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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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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王殿下还是不要找借口给自己脱罪了。就算张家村有人逃过一劫,也远在边关。林文栋的死,是由你一手策划,我可是有人证在手。”

盛飞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闻言,萧夜珩低咳了一声,缓缓勾起唇,笑容里多出了一抹讽刺。

“看来盛大人一定要将林文栋的死按在本王的头上。多说无益,只要你能在谨王府找到本王动手的证据,本王任凭父皇处置。”

“好,那下官就得罪了!”

盛飞羽在京城之内布下了天罗地网,除非谨王有飞天遁地之能,否则,绝不可能将林文栋的人头转移出去!

盛飞羽第一个盯上了屋子里的多宝阁,只见架子上一件珍玩都没有看到,反而放着许多个黑漆漆的木匣子,看匣子的大小,刚好能够装下林文栋的人头!

盛飞羽可没有忽略,自己一进屋时,鼻间嗅到的那丝极淡的血腥味。

察觉到了盛飞羽的意图,萧夜珩淡淡道:“盛大人,刚才本王忘了提醒,这多宝阁上的东西都是先帝御赐之物,若是盛大人不小心损坏了,本王就只能进宫找父皇做主了。”

“王爷放心,下官虽然是个粗人,手脚还是很轻的。”谨王越是如此在意多宝阁上的东西,盛飞羽就认定了这多宝阁一定有鬼!

然而,随着最后一个木匣被打开,盛飞羽收起目光里的失望,视线在房间里来回梭巡,直到他将屋顶的横梁都查探了一遍,仍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俗话说捉贼拿赃,自己现在只有人证,若是一直找不到物证,想要给谨王定罪,未免有些牵强。盛飞羽心念电转,手指悄悄伸入袖中……

只要有了这封书信,林文栋的首级找不找得到,都不重要了……

他眼角的余光往床榻的方向撇过去,只见谨王手里拿着那本没有看完的兵书,目光微垂,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盛飞羽的手指将书信从袖里勾出,速度极快地将书信丢进木匣,他正准备合上盖子,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盛大人就不好奇那封密旨的下落吗?”

“咚——”匣盖落下,砸在了盛飞羽的手指上。

他忍住指间的疼痛,偏过头,与谨王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只见对方的一双墨眸深不见底,薄唇却暗含讥诮,显然将自己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盛飞羽索性撕下了面具。

“谨王殿下,实话告诉你,只要是我盛飞羽搜查过的府邸,那就只有被查抄的下场。”

这一点,不必盛飞羽多说,萧夜珩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父皇的命令,盛飞羽又怎么敢栽赃陷害一个皇子。

可那又如何!萧夜珩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洗颈就戮”四个字!

他冷笑:“本王劝盛大人还是尽快回府的好。否则,盛大人遗失的那份密旨就会展示给路过之人,不出半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

“密旨在王爷手上?”盛飞羽瞳孔一缩,一双眯起的眼睛如恶枭一般,透出残暴的光芒。

萧夜珩掀了掀薄唇,一双深邃的墨眸仿佛有流光划过,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一个凶戾,一个平静,是谁落了下风,已经不言而喻。

“盛飞羽,父皇绝不敢背上‘杀子’的恶名,这封密旨若是传的人尽皆知,你猜,你和本王,谁会死在前面?”

盛飞羽用力捏起了拳头。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踢到了铁板,此行若是无功而返,顶多落上一个办事不力的名声,顶多是降职和罚俸,只要自己将功补过,陛下还是会再启用自己。

可若是让密旨的内容大白于天下,陛下为了不背上“杀子”的名声,只会将自己推出来做替罪羊。

只要陛下一句“伪造圣旨,企图离间天家父子”,自己就没有任何活路!

想到这里,盛飞羽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书信,当着谨王的面撕成了碎片:“谨王殿下,今日下官多有得罪,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盛飞羽缓缓屈起膝盖,跪在萧夜珩面前,卑微的神情犹如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萧夜珩的视线还停留在兵书上,他微启薄唇,命令道:“滚出去。”

“是,王爷。”盛飞羽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刚要离开,耳畔却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嗓音:“没听清?本王说的是:滚出去!”

