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饭堂打架那次,一直盯着我的女教官?
杜淮山对这名女军官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
毕竟,在教官团清一色都是大佬粗的背景下,这样一名身姿迷人,长相妩媚的女人,就显得尤为突出。
“下午新兵训练第一场,听从周教官指挥。”
赖彦龙只说了一句,就把指挥权交给了女教官。
“大家好,我叫周钟爱,讲武堂139期陆军毕业,现任营州军五十七师第一骑兵旅侦查团一排排长,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负责协助大家,如何尽快掌握近战机动飞索战斗。”
“我这个人,不像其他教官那么严肃,除了训练,平日可以姐妹兄弟相称,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随时私下来找我请教!”
周钟爱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成熟女人骨子里那种妩媚。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中“私下”两个字,经她红唇说出,无疑诱惑力十足,瞬间将新兵队伍内不少男兵迷得神魂颠倒。
“这老娘们儿可真够劲儿的!”
吴明在队伍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吴,周教官的道行可厉害着,你千万别惹她!”
谭海话音刚落。
那些骚动的男兵们就压不住了。
“周教官,我们真的能叫你周姐么?”
“周姐可曾婚配啊?”
“对啊对啊!周姐你还是独身么?”
“周姐,你不说话的时候特别美,一开口,更美了!”
“哈哈哈哈……”
……
眼见周钟爱语气妩媚温柔,这帮男兵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周钟爱摇摇头:“未曾婚配。”
“啊啊!!”
男兵们瞬间沸腾。
“可是……”
周钟爱忽然开口打断,疑惑道:“现在是训练时间啊,而且,赖总教官上午没教过你们,与教官说话前,是要先喊报告的么?”
“……”
“……”
难以想象,那些发出兽吼的男兵们,听到这句话后,一个个的,全都像被点了穴一样,原地僵在那里,嘴巴还保持着张开的姿势,引得女兵们一阵嬉笑。
“刚才没有打报告的那几名新兵,请出列。”
几名男兵颤颤巍巍地迈着步子,从队列中走出来。
周钟爱看着几人紧张的脸,笑眯着眼睛,红唇轻启:“藐视军纪军规,是要受罚的,但念你们在我这儿是初犯,就先替大家打打样子,体验一下训练教具!”
新兵们这才注意到,不知从哪来的一群士兵,扛着大堆工具,放在空地前。
这里面有长条的高脚木桥,还有金属焊接的圆形铁笼。
看着倒像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按说话顺序,从你开始吧!”
“是!周教官!”
排头那名长条脸男兵挺直腰背,旋即迈步走向训练教具。
士兵打开铁笼的门,将长脸男兵关了进去,“坐稳,手抓紧!”
周钟爱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洋怀表:“开始!”
这是长脸男兵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两名士兵抓着铁笼杆,开始原地交替转动,一下两下。
随着力道加大,铁笼自转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连里面的人都看不清了。
足足转了一分钟。
听到周钟爱喊停,两名士兵才用手截住铁笼,将门打开。
“出来吧,走旁边的独木桥!”
长脸男兵此刻早已脸色惨白,意识模糊,根本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他用手扶着铁笼门边缘,艰难地从里面钻出来,可还没等迈步,便一头栽到地上,“呕……”
疯狂呕吐!
剩余几名男兵闻着那股酸臭味儿,又看到这副惨状,一个个胆颤得要死。
可周钟爱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抬走,下一个。”
“牛!谭海,还是你牛啊!”
吴明背后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咱当时没开口调戏,这周教官看似温柔,实际上是条美女蛇啊!”
杜淮山观摩着这套流程,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飞行员!
这是飞行员考核方向感和平衡力的训练用具!
他前世有个发小就考上了民航的飞行员,平时经常跟他抱怨飞院的体训有多么严苛,连续四年下来,他耳朵都听得快起茧子了。
只不过,相比眼前这些基础用具,现代飞院训练要更完善,也更科学。
看来使用机动飞索,需要很强的平衡感和方向感!
