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江真人?”
从厨房追出来的女人,看见了出现在房子里的江小白,脸上并无多好啊惊讶。
江小白点了点头。
“晚辈玉玲珑见过真人。”
玉玲珑施然行了一礼。
“玲珑,俺没有说假吧,江兄弟,这是你..嫂子,她叫玲珑。”
孙狂志得意满地哈哈大笑,说着顿了顿,然后背着身子,侧着脑袋在江小白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兄弟,前辈,卖个面子。”
随后,转头对着女人笑嘻嘻地咧嘴一笑,满脸春风得意的样子。
一副中年油腻大叔没脸没皮的模样。
“休得胡言!”
女人冷怒瞪眼,满目喷火。
江小白看着两人的状态,还搞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自己这位“护道者”失踪了数天,倒没有自己设想中的艰难处境,反而像是在与人谈情说爱,倒是白担心一场。
他的注意力其实始终落在坐在沙上,看电视使劲哭的墨镜女子。
人家似乎完全沉浸在电视里。
江小白走了过去。
“是姑娘约的江某?”
以他的修为,感知到眼前哭的哼哼唧唧的墨镜女子有隐藏的强大气机,虽然有些奇怪对方的作为,但大概确定,这女子就是当日那道神念的主人。
“别说话。”
墨镜女子依旧抽泣,哽咽着声打断了江小白,眼睛依旧盯着电视,一动不动。
像个为电视里悲情爱情而中毒的中二少女似得。
这声音,确实是那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声音。
只是此情此景,这种语气,跟江小白脑海中想象的高冷而强大的外界修行强者形象完全不一样。
江小白微微纳闷,默然选择坐在沙上,陪着这位还摸不清行为方式的女人看电视上的剧情。
终究不知对方的意图,只能静观其变。
屏幕上,剧里的男主死后,女主艰难抱着男主的尸体,走向了大海。
一步,两步….身影消失在大海里。
然后,悲伤的旋律响起。
带着墨镜,蜷缩着的双腿的女子抽泣声更大了,纸巾直飞。
江小白看的心情毫无波动,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这女人真奇怪!完全不像是一位外界来的强大修行者。
几分钟后,电视结局了。
“小道士,你是石头嘛,这么悲伤的爱情故事,你怎么不哭?”
墨镜女子哭完了,侧头喊了江小白一声。
不过喊得是小道士,显得有些随意无礼,还带着丝丝无理取闹地问责。
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江小白,更不用说他如今已登临真人之位。
加上中二少女似得问责,不按套路出牌,让江小白一时有些懵,不太习惯。
他来之前想了许多,龙潭虎穴也好,带有敌意的预感也好,但总没想过是这幅场面。
这女人真是一位外界强者?
“许是姑娘过于感性了,倒不像是修行强者的作风。”
江小白只能这样回答了。
“修行者就不是人了?就不能哭了?”
墨镜女子言语中很随意,一上来就有些与你争三扯四的意思。
“姑娘误会,江某的意思修行能定七情六欲,不露于表。”
江小白绉然道。
“喂,小道士,你说话一直这样吗,文绉绉的,没一点男人气概。我还是喜欢你们人间的说话方式,直白了当,文绉绉的听着让人觉得虚伪。”
墨镜女人一点不客气地说道。
同样她的说话方式,让江小白一时也有些难以招架。
好生不客气,又有些想当然。
不过从她话里的意思听出,对方确实不是这方三寸人间中人。
“还没请教姑娘名号,我乃…..”
对对方的意图不明白,和行为言语方式有些不习惯的江小白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你叫江小白,你叫我花楼就行了。”
墨镜女子打断了江小白,蜷缩的双腿放下,赤足下地,还用手撩了撩一头黑长直的青丝。
“花楼,花满楼,看来姑娘..确实是传闻中的花满楼主人。”
江小白眼神定了定,只是语气有些闪烁不明。
传言中的花满楼主人,听说冷艳霸道,带着一张遮眼金色面具。
与眼前的墨镜女子形象有些大相径庭。
而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孙狂与玉玲珑一边观察着情况。
“你们大人这娘们真是百变魔女,有时高冷像女王,有时霸道像女土匪,有时神经起来像疯子,还喜欢看爱情剧哭的像中二少女,这几天我瞧她一变一个样,也不知你怎么愿意追随这种人而忍受的住。我这江兄弟性子我了解,一板一眼,显然招架不住。”
孙狂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
他说的确实是真的。
这位叫花楼的女子,是个捉摸不透的女人,性子变幻无常,在孙狂眼里,都有点人格分裂的意思,搞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你闭嘴!”
玉玲珑冷脸斥他一声。
“听媳妇的。”
孙狂又厚了脸皮。
“孙狂,你别太过分。”
玉玲珑脸罩寒霜,声音冷。
孙狂却是满脸笑嘻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这时却听,沙上传来墨镜女子的声音。
“这次邀你来,是想成一门亲事。”
“姑娘说的是他们二人?”
沙上,江小白听言,眉头一挑,大为意外。
侧头看了看孙狂和他旁边的女人,着实大出所料。
这里面好像出了什么乌龙,竟让自己当一次主婚人。
“这莽汉子强行与跟随我的门徒生了夫妻之实,要不是我弟子拦着,我早就杀了他,也用不着跟你商量。”
“什么?”
江小白一听,眉头瞬间大跳。
听对方的意思,孙狂犯了奸yn之罪。
他眸子眯了起来,看着从狂喜转为惊惶的孙狂。
“江兄弟,江前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不是这样的,那天我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然后,然后…..”
孙狂一时口舌有些大乱,脸色急窜,显然着急解释。
“孙狂,真有此事?”
江小白语气平静,眸子却有逼人的精光。
孙狂泄了气地点了点头,低下头,不敢与江小白对视。
像做错事了的孩子似得。
“姑娘你心里是如何想?”
气氛被江小白弄的紧张,他侧头问孙狂旁边叫玉玲珑的女子。
“晚辈不想嫁给他,晚辈只想跟着花楼大人一心修行。”
玉玲珑迟疑了会,最后下定决心地说道。
她说这话时,眼神始终没望孙狂。
“不行,我不同意。”
孙狂这汉子突然作声道。
“玲珑妹子,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当初那娘们要杀我的时候,你不是求情拦住了。”
孙狂虎眼怒睁地看着玉玲珑,似乎动了真情,不愿妥协。
玉玲珑眸子闪烁,默然没说话。
“够了,你先去外面候着。”
江小白打断。
这种事情他一个局外人难以评判,让他着实有些头疼,只能先强行打断,再作商量。
以他对孙狂的了解,这种事不能光听一面之词,江小白还不了解其中生了什么。
孙狂虎眼看了看江小白,最终失魂落魄地离开。
“玲珑,这事你可想清楚了,有些事我已经与你说了。”
墨镜女子这时开了口,似乎内含深意。
“花楼大人,我想清楚了。”
玉玲珑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一边,江小白眉眼闪烁,琢磨其中的意思。
“此事江某需找我这位朋友做商量,就先行告辞了。”
江小白起身告辞。
因为他现孙狂这家伙御空飞走了。
“慢,小道士,他们俩的事解决了,我俩的账还没算清楚呢!”
一声动听如幻的冷笑声从墨镜女子口中蹦出,回荡在江小白耳边。
江小白回头,挑眉,听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