“薪火,神灵可以复活吗?”
薪火思索道:“天象老母夺取他人肉身,算是复活,我所知的只有侵占肉身这种办法,不过成功的几率不是太高,容易形神俱灭。倒是风孝忠曾经说到六道轮回,好像有手段复活,只是风孝忠没有说清楚,具体如何我也不知。”
钟岳只得将这件事抛之脑后,道:“还是等到遇到风孝忠的时候,再详细问一问他。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疯……薪火,五个禁区之中都有一个心脏,这五颗神心是从哪里来的?”
薪火摇头道:“不是五颗,应该是六颗。”
“六颗?”
钟岳诧异道:“东荒、西荒、南荒、北荒和大荒,五墓五颗才对,为何是六颗。”
“还有一颗心脏,应该在辟邪神皇的主墓之中。那里应该也有一个圣灵,是其他五圣灵之。”
小火苗跃动,道:“至于这些神心从哪里来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觉得会不会是辟邪神皇的心脏?”
“辟邪神皇能长着六颗心脏吗?”
钟岳纳闷,突然道:“六圣灵,与六道是否有关系……”
他突然失笑,摇头道:“我太敏感了,听到六,便不由自主的往六道上联想。薪火,你是否有办法进入第二重空间,第三重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