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是理性的,他坚决不去相亲。现在又遇到难题了,易雨婷似乎对秦堪情意绵绵了,而秦堪则对蒋薇薇情有独钟。
这就比较有点搞笑。
几个月前,秦堪对易雨婷就有了好感,但是,易雨婷似乎还情窦未开。现在秦堪发现一个他更喜欢的蒋薇薇,易雨婷似乎又开了情窦了,事情就变得比较复杂。
秦堪是坚决不同意去相亲,人家家里有矿,他并不稀罕,钱对于秦堪来说,并不是特别的难赚,一年千万收入,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两个媒婆,那两张嘴,把秦堪搞得头都是大的,恰好,这时候又有人敲门。
易雨婷!
一见易雨婷,秦堪的母亲的态度就变了,对两个说媒的说:“不急不急,等我们再考虑一下。”
秦堪的母亲并不是相中了张姑娘家有矿,她真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她这样饥不择食,是想秦堪早早娶媳妇,早生贵子。她想抱孙子了。
易雨婷是秦堪母亲最中意的,现在主动上门来了,还能不热情?
她把易雨婷按在沙发上,沏了一杯好茶,秦堪喝的那种,又赶紧准备高级水果。
这两天,秦堪家的水果可以开超市了,送来的都是高档水果,秦堪母亲也不认识,至少,她是不能一一喊出名称的,就连葡萄类就有十几个品种,其中有几种根本就没见识过,看到表皮上的果蜡,不吃就感觉到了它的美味。
两组媒婆很失望,她们也不得不承认,进来的姑娘比张家姑娘更漂亮,并且还很甜,更加水灵。
她们走了。
“她们是干什么的?”易雨婷感觉不对劲,她们应该不是朋友熟人之类的,所以有此一问。
“哦,他们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拜年的。”秦堪母亲撒谎。
“哦。”易雨婷知道了,阿姨在撒谎。
“在这里吃饭!”秦牧母亲迫切希望易雨婷不要和别人一样,进来说声拜年就走了,她想易雨婷留下来,多和秦堪聊一会。
聊天就好办了。聊多了就会有感情的。
秦堪母亲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秦堪并不太上心,对易雨婷好,还没有那种爱情层面上的东西。
过来人是知道的,情人之间,一句话,一个眼神都看得出来,满满的都是荷尔蒙,而普通的朋友,再怎么亲热,也不会有荷尔蒙的气息。
“不了,我就是过来给你们两老拜个年。我还要去给师父拜年呢!”易雨婷说。
“你没去丁教授家?”秦堪微微有些吃惊。
“是的,我们都约好了,几个师兄师姐,都到他们家吃斋饭。所以不急。”易雨婷说。
“不要走,不要走,一定要在我们家吃饭。”秦堪的母亲很迫切,似乎她走了,这个媳妇也就保不住了。
秦堪也多了一句嘴,“雨婷,在这里吃饭吧。师父那里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他本来也是随便说一说,以为易雨婷肯定不会在这里吃饭,这性格,秦堪早就摸透了。应酬性的饭局,易雨婷很少参加。所以,几个月了,秦老和易雨婷吃饭的次数,还没有超过10次。
但是,谁知,今天他错了。
“好吧。尝尝伯父的手艺。”易雨婷说。
秦堪的父亲秦牧在厨房做菜,今天的主菜是大黄鱼,这一顿就是几万,秦牧夫妇既心痛又期待。
秦堪傻了,不过,很快又很欣然,到底内心来说,秦堪是喜欢易雨婷的,在遇到蒋薇薇之前,他梦中人还是易雨婷。
只是,与蒋薇薇相识之后,蒋薇薇强大的吸引力让秦堪难以自持,有种千年等一回的感觉。
与蒋薇薇相处的几天,他们虽然连手都没有牵,正是因为秦堪估计,一旦牵手,下一步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自己体内的多巴胺有多少他是知道的。
他是不敢。
才认识几天,不应该太过于投入,一定要给女孩一点消化的时间,否则,会被女孩子看不起的。
但是,内心,他是很投入的。
现在问题来了,原先想追的女孩子,主动上门了,还留下来吃饭,特别逗母亲的喜爱,怎么办呢?
