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急匆匆地爬了起来,刷牙洗漱过后,对着镜子开始鼓捣起行头,末了,在运动衫和西装里面选择了一套灰色的休闲西装,穿上试了试,嗯,还算挺精神的,随后,又去王府井自家美容院弄了个型,舌刮胡子,收拾了收拾脸蛋,这才算基本满意,开车往朝阳门驶去,准备接上部吉祥和黄玲去河北。
铃铃铃,扔在副驾驶座的手机响了。
我一接,电话是黄玲打来的小“顾哥,是我,那个,有件事想跟您说。”
我道:“什么事?你俩没请下来假?”
黄玲的声音有点焦躁不安的感觉,“那倒不是,嗯,是 ,是我母亲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今天要去吉祥家,我妈不同意,跟我嚷嚷了一顿。不过后来我求了求她,我妈说我去也行,但她也要跟着,可能”可能是要跟吉祥父母谈谈吧,所以,我们就不想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自己去吧。”
我道:“你们也今天走?没事儿,车上坐得下,把你母亲也接上一起啊。”
“还是算了吧,别麻烦了”黄玲支支吾吾地推脱了几句。
我一听就有问题,皱皱眉:“到底怎么了?”
手机那头顿了顿是这样,刚才吉祥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听说你也要去,部奶奶好像”好像急了,骂了吉祥一顿,而且还让吉祥告诉你,说如果你来了,也不让你进门,嗯,顾哥,所以”所以咱们能分开回河北吗?真对不起”我本来的意思就是借着他俩直接混进部奶奶家的,不过黄玲这么说,我也理解她的难处,如果我跟他俩一起回了家,他们少不得也会跟着挨骂的。
“好吧,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跟吉祥和我妈已经去车站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能到河北。”
挂了电话。我叹了一口气,扶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就拐弯停到了一家中国烟草专卖门口,大步进了去。既然后座不坐人,我干脆再多买点东西得了,两厢茅台可能还真不够分量。琢磨了片刻,我干脆,买了三箱软中华烟,这玩意儿送礼比较合适,就算家里抽烟的人少,街里街坊来了送人也不错啊,多有面子?
不过这个烟草专卖只有一箱存货,我又跑了两家专卖,才买到了三箱。
想着黄玲的母亲也来,我点了点眉心,开车去菜市口黄金百货转了一圈,把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一些,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反正,身价上亿的我显然已经不在乎这点钱了,最重要的是得把部姨重新追到手! 河北省。
高碑店新庄子村。
颠颠簸簸地进了村,我也不顾宝马底盘被刮成什么样子,左拐右拐。凭着记忆找到了部月娥的老家,巧了,也许是我买烟买饰时耽误了一些时间,邹吉祥和黄玲母女居然在我之前到了,拐口的地方,我清楚的看见部奶奶正在大门口和一个中年妇女说话,旁边还有不少人,应该都是部家的亲朋好友,看来,黄玲他们也是网到,还没进门呢。
我放下左侧玻璃,把车慢吞吞地开过去,尽量不让轱辘带起沙尘。
部奶奶也不知和黄母说着什么,旁边部月娥的二姑和大叔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着话,显得很是热情。但黄母的表情有点不咸不淡,时不时地看一眼周围和环境和部家的亲戚,眉头微微蹙了蹙,嘴上也回着话。
邹吉祥和黄玲恭恭敬敬地在后面站着,手里拿着几个礼盒,应该是营养品啥的。
几秒钟以后,那边的谈话可能涉及到了黄玲,她脸一红,怯怯地看了母亲一眼,随后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了部奶奶。我车子渐渐开近了,也听到了黄玲的话,阿姨,这是点营养品,祝您和叔叔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部奶奶满意地笑了笑,欢喜地拉住了黄玲的手,“闺女,谢谢你了。
这时,我的车也进入了大家的视线范围。邹奶奶第一个看了过来,微微一怔后,脸色煞那间阴沉了下去。部家亲戚也见过我的车,一个个皱起眉头。见得黄母狐疑地盯着我的宝马,部奶奶话了,“进屋说话吧。外面冷,别着凉。”说罢,她拉着黄玲就往院里走,一票亲戚们也纷纷进了院。
我踩住刹车,急忙开门下来。只妈!”
