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绾不由冷哼了一声。
“这么说还是我的过错了?”
李知非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对劲,连忙说道:“怎么能是你的错?都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一声,才会闹出误会。”
“是吗?”沈云绾轻笑一声。
“可我觉得,我的法子胜过你许多。这救险如救火,多耽误半个时辰,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张严身为商会会长,杀了他,江南商会群龙无首,剩下的人不就乖乖听话了?”
听了沈云绾的歪理,李知非忍不住皱起眉:“云绾,你以为我不想用雷霆手段吗?我是怕官逼民反!”
李知非话音方落,一个小厮汗流浃背地跑来报信:“公子,大喜事!林家、邹家、皇甫家、项家等全部开仓赈灾,有了这几家提供的粮食,便能解了江州之忧。”
这小厮的嘴里头说着“喜讯”两个字,脸上却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李知非深深地看了沈云绾一眼:“还是夫人的办法好,我自愧不如。”
李知非跟着小厮大步离开,走出一丈之外,仿佛想起了什么,跟沈云绾解释道:“江南商会共同开仓放粮,我怕会闹出乱子,先去前面主持大局,你乖乖在府衙里等我。”
目送着李知非离开,沈云绾收回了目光。
她慢悠悠地走回了院子,刚进花厅,眼里映出了一道瘦小的身影,那个叫做“竹生”的药童竟是一直在屋里等着。
“李鹤派人到处寻找你的下落,你还敢自投罗网,看来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沈云绾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见状,竹生笑嘻嘻地说道:“夫人既然要带小人一起回京,小人还怕李鹤做什么!”
对于竹生的大胆,沈云绾并未动怒。
她展颜一笑:“你说得没错,有我给你撑腰,李鹤绝不敢动你。”
沈云绾话锋一转,一双明眸浮上了几许探究:“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突破了李鹤的封锁,将信函送到他们府上的?”
“夫人,这是因为小人有着飞天遁地之术。”竹生调皮地眨了眨眼,“夫人,您还记不记得幽魂草?”
竹生的话题跨度太大,沈云绾怔了怔。
“幽魂草,这是什么东西?”
竹生闻言,心头不由狂跳了一下。
难道主子当真失忆了,并非装的?
竹生只能继续试探道:“夫人觉不觉得小人的名字耳熟,小人的名字也有一个竹字。”
如果王妃没有失去记忆,尽管自己易了容,但王妃一定能够猜出自己是谁!
然而,竹生注定要失望了。
“什么竹枝、竹节,本夫人一概不认识。”
沈云绾一脸不悦地结束了话题。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察觉到了她语气中暗藏着的不耐烦,竹生也不敢过多纠缠,匆匆离开了花厅。
竹生一路上躲过巡逻的侍卫和婢女,从府衙的后门偷偷溜走,来到了一处民房中。
她解下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抹了把脸,刚要去床榻上躺着,耳边突然袭来了一道破风声。
见状,竹生偏头一躲,眼帘里霎时间映出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只见他相貌俊美,气质卓然,宛如画中人一般。
“紫竹参见王爷。”
紫竹一个机灵,连忙俯身行礼。
“你说你找到了王妃的下落?”收到消息后,萧夜珩一刻都坐不住了,将手头的事交代出去后,快马加鞭赶往地赶往清丰县。
“王爷,王妃现在就藏身于清丰县的县衙之中,可惜王妃失去了记忆,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都不记得了……”紫竹的双目中蒙着一层浓浓的阴霾。
“失忆?”萧夜珩剑眉深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算将心中的暴躁压下去了。
“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王爷,奴婢绑架了一个药童,据那药童供述。王妃落水之后,身上多次撞到了礁石,后脑上头更是肿起了一个大包,奴婢料想,王妃的失忆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而且,奴婢今天下午试探过王妃,王妃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夜珩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双墨眸闪过了心痛、懊恼和自责。
比起沈云绾的失忆,萧夜珩更在乎的是沈云绾的伤势。
他沉声说:
“本王知道了。”
萧夜珩打算亲眼见到妻子之后再做决定。
……
入夜时分。
萧夜珩换好了夜行衣,趁着夜色摸到了清丰县的府衙。为了绊住李知非的脚步,他还让人提前给李知非找了一些麻烦。
此刻,除了值夜的仆人外,县衙里的人全都沉浸在了睡梦之中。