不过,问题的核心是,这个姑娘其实自己还是挺喜欢的。如果这个时候正式提出来,易雨婷要做秦堪的女朋友,秦堪有一千条理由不拒绝。
这人吧,或者说这男人吧吃在嘴里看着锅里,这种心态很不道德。
秦堪现在就在做不道德的事。
既然决定留下来吃饭,秦堪的母亲就去帮厨了,一定要老公把手艺拿出来,整一桌好吃的饭菜招待未来的媳妇。
秦牧在农村,是弄吃的好手,5桌以内的饭菜,秦牧一个人炒菜,只需要有两个人帮他切菜就够了,他最拿手的是原汁羊肉,前几年,他在山里创业,做原汁羊肉还出了一点名,只是,后来投资的人由于别的生意上的原因,拖累了餐馆,关门了,作为合伙人秦牧,也跟着倒霉,投进去的钱拿不出来,几个月,创业失败。
秦牧夫妇在厨房里做菜,易雨婷和秦堪在客厅里聊天,聊得很好,很投入,秦堪竟然把蒋薇薇给忘记了。
大年初一的中餐本来吃素,临时变了,做了一餐丰盛的普通餐。
景华市的风俗,近些年改变了很多,正月初一吃不吃素,已经不重要了,特别是年青一代当家做主之后,老一辈的习惯于风俗改变了很多,譬如贴对联,放鞭炮,都已经成为过去的年味,现在则是睡一个懒觉的比较多。
易雨婷高高兴兴吃了不少的大黄鱼,太好吃了,到底是上万块钱一斤的野生大黄鱼,即便是心理暗示,这味道也会很好。
事实上,这大黄鱼也确实不错,吃起来,与过去吃的鱼有很大的不同。
不过,其乐融融的快乐时光随着一个电话,也就提前结束了。
秦牧夫妇今天是感觉到了,有本事的人往往不自由,太忙了,还没有规律可循,说有事就有事了。
又是一个急性重症胰腺炎的。
太凶猛了。
刚好刘华龙在做另外一台手术,秦堪就第二次被叫去了手术室。
这台手术是宋晖和王斌他们做。
这两个人对秦堪一直心有余悸,当初他们怎样对秦堪的,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时候太小看了秦堪。
他们一直担心秦堪恶心他们,但慢慢发现并没有这回事,秦堪似乎早就忘记了一样。
今天这台手术,按理,宋晖和王斌能够拿下,但是,病人的家属是有要求的,还特意塞了两个红包给宋晖和王斌。
其实,近些年来,红包这种事已经不太流行了,医生也不太敢收,主要是怕医疗纠纷,一旦扯上了红包,那名声就坏了,医院还会要严厉的处罚。
不过,事实上,暗地里还是有收红包礼金的,越是大医院越多。
家属的要求是,你们要请最好的医生会诊,一定不能出问题。
于是他们请刘华龙会诊,但是,今天刘华龙很忙,已经是3台手术了。
秦堪来了。
秦堪从电脑里调出核磁的影像学资料看了几分钟,然后问宋晖的打算。
宋晖是副主任医师,和钟秋月是同一年晋级的,但技术水平赶不上钟秋月,他把想法说了一遍之后,请秦堪做指示。
“不行,你把病情估计错了。急诊手术,更要认真判断病情,这个病人病情相当的严重,大部分的胰腺已经坏死,这手术主刀,我来做。”
秦堪判断,他们几个吃不消。
宋晖、王斌吃了一惊。暗自庆幸,多亏请了他会诊,否则,这个病人可能会死在他们手里。
“需要和家属重新谈话。风险很大。我做手术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病情来势很猛。”
秦堪决定和家属再谈一次话,刚才,他们的谈话肯定轻率了一些。
这病人属于极重型的坏死性胰腺炎,在普通医院,死亡率高达7成。
这是很严峻的事实。
患者的家属到了谈话室。
秦堪很出名那是事实,但是,老百姓并不是都知道景华医院有个秦堪,说实在的,普通人,他们平常怎么会关心医院的医生呢?都是在得病以后才会去关心。景华医院这么大,对医院不可能都搞清楚。
家属见一个年轻的医生找谈话,心里有些懵,什么意思?
副教授谈了话了呀!