盛飞羽闻言,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他的两个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最终,一脸屈辱地侧卧在地上,咬紧牙关,铁青着一张面庞,滚出了萧夜珩的房间。

院子里,看到盛飞羽从谨王殿下的卧室滚出来,周春晖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是帮我们谨王府拖地吗?哎呦,盛大人放心,王府的下人每天都勤勤恳恳地打扫,绝对没有偷懒的,盛大人你就不必了。”

周春晖方才看似冷静,实则身上却汗出如浆,此刻被风一吹,一阵透心凉。

此刻,周春晖自然要恶狠狠地“痛打落水狗”,才能出了心头的恶气。

“周春晖,你给我等着!”

盛飞羽撂下一句狠话。

他翻身爬起,用力瞪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属下,冷声道:“我们走!”

“盛大人慢走,回府以后别忘了换身衣服!”周春晖在后面大声喊道。

等到盛飞羽带着神武军全部撤出了院子,周春晖立刻冲进屋子,看到坐在书桌前的谨王殿下,目光又惊又喜:“王爷,您回来得太及时了!”

周春晖刚说完,一个茶盏从半空中飞来,他本能地往后一缩,光洁如玉的甜白瓷碎在他脚边。

他受惊地抬起头,视线里映出了一张冰寒至极的面庞,一双深邃的墨眸仿佛阎王爷的凝视,吓得周春晖都磕巴了:“王、王爷……不知道属下犯了什么错?”

“让卢晗之滚过来!”

从盛飞羽靠近床榻的那一刻,萧夜珩一直在强压着怒意,直到此刻,熊熊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刚刚就会取了盛飞羽的首级。

“是,王爷!”

周春晖从来没有见过萧夜珩发过这么大的火,差点被吓破胆,一溜烟地跑出门。

沈云绾从密道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蹙了蹙眉尖,一双如水的明眸带着几分不解:“发生了什么事?周春晖惹到你了?”

沈云绾话音方落,就坠入了一个温暖至极的怀抱,如雪松般清冽、好闻的气息将她彻底地包围住,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绾绾,对不起。”

萧夜珩的薄唇只能无力地说出这一句道歉的话,他的双手将沈云绾抱的很紧,仿佛一个松手,沈云绾就会从他眼前溜走。

盛飞羽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呀?

怎么萧夜珩却一副被人激怒的样子。

沈云绾只好艰难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在萧夜珩的后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干嘛又跟我道歉?难道你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沈云绾不明所以,只好用玩笑来缓解萧夜珩的焦躁和不安。

“绾绾,若是有一天我辜负了你,就让我人神共弃、死无葬身之地!”

萧夜珩抬起手,居然当着沈云绾发起了毒誓。

沈云绾眨了眨眼睛,一双明眸不解地看着一脸郑重的男人。自己就是开个玩笑,萧夜珩怎么还当真了?

“萧夜珩,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沈云绾最讨厌猜来猜去。

初见时,这家伙冷酷的要命,仿佛一朵开在悬崖上的天山雪莲,冰清玉洁,不可攀折,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敏感了。

还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萧夜珩望着那双波光潋滟的明眸,愤怒的内心仿佛涌入了一股涓涓细流,滋润了他如烈火灼烧般的心田。

绾绾这样好,自己很早之前就知道,一旦她的光芒不再收敛,而是绽放于世间,只会让天下男子竞折腰。

这就愈发显出卢晗之的可恨!

萧夜珩想到这里,卢晗之正好和周春晖一起走进了内室:“属下拜见王爷。”

萧夜珩的手掌从沈云绾的腰间移开,改而搭在她的肩头,姿态极其的亲密。

这让沈云绾有些不习惯。

以往萧夜珩将她的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哪怕自己跟萧夜珩在私底下已经很亲密了,当着别人,萧夜珩却鲜少有亲密的举动,而是十分尊重。

今天这是怎么了?沈云绾轻轻挣脱了下,然而,萧夜珩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沈云绾又拉近了一些。

“跪下!”萧夜珩喝道。

闻言,卢晗之跟周春晖两个人一齐跪在了地上,只不过一个是心中了然,一个却是一头雾水。

“本王问你,义安公主是谁?”

萧夜珩的声音犹如金玉相错,清冷的音节仿佛剑芒一般,锋利刺骨,充满了浓浓的压迫感。

萧夜珩的这个问题没头没脑的。

卢晗之却很清楚那个标准答案。

“回禀王爷,公主殿下是未来的主母。”

卢晗之说完,周春晖呆愣了一瞬,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这儿了。

恐怕在场心知肚明的,也就只有卢晗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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