除了黄母愣了一下,和黄玲一起回头看了看我之外,别人都没有搭理我。
我被当众削了面子,这叫一个尴尬呀,硬着头皮往前追去,“妈,我”还没说两咋小字呢,部奶奶一回身,咚地一下把大门关上了,咔嚓,还听到了里面一声锁头的响动我们家不欢迎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试着推了推门,果然,门被人从里面上了锁,根本推不开
我急急敲敲门:“妈,您让我进去吧,我就跟月娥说两的话,成不?”
回话的是部姨的二姑,“顾靖,你回去吧,月娥早说了,这辈子也不想见你了。”
我重重拍 洲制六,往后退了几步,苦笑着靠在宝马的侧门卜,抬出:肋邓月娥家的房子看去,原先的土房子已被一栋新盖的二层小楼取代,这棱占地不大概能有六七个房间,我估计以部姨的性子,肯定是住在楼上一间的,不过左右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到屋子里的动静,阳光正好打在玻璃上。反光得厉害。
唉,月娥不会跟窗户上正看我笑话呢吧?
想到这里,我也不打算回车里开空调了,就这么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搓着手,紧巴巴地站在她家大门口外两米远的地方,一边朝手上哈着气,一边耐心等待着。旁边几个路过的村民都一个劲儿地朝我投来怪异的目光,擦肩而过后,还在远处对我指指点点,也不知说了什么。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我冻得脸都白了,忽地,只听院里有说亦声。
“你干什么去?”
“厕所让大哥家孩子占了,我去外面茅房。”
吱呀,门开了,部姨的二姑推门走了出来,看到我,她下意识地呆了呆,“你怎么还在?别等了,没用,赶紧回家吧。”说完,她回头对部姨二姑夫道:“把着门别让他进去,等我回来再开。”
等部姨二姑一走,我立刻道:“二姑夫。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行不?”
二姑夫为难地摇摇头:“月娥和她娘都说了,谁要放你进了屋。她就翻脸。”
我赔笑道:“哎呀,二姑夫,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给家里拜咋小早年,您看我大老远的从北京来了,还带着东西,您总不能连门都不让我进吧?就算我跟月娥离了婚。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啊,您说是不?”
二姑夫回头看了眼院子,摇摇头:“我做不了主。”
那边,二姑也回来了,看到我跟她丈夫说话,二姑道:“怎么了?”
二姑夫道:“顾靖说想进屋。”
我不等他们说话,直接道:“你俩稍等,我知道二姑夫抽烟,就买了点带来了。”快步走到宝马前面,一拉车门,从后座上抱出一箱中华烟来,累死累活地搁到了院门口,气喘吁吁道:“快过年了,一点小小意思。您务必收下。”
二姑夫讶然:“中华?软包的?这一箱多少条?”
我道:“五十条吧。”
二姑夫咽了咽吐沫:“那得…好几万吧?”
我笑道:“也没多少钱,我后备箱里还有点茅台,待会儿您拿走几盒。”见二姑和二姑夫对视一眼,我连忙道:“您看,我就是过来送点年货的,要不您帮我搭把手,把东西先拿进去?呃,您放心,我进去以后也肯定不乱说话,就是来拜个年的,真没别的意思。”
二姑看着那箱烟,转头对丈夫道:“要不,让他进去?”
