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冲啊，杀光胡人！”
秦东率众直接冲入胡人阵营，大展神威。
胡人奋起抵抗，三五成群，赤红着眼与大夏的人拼杀起来。
刀剑声四起，鲜血四溢，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长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四处交错。
胡人一时不备，匆忙间才奋起抵抗，慌张之中已是失了先机，对抗明显力有不逮，很快伤亡尽显。
阿木尔古易等人从帐中撤出，在兵士们的保护下，直接往安全地带撤离。
其余人马则尚与林正志的人马缠斗。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林正志手下势如破竹，已尽数攻占胡人驻地，造成伤亡逾万人。
胡人边与他们缠斗边后撤。
众将士勇猛无匹，乘胜追击。
眼见着大军与胡人拉开距离，追逐两个多时辰，胡人竟是已经撤出百里开外。
林正志一路追逐，却觉胡人身影越来越远。
他心中甚感古怪，又翻越一座山包，忽然勒停了马，挥手示意众人止步。
吁！
大军令行即止，众人纷纷止了步。
“这些人果真如将军所言，尽是欺软怕硬之辈。”
“可惜将军传授给我们的破胡步未能发挥作用，实在是可惜！”
“怎么就停下了？再追下去，我还能拿下胡人百余人，定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大军议论纷纷，尚待前行追逐。
夏锋等几名将领也是疑惑不解。
“将军，如今我们士气正盛，为何不乘胜追击？”
“是啊将军，再追下去，今日拿下胡人，凯旋而归，不是问题。”
“却不知将军何故停下？”
林正志驾马远望，身下战马打着响鼻，在晨起的冷风中，呼哧呼哧喘息，呼出的气息变作白雾，随着晨风飘向身后。
“我且问你们，胡人今冬屡犯边境，所图为何？”
何秩脱口而出：
“自是为了侵占我大夏边境，以供他们越冬，度过寒潮。”
说完他自己忽然反应过来，又喃喃自语：
“是啊，既是为了成功越冬，如今他们尚未达成此目标，怎会因为我们的进攻便立即放弃？”
“更何况他们人马全数汇集，并不在我们之下，就算骑兵为我们牵制住，难以发挥奇效，也定有与我们一战之力，怎会不战而逃？”
林正志调转马头，转向众人。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他们讨不到好，也不该轻易放弃。”
“胡人此来，几乎发动族中全部青壮年，唯有老弱妇孺留守族中，倘若不尽全力战胜，只怕族人生存都成问题。”
“今日咱们的进攻确超乎一般的顺利，几乎未曾受到胡人多大反抗，换句话来说，他们完全不想与我们正面对上。”
“这就奇怪了，面临生存挑战，却又不战而退，他们到底是何居心？”
夏锋望向远处惊起的烟尘，也陷入沉思。
耳边却在此响起林正志的声音：
“此去有二，一者，他们不想徒然损耗兵力，许在囤积兵力，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发起进攻。”
“二者，或有后援也说不定，后援未到，他们兵力不足，自然不会正面与我们抗衡。”
“继续追下去，反而将他们逼入绝境，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绝地之兵？”
“胡人意图不明，我们绝不能做无用功！”
一番分析下来，夏锋心中一阵后怕。
若不是将军在此，自己恐怕又要带人深入胡人腹地，为大军带来重大伤亡。
他深深叹了口气，心中对林正志的敬意又加一层。
即便自己守边多年，却还是远不及将军。
“将军，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林正志收起长刀，身下战马不安的踏着马蹄。
“搜！”
“夏锋，先带上小队人马，上前探他一探，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何秩，随我一道，从西侧搜寻，夏锋从东侧行进。”
“刘邢原地整军，在此待命。”
“是！”
“即刻出发！”
每人各率五百人的小分队，纵马快速向胡人消失的方向行进。
待距离胡人约莫十五里之外，一行人弃马而行，悄无声息从两侧向胡人靠近。
周围多矮小山包，树木也并不十分茂盛，众人不得不敛了声息，先行查探四周，再逐渐行进。
林正志带人由西侧向前，正准备越过下个山包，忽听前方传来一阵马车响动，他立即挥手示意众人缓步停下。
几人顺着山包摸上去，入目竟是一大堆黑衣人，即便是大白天，也以黑巾覆面，正驱赶着数辆马车向前行进。
林正志转头看去，依行进方向来看，正是通往胡人所在。
马车上拉的满满当当，竟都是粮草。
这些人显然是为胡人运送粮草而去。
夏锋带人悄然撤回，压低声音对何秩说道：“你带人探探，看看他们在何处交接。”
“其余人，随我继续向西，看看是否有其他人马。”
“走！”
何秩带人紧跟着这些黑衣人，林正志则是继续沿着外围，向西侧行进。
绕行大半周，最终在远方与夏锋所带人马汇合。
“怎么样？可有发现异样？”
夏锋摇摇头，皱眉说道：
“奇怪，我们竟是毫无所见，也不知胡人到底是何意图？”
林正志转身向回撤。
“看来胡人等的就是这队黑衣人了。”
夏锋疑惑，“什么黑衣人？”
“运输粮草的部队，不过不知为何这些人还以黑巾覆面，有些古怪。”
沉默一瞬，林正志又说道：“不妨事，既已知晓他们的存在，就无需担忧。”
“先回营，待何秩归来。”
夏锋压下心中疑问，随林正志回营。
……
入夜，林正志亲自率人，在何秩的带领下，绕过连绵起伏的山包，一路向前。
车马隆隆而过，在路上留下深深的辙痕。
终于行至一处制高点，众人举目望去，隐约可见远方如星的灯火。
“将军，便在前方了！”
“白日里那些黑衣人就是从前方进入胡人大军，日光照耀，我们不便再往前，不过末将确信无疑，前方正是他们粮草交接处。”
“如今前方灯火通明，定是他们停留的驻地。”
林正志颔首，高举的手猛然挥下：
“开炮！”
十几门大炮瞄准同一个方向，伴着一声令下，同时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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