杜淮山在脑子里模拟了下飞索使用场景。
的确。
飞索射往高处,在收线过程中,本体会脱离地面,处于无处借力的失重状态,自然也就会产生各种危险情况:钟摆效应、自我旋转、体位错位等等。
这就对个人保持方向感和平衡感的能力,要求极高。
否则飞到妖鬼身边,未等挥刀,先吐上一口,那场面……
接下来,在四名男兵测验的过程中。
周钟爱终于开始解释训练这两种用具的原因,基本同杜淮山分析的一样。
而四名男兵,只有两个人熬过了自转铁笼,没有呕吐,但在走独木桥时,却从桥上摔了下来,壮烈“牺牲”。
周钟爱摇摇头,回头看向新兵列队:“还有谁愿意尝试下?”
队伍里,一时间,竟无人敢应。
这也很正常,飞行员本身就是百里挑一,是军队中的精锐。
就在周钟爱准备放弃时。
“报告周教官!我愿意!”
新兵们纷纷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一名短发女兵举起了手。
她的皮肤很白,五官很立体,带着一股泼辣和自信劲儿,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双大大的淡红色瞳孔!
杜淮山依稀记得,这女人好像是饭堂里打架,女兵中,第一个动手的。
周钟爱点点头。
短发女兵走出队伍,绕过几名男兵的呕吐物,钻进了铁笼子里。
“开始!”
周钟爱一声令下,铁笼在士兵的操控下,开始逐渐加速转动。
一分钟过。
短发女兵从笼子里晃晃悠悠地出来,脸色虽然不太好,但并没有呕吐。
走到独木桥边,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踩了上去,双臂展开保持平衡,左扭扭,右晃晃,虽然走得不稳,但短发女兵步伐控制得很慢。
一步,两步。
最终成功从独木桥的末端跳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顺利完成!”
周钟爱按下怀表,“成绩不错,还有谁想试试?”
“报告周教官!”
这时,新兵队伍里,又有人举手。
“怎么又是女兵?”
杨安福愣了。
说话的是一个盘发女人,十五六岁,相比之前那个女兵,她完全就是另一种极端,五官清冷,身材消瘦而矫健,很美,但有种陌生的距离感。
同样。
她的瞳孔,是带着诡异纹路的蓝灰色!
“开始!”
等到盘发女兵钻进铁笼,周钟爱按下怀表。
一分钟过去,盘发女兵从铁笼钻出来,非但没有呕吐,甚至连脸色都没什么变化,她淡定自若地走到独木桥边,抬脚迈上去。
新兵们忍不住发出惊叹。
因为盘发女兵的步伐实在太稳了,丝毫不像是走在独木桥上,反倒是在平地散步一样,要知道,她可是刚从自转铁笼里出来的啊!
踏,落地。
周钟爱按下怀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非常好!女兵,记两分了哟!”
“哗!”
最后一句话,彻底激起了男兵们的胜负欲和自尊心。
“谁上去,给咱们男兵争口气啊!”
“我不行,我平时连路都认不全!进铁笼肯定会转向的!”
“我就不上去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呕吐,太拔面了!”
“报告教官!我来!”
争长论短中,有一名高个男兵忽地举起了手。
周钟爱点点头。
掐表,进铁笼,一分钟,出笼。
没吐。
太好了!第一关过了!
男兵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面子要找回来了!
可就在高个男兵踏上独木桥没两步,“呕!”
“切!”
众人一片唏嘘。
“淮山哥,为什么连女兵都通过了,咱们男兵到现在,连一个过的都没有?”谭海在一旁小声问道。
“因为女性骨盆相对宽度比男性大,所以重心低,稳定性大,在平衡性上,略站优势。”
这些知识,都是杜淮山上体育理论知识课上学到的。
就在他讲话的过程中,周钟爱又问道:“怎么样?还有要继续尝试的么?”
男兵们迟疑着。
见状,周钟爱瞥向列队西侧,红唇浅笑:“杜淮山,你不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