家属有些不配合。
“不是说了没有大问题吗?”
家属中的一个侄子见过一些世面,他对秦堪表示了质疑。他甚至怀疑这个年轻医生也想收红包。
“病情很严重,刚才会了诊,比原先预计的要严重。”秦堪说。
“你是什么级别的医生?”患者的侄子问得很直接,医生是有等级的,他这样问,明摆着不想听秦堪的。
“我是主治医生。”
“刚才你们有一个副主任医师谈了话。你说,我们应该听谁的?”
秦堪认真地说:“当然是听我的。我决定,这台手术我亲自主刀。”
侄子没懂,讥讽地问:“你?亲自?我实在是没有搞懂。”
秦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误会了。
“噢,是这样的,我叫秦堪。”
“秦堪?秦堪是谁?”
“……”
秦堪突然喉咙被卡住了,说不出话。
对呀,秦堪是谁,秦堪就是秦堪啊!这怎么解释,总不能说,秦堪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外科医生,如果这样说,患者的家属会怎么想?
最厉害的医生会在这里?早去了湘雅,早去了协和,或者早就被国外的医院挖走了,在景华医院,伱什么也不是才对。
秦堪脑子里寻找了几十个解释的言语,但是,最后,一个也用不上。
幸亏,宋晖出来了,有他来解释比较好。
“他,秦堪,我们这里大名鼎鼎的外科专家,我们请他主刀。”宋晖解释。
“什么,不是你主刀吗?”患者的侄子说。
“会诊的结果,病情太重,我们可能吃不消,最后请秦堪教授来主刀。”宋晖说。
“这有点不对劲,他不是主治医生吗?”患者的侄子问。
“是的,主治医生那没错,但是,他也是教授,并且还是湘雅的教授。”宋晖说。
“主治医生离教授还很远,这怎么可以?”侄子说。
“这解释,我也解释不清,反正,湘雅特聘他为教授。还有古巴国,授予他荣誉博士,功勋医生。国内外很多有名气的医生都是请他做手术。他做主刀,你们占便宜了,因为,如果是家属点名手术,他的价格比一般教授高多了,他要3000元。现在就免了。”
解释得比较到位了。患者家属这一边才开始听秦堪介绍病情与风险。
“我们不是推卸责任,但必须把病情的复杂性讲给你们听,希望得到你们的理解,万一出现意外情况,至少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哦,这句话表达有点问题,纠正一下,万一出现我刚才列的情况,你们至少听过这件事。如果你们理解了,那就签个字,我们得抓紧时间做手术。”
秦堪说完,家属其实也是无可奈何,一个一个把字签了,只有这个侄子不签。
你为什么不签?
我为什么签?
刚才你不是代表家属谈的话吗?
说话归说话,但签字那是他们亲属的事,我一个外人,签字有意义吗?
宋晖和他理论一会,根本就争不赢,秦堪转身走了。
他急着要做手术。
估计这个时候,王斌应该打开腹腔了。
果然,秦堪进去,已经看得到胰腺了。
没错,秦堪估计的很准,大约有三分之二的胰腺已经出血坏死了,必须赶快切除。
秦堪拿出本领来,很快就把坏死的胰腺切除。
不过,秦堪并没有就此把手,他吩咐把显微镜拿过来,他慎重一点,有几个地方,在镜下观察微小血管,已经有胰腺漏出胰液的情况,有几个地方,秦堪补充切除了一部分,最后才对王斌、宋晖说,可以扫尾了。
扫尾工作让宋晖他们完成,自己则退下来,把弯盆里的胰腺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他是在总结经验。
秦堪注意到,自从属性突破100万之后,捡拾技能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这次在湘雅,那里的人才这么多,高手如云,但是,他仅仅只捡到了昌云波的神经外科的技能,准确地说是脑干的技能。
而其他大佬,秦堪也见了不少,他就没有捡到新的技能了。
所以,他知道,今后再要提高,总结经验是必须的。
拿着切下来的胰腺,秦堪认真观察,他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炎症?机理是教科书上讲的?难道,教科书就一定是对的吗?
别人提出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天真和狂妄,但是,秦堪提出这个问题,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他这种人,就是要多怀疑,因为,他怀疑的事物,他是有能力找到正确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