萧夜珩根据紫竹所画的地形图来到了沈云绾暂住的闺房内。
他从屋顶落下,小心翼翼地撬开了屋门的插销,接着推门而入。
走过一道屏风,便是沈云绾休憩的卧室了。
此刻,千工拔步床上挂着的幔帐垂了下来,两道帘子严丝合缝,将外面的视线阻挡在外。
萧夜珩刻意放轻了脚步,悄然无声地走到了床榻前,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挑开了幔帐。
一瞬间,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面而来,萧夜珩垂目望去,只见沈云绾平躺在床榻上,锦被盖到了她胸口的位置,露出一张恬静的睡颜。
此刻,她的黛眉舒展着,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抿着,肌肤白里透红,如同海棠春睡一般美不胜收。
萧夜珩淡淡一笑,俯下身,在沈云绾的红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虽然对方一触即分,沈云绾却很警觉地睁开了眼睛。望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沈云绾眨了眨明眸,刚要开口呼救,下一刻便被男子吞去了所有的声音。
红唇被侵入,带着席卷一切的霸道,不容拒绝地汲取着她唇间的甘美,沈云绾用力挣扎起来。
对方却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吻得更加热烈和霸道,直到心满意足地离开。
沈云绾一得到自由,连忙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呼吸。
“登徒子!”她抬起手,朝着男人的脸上扇去。
然而,沈云绾的手心还没有触碰到男子的面庞,便被她反手握住,送至薄唇边轻轻一吻。
“夫人如此貌美,你的夫君却舍得让你独守空房。长夜漫漫,我担心夫人孤枕难眠,才会帮夫人解忧。”
男子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沈云绾见状勾起唇:“这么说,你并非刺客,而是来跟我自荐枕席的?”
“夫人方才不是骂我登徒子吗?我此次前来就只为偷香窃玉。”
萧夜珩说完,手掌抚上沈云绾的腰间,隔着一层轻薄的寝衣,一路往下,落在她的一只玉足上,烫得沈云绾的脚趾缩了缩。
见状,萧夜珩的目光浮上了一丝笑意,在沈云绾的脚心处挠了挠。
沈云绾霎时间笑得花枝乱颤。
然而,守夜的丫鬟却像是聋了一般。
这让她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异芒。
“你对我的婢女做了什么?”沈云绾的一双明眸笑出了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我跟夫人将要抵足长谈,怎能让闲杂人等前来打扰?”
萧夜珩的墨眸含着一抹戏谑,手指一勾,沈云绾身上的寝衣彻底散开了,露出宝蓝色绣着白色牡丹的抹胸,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这牡丹更白,还是她的肌肤更加白皙。
“你知道我的夫君是谁吗?不想人头落地,就赶快离开此处,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云绾想不到对方的胆子这么大!
她抬起手指,想要把寝衣合上,纤纤素手却被那人捉住,强行握住她的手,顺着对方的衣衫探了进去。
男人的肌肉垒块分明。
霎时间,沈云绾的指尖传来了硬邦邦的触感。
这男子看着清瘦,胸膛上的肌肉却很健硕,应该是常年习武的缘故。
“夫人,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真舍得杀了我?”萧夜珩含住了沈云绾的唇瓣,含糊不清地道。
沈云绾就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采花贼。
她气极反笑,一双明眸眨了眨,纤长、卷翘的睫羽仿佛搔在心头的羽毛般。
沈云绾反客为主,一双素手缠在了男人的颈间:“我的夫君高大威猛,特别是在床第间,更是勇猛至极,一夜十次,你能行吗?就怕你是一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
“一夜十次?”萧夜珩的额头险些冒出了冷汗。
他露在面罩外面的墨眸充满了怀疑。
“夫人别开玩笑了,若是一夜十次,这人早就力竭而亡了。”
闻言,沈云绾的纤纤玉指点在了男子的喉结上,看着对方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
她红唇弯起,朝着男子嫣然一笑:“你做不到,就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做不到吗?你比我的夫君差远了,就怕你满足不了我……”
两个人的谈话充满了“虎狼之词”。
男人是最不能被质疑能力的。
萧夜珩翻身将沈云绾压在了身下。
“虽然我不能一夜十次,但一定能满足夫人。”
说完,双手解开了沈云绾的寝衣,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