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抬头看向陈铭,问道:
“就是今日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个将军?”
“听说是打赢了胡人,不知比之陛下如何?若是能得陛下一分,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陈铭饮下一口热茶,笑着说道:
“胡人三十七个部落,约莫五十多万人马,几乎被他全歼,率军深入草原腹地,擒了胡人王族数千兵人,你觉得如何?”
曹富贵收起玩笑之色,惊讶道:
“这么厉害!”
“往年我可是记得,胡人在北境逞能,多次侵略北方城池,还有年前的屠城,凶的不得了,林将军竟然这么厉害!”
陈铭点点头,“北境能平安无事,全赖林正志。”
曹富贵拍案而起,满面敬佩。
“能在这样的日子办婚事,恭贺林将军这样的英雄,是我曹富贵的荣幸,我当然求之不得!”
“行了陛下,您就放心吧,回去我就嘱咐我爹把婚期提前几天。”
“不过难得遇上这样的日子,想必陛下心情不错,这晚香阁今日里为了庆祝林将军获胜,可是要连开三日,皆是阁中魁首。”
“虽然这几日我在家中,但外边的消息我可是一个也没落下。”
“陛下可有兴趣?”
陈铭眉头微挑,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曹富贵声色场中混惯了的人,哪能不知陈铭的心思,他当即唤来鸨母。
“徐妈妈,听闻阁中三大美色,给本少叫过来看看。”
说话间,曹富贵袖中取出一锭大金子,随手甩给徐妈妈。
随后他袖中拿出一叠银票,皆是百两面值,厚厚一沓。
“放心,要是得了陈兄的意,这银子嘛,你随意拿,若是不够,自可去繁星商行取要。”
徐妈妈盯着那叠银票,手中摩挲着金锭子,心里乐开了花。
这么多的银票,少说也有五千两。
往日里的花魁娘子,即便被贵人看重,几百两能够上千两已是非常高,但眼前可是繁星商行曹公子。
谁不知道曹公子一掷千金,便是今日没有这些银票,徐妈妈也是愿意搭上曹富贵的。
曹富贵话音一落,她笑的比城中盛放的牡丹还要亮。
“曹公子哪里的话,这楼中的姑娘,紧着您挑。”
“这两日的姑娘,那可是各具特色,环肥燕瘦,纤弱丰满皆有之,妈妈这就唤她们过来,您稍等。”
曹富贵向陈铭挑眉,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不多时,徐妈妈便领着两名身姿窈窕的姑娘进入房间。
两人一桃粉,一樱红,若春日里盛开的两朵娇花,艳丽夺目,又温婉可人。
不想曹富贵却微微皱眉:“徐妈妈,这也算得上你楼中的魁首?是看不起少爷我还是怎么着?”
“去,马上给本少换真正的魁首来。”
陈铭细细打量一番。
眼前两人皆是秀眉浓眼,鼻尖小巧,丹唇若樱桃,不笑若樱花般粉嫩,却风韵不足,虽是小家碧玉,但却称不得绝色。
无怪乎曹富贵不满,实在是二人美色不足。
徐妈妈却毫不畏惧,笑盈盈的凑到曹富贵身旁,轻声说道:
“曹公子别看她二人姿色平,但她们真正的功夫却不在此。”
“得动起来才好看呢,还有这声,公子听了就知道。”
“千樱,牡丹,过来,见过曹公子。”
两人盈盈迈步,向曹富贵走来。
一动曹富贵便发现了隐秘。
二人脚腕似有金铃,细碎轻灵,腰间的衣衫站着不显,一动却光泽闪现,露出其中不堪一握的软腰,若隐若现。
“见过曹公子。”
两人声音齐齐出口,宛若莺啼,百啭千回,婉转动人,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嗓子。
曹富贵这才挥挥手,一叠银票抛出。
“行了,本少晓得了,下去吧。”
曹富贵随陈铭坐在一旁,眼前二人弯腰行过一礼,便一唱一舞。
小调时而清丽,时而妖媚,变化多端,有百鸟清啼之音,亦有深水流涧之清明。
而舞者则随着高低起伏,身形似狐般妖媚,又似翠鸟般轻灵,脚步飞旋,翩翩而起。
陈铭听得颇为舒畅,与曹富贵举杯共饮。
“可惜了,今日这般好滋味,只能陈兄独自体味了,我还等着嫦宁呢。”
陈铭低低一笑,“没想到曹兄也有这个时候!”
话音刚落,一曲已毕,两女纷纷朝陈铭围来。
恰在此时,听得房间外传来一道靓丽女音:“曹富贵!还敢到这种地方来!”
门应声而开,于嫦宁带着丫鬟小厮,闯入房间内。
曹富贵仿佛针扎般,连忙起身。
“嫦宁,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于嫦宁径直进入房间内,满面恼意看向二人,指着千樱二人道:
“还不下去!”
两人连忙低头应声退下。
曹富贵跨步走至于嫦宁身旁,“嫦宁,你听我说,今日我是陪陈兄来的,我心里可全是你,哪有心思乱来?”
于嫦宁想起刚刚二人的模样,倒确实如他所说,这才怒火稍歇。
“真是这样?”
曹富贵狠命点头,“对啊嫦宁,诶,快走快走,这等是非之地哪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揽着于嫦宁向外走去,临去之前,还朝陈铭挤眉弄眼。
陈铭刚起的心思被打搅,只觉身上莫名火气。
他摇了摇头,起身从晚香阁离去,沿着街上小巷向前。
夜色霜浸,晚风微凉,他才觉火气渐消。
一抬头却见面前竟是一大大的匾额,上书俞府二字。
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洛轻云府上。
韩仓意会,正准备上前敲门,却见门忽然开了,一身形丰满的紫衣妇人开门而出。
看到门外的人,洛轻云愣怔一瞬,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火光。
夜色已深,她一身居家襦裙,正准备关门落锁回去休息,是以衣衫并不讲究,甚至颈下露出一片雪白。
陈铭刚刚消解的欲火瞬间被勾起。
“陛下深夜游街,想必是乏了,民妇府中茶点皆备,还请陛下赏光,稍歇片刻。”
韩仓早已悄然退下,洛轻云行礼之间,衣衫已微微下滑,暗紫色绣花饱满勾人心魄。
陈铭笑着应下,“那就有劳了。”
洛轻云迈步入府,陈铭紧随其后,一关府门便将她揽入怀中。
月色下,两人向距离府门最近的一处柴房走去,轻掩门扉。
天雷勾动地火,正是饥渴难耐,房中传出一阵羞人的娇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