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将“五仙中灵真气”临时转化为“赤帝养元真气”,也只是赵晨心血来潮下的尝试而已。
虽然经过与燕红霞的多次“双修”,他对“赤帝养元真气”的行功路线早已了然于胸,但缺少观想图和相应心法的情况下,赵晨其实也没多大把握,没想到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这说明所谓《五帝朝真剑诀》和《金楼玉室十二重楼行气秘录》果然是同根同源的,且后者修成的真气品质更高,才能模拟出前者的属性……
“而‘赤帝养元真气’虽然品质逊于‘五仙中灵真气’,但却更适合争斗……
“其既能‘养自身的元’,又能‘消敌人的元’,现阶段虽然无法像燕红霞的本命剑气那样一剑之下将敌人当作‘元气’的材料‘烧’了,却也可以让敌人真气如在火焰中蒸腾,干扰其运行……
“在打架上确实比‘五仙中灵真气’更好用……毕竟后者的主旨是‘不打’,让敌人自己‘跪舔’。”
思绪转动间,赵晨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便伸出手将燕红霞从床上抱起,放到了师傅帮他准备好的一个大箱子里。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也只好委屈一下红霞姐姐了。
刚做完这些,赵晨就听到了轮船即将靠岸的汽笛声,而小厮风曲这时候也在敲门后走了进来,汇报道:“少爷,船已靠岸……展五爷请少爷去甲板汇合。”
他精神萎靡,整个人都蔫蔫的,脚步虚浮得很,显然是有些晕船。
赵晨微微点头,指了指那口装着燕红霞的箱子道:“你找几个人抬这个箱子,注意轻拿轻放,里面装着我在金嘉县城得到的宝贝。”
如果是平时,风曲肯定得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少爷如此郑重交代,但现在的他却完全没这个心情,只想早点下船,所以忙不迭应了下来。
吩咐完风曲,赵晨便离开舱室走上了甲板,表面上好像不再关注那口箱子,毕竟如果太过在意反而惹人怀疑。
玉门郡城,城门巍峨高大,古朴浩瀚。
而城墙外的码头区停靠着大量的货船和商船。
它们有的是古老纵帆样式,有的却已经覆盖着一层钢铁,硕大的蒸汽烟囱不断向外喷吐带有花草芬芳的白色烟雾。
汽笛鸣叫声与码头苦力的号子声、各种贩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幅热闹喧嚣的景象。
站在甲板上的赵晨极目望去,只见码头到城门之间的这条街道极为繁华,屋舍鳞次栉比,游人如织。
挑着炊饼担子的矮小货郎……
吆喝着哪里正演皮影戏的小贩……
说书、唱戏、胸口碎大石的卖艺人……
穿着奇怪连衣裙,熨烫卷发的漂亮姑娘……
骑着自行车,左眼戴着单片眼镜的邮差……
着装开放,裙子开叉开到大腿根的,金发碧眼、或者红发蓝眼的泰西陪酒女郎……
留着长发,扎着发髻,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的卖大力丸老者……
他们共同交织成了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让赵晨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上辈子世纪初的庙会。
见赵晨的视线似乎停留在那几个为酒馆拉客的陪酒女郎身上,本来正在指挥火铳队搬运货物的赵展皱了皱眉后故意笑着说道:
“哈哈,是不是被那些泰西婆子惊到了?不过她们都不是真的洋婆子,头发大多是用染料染的,只是酒馆为了新鲜才让她们这么打扮来拉客的。
“小晨你只要和她们说说话就知道她们的大夏话说的也许比你还好。”
闻言,赵晨回过神来,知道展叔可能有了误会,不过他也没多辩解,只随口问道:“我听说万年前无尽荒漠出现,隔绝东西联系后,有许多泰西人被滞留在了玉门,是真的吗?”
“小晨,你可是在难为你展叔了,万年前的事我哪知道?
“不过就算是真的,经过万年怕是也早就融入我大夏了吧?
“那些假洋婆子八成就是你口中那些人的后裔。
“嗯,我只知道玉门城西的鹭山上原本有一座泰西人修建的‘光明女神庙’,但却早已破败,现在有一伙乞丐在那落脚。”
在和展叔的闲聊中,“冰泉号”终于入港,并架好舷梯,开始卸货。
而赵展也告罪一声,直接下船,迎向了一位长得脑满肠肥,秃头上油光发亮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地道:
“宫老哥,好久不见,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喝几杯。”
说着,他将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隐蔽地塞进了对方手里。
“我远远看到‘冰泉号’,就知道是展老弟你来了……不过喝酒就算了,我还有事……嗯,你们报个数,别让我难做就行。”宫姓中年人捏了捏信封的厚度后,也热情地回应道。
原来是码头的税务官……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赵晨点了下头,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要让燕红霞给他弄个官身的事了。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他当初没答应是担心燕红霞算计自己,但现在?红霞姐姐已经是自己人了。
就在赵晨思索时,远处有几匹骏马飞驰而来,其势无匹,竟然看到那宫姓税务官,也丝毫不减速避让。
“给我滚开!”
从骏马之上,有一女挥舞马鞭,就抽了过来。
还是赵展将宫姓税务官往后一拉,这才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鞭子。
直到那些骑士走后,宫姓税务官才破口大骂:
“我呸……柴家的人真是越来越跋扈了,以为攀上了李家就能横行无忌了吗?早晚得罪不能惹的人!”
“原来是柴家人。”
赵展恍然,对方的嫡女在年前嫁给了李家现任族长的孙子。
当然,让他们如此跋扈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柴家在三年前出了一位法力境修士,也就是位列玉门人杰榜第13位的“万家生佛”柴玉宫。
甲板上的赵晨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而且由于站的位置高,他还望见那几个骑士一路横冲直撞,直奔一号栈桥的一艘帆船而去,并将从船上下来的人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