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方王伦等人已经再次逃窜进芦苇荡。
后方,那些原本埋伏下来对新禁军进行伏击的梁山匪兵,也已经死的死,降的降,被消灭殆尽。
是的,新禁军曾经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样的陷阱,却并不能真正捆住新禁军。
作为三大奇书之一的玄女天书,在武林传说中,是一部阐释兵法谋略之类的经典。而事实上,这部书却是在通过阐释各种战术谋略,来揭示一个最核心的理念,那就是:实力才是王道,不要迷信谋略。
正如按照历史原来的轨迹,此后金兵和蒙古兵南下攻打宋朝。如果论谋略、论兵员数量,宋朝也完全可以采取“诱敌深入”、“十面埋伏”之类战术谋略计策。
但是,在敌军绝对的实力面前,宋军只能是兵败如山倒,一路败退,直至宋朝灭亡。
实力,只有实力,才是战争中获胜的根本依靠。
王伦统帅的梁山土匪,虽然比当时一般占山为王的土匪要强大得多,但毕竟不过是乌合之众。在新禁军强大的作战实力面前,王伦的计谋虽然成功陷新禁军于腹背受敌之险境,却终归免不了被打败的结果。
消灭了后方埋伏的匪兵,当武松再次起火攻的命令下达,将士们立即执行,从后再次运来放火物资。
“樊瑞!樊瑞呢?”武松喝问。
“樊瑞在此!”樊瑞迅速从一条土渠上跑过来。他走的是陆路,刚才杀得兴起,已经挂彩。
武松道:“给我再观察,东南方还能刮多久?”
樊瑞这次没有装神弄鬼,直接观望天色,又张嘴添了添空气,似乎是在品味空气中水汽的密度,又到处张望了一下,闭目沉思,显然是在心中紧张地估测。
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是后世有超级计算机,也很难准确预测一个地方的风向。樊瑞只能靠经验来预测,自然是心中忐忑。
武松自然能看出樊瑞心中的顾虑,放缓语气,道:“樊瑞,你只管说,说错了我也不怪你!”
此语打消了樊瑞心中的顾虑。他又沉思片刻,以示慎重,方道:“报告将军,这东南风,可能还能刮上一个时辰吧?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
“一个时辰足矣!”武松笑道,立即下令:“点火!”
已经做好准备的新禁军将士,立即再次把放火物资点燃,在剩余的芦苇荡中放起了熊熊大火。
此时日近中午,东南风比起早上来,还刮得更大了。火借风势,比之前还燃烧得更加猛烈。
芦苇荡中,很快传来惊慌的喊叫。
“箭!哪里有声音就给我朝那里放箭!”武松再次下令。
这个命令,让新禁军官兵们觉得爽。
之前他们腹背受敌,可没少吃梁山匪兵们的箭的亏。现在,轮到他们报一箭之仇了。将士们立即纷纷拿起弓箭,朝着芦苇荡中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是乱射。虽然是乱射,但密集的箭雨射过去,那也是十分危险的。
“啊!”芦苇荡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樊瑞看云识天气的本领,那真不是盖的。武松开始也有点担心他难以做到百分百预测准确,却不想,那天气居然完全如他所预测,足足一个时辰,一直刮的都是东南风。
借助这东南风,水泊里剩下的芦苇荡,迅速陷入一片火海。大片大片的芦苇,很快被染成灰烬。水泊的水面全部裸露出来,四通八达的水渠也都显现。
由于自信之前的埋伏已经足以抵挡任何进攻的官兵,因此,在这属于后方的芦苇荡中,王伦没有再通过在水渠上挖洞来布置大量的伏兵。就是有伏兵,新禁军有了之前的教训,也不可能再上当。
跟随者火势,新禁军向前推进。现有残余的梁山伏兵,立即消灭。
水泊里,留下不少梁山匪兵的残尸,有的被箭射中,有的则是逃避不及,活活地被火烧死、被烟熏死。实际上,芦苇荡起火之后,那烟才更加致命。借助东南风,火还没有烧到,烟已经铺天盖地弥漫过来,不少梁山匪兵其实是被这浓烟呛死的。
不过,王伦、李逵等梁山匪,却一个都没有看到。吴用也没有看到。显然,他们都成功地逃离了芦苇荡。
但这猛烈的大火,又岂止只是烧遍芦苇荡那么简单。借助风势,大火燃过芦苇荡,又向水泊岸边蔓延过去,一直朝山上烧。
梁山上的数目,郁郁葱葱。一旦被火点燃,也立即浓烟滚滚滚、炽焰漫空。
此时,就算没有东南风的助力,那火烧将起来,也已经势不可当。整个梁山,只怕要全部陷入一片火海。
八百里水泊本是天险,在火攻面前立即守无可守。
什么地势险要,什么易守难攻,在猛烈的大火面前,全部不堪一击。
望着那熊熊的大火,新禁军官兵们有的生性残忍好战,忍不住拍手称快,十分兴奋;有的却深深感到那火势的凶险,不免心生寒意。
这时,闻焕章等一干参谋也过来了。见到武松,都感到钦佩:“将军妙算!这水泊梁山直如此险要,若不是采取火攻,凭你来多少军马,也莫想攻打进来!”
武松望着那向山上席卷而去的大火,神情却似乎有点异样,对闻焕章道:“军师,你说,我们这是不是有点太破坏生态了?”
“破坏生态?”闻焕章和一干参谋、将士们都没有听懂。
武松回过神来,解释道:“就是太可惜了。这梁山地势险要,风景可也着实秀丽。现在被这大火烧成一片狼藉,岂不可惜!”
众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纷纷说,这不用可惜。待攻打下梁山,山上的数目重新栽种就是。至于八百里水泊的芦苇,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用不了多久就又会长起来的。
更有些会拍马屁的,纷纷赞叹武松将军心怀慈悲,珍惜物力。这样的将军,才是真正的将军,实乃大宋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