二姑夫犹豫了片刻,道:“顾靖,月娥最近脾气不是很好,要是知道我俩给你开的门,一准得跟我翻脸,要不,这烟你先拿回去,我们俩给你留着门,等过一会儿,你再开门进来。自己搬东西,你看怎么样?”他等于是把责任撇清了。
我喜道:“也行,那谢谢二姑二姑夫了。”
他们俩人转身进了院子,把门一关,却没有锁上。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轻轻推开门,抱着地上那箱子中华烟进到院里,放到小二层楼外面的水泥空地上,听着屋里飘出来的说话声,我也没做停留,一转身,再次搬了一箱中华进来,只不过,那两箱子茅台酒太过沉重了一些,说不得我只能把箱子拆开,一盒一盒地往院里搬,来回了好几趟才算完事儿。
蓦然,小二楼的大门一开。“谁让你进来的?啊?”部奶奶气势汹汹地话了。
我干笑了两声:“妈,我给家里送点年货。”二姑和大叔他们几家子人也从屋里走出来了,我还看到了黄玲和她母亲,部爷爷似乎也在客厅里,唯独没见到部月娥,心中一阵失望,我见部奶奶眼珠子一瞪还要火,便急道:“大叔,二姑夫,知道您俩烟瘾大,就给您二位带了箱中华。”
邹姨的大叔表情一愕:“中华?这可是好烟啊?挺贵的吧?”
二姑夫道:“这一箱得三万呢。”
“三万?”大叔膛目结舌了一会儿,瞥了眼部奶奶,转头对我道:“算了吧,这烟太贵了,万一我抽上了瘾,以后可没处买去。”
我道:“不碍得,我妈有我电话,只要烟没了您就跟我说一声,我再给您送。”说罢,我又看向部姨的三婶,“三婶,我三叔咋没过来?上回听三叔念叨了一声茅台,这不,我拿来了两箱,等回去的时候您记得给我三叔带上一箱。”
“茅台?”三婶哟了一嗓子:“那“那谢谢了,你三叔还就好这一口。”
我腆着脸道:“嗨,都是一家人,您跟我还客气什么?”
屋里的部爷爷哼了一声,声音洪亮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不过,我这么一折腾,部***脸色刚则旧口阳…8。o…渔书凹不样的体蛤!,几品微缓和了此许,毕最。我送么贵的东西给部家的 心让部奶奶感到在亲戚朋友面前很有面子。送完东西后,院儿里的气氛有些凝结了,大家都站在那儿没动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是谁开不了口再把我轰出去了。
我咳咳一声,眼角扫见了一个不大点的小女孩,“你叫二宝是吧?”
小汝孩眨着大眼睛点点头:“是”
我也忘了她是谁家的孩子了,立刻挥手招呼她过来,问了问她的学习情况,随后,打开手上的一个不透明的布袋子,取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了女孩儿的手里,“这是给你的压岁钱,拿好,以后好好学习。争取将来弄个硕士博士啥的学位。”红包很厚,厚到小女孩的手都没有拿住,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虽然里面的钱没有都掉出来,但一沓子百元大钞的边缘还是暴露在了空气里。
看到这少说也有一万块钱的红包,不少部家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太多了吧?二宝,不能收!”部姨的小婶假意推脱道,看来,她是二宝的娘。
我弯腰把钱捡起来,塞到二宝怀里,“没关系,让孩子想买啥买啥吧,快上学了,哪哪都得花钱啊。”左右看了看。我又从人缝里瞅见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伸手把他乎过来,又递了个同样厚度的红包过去。“来,给你的,拿好。”
见状,有几个中年人相互使了使眼色,赶快各回各屋,好像去打电话了。
不多时,外面敲门声陆陆续续地响起来,几个不住在邹月娥家院子的亲戚也带着孩子过来了,还挺多,至少有五六个比我年纪小的。邹奶奶板着脸不和我说话,倒是二姑给我一个个地介绍:“顾靖,这是你表弟,这是你外甥女”甚至还有一个年纪比我大五六岁的青年,也是我的晚辈。
我笑了笑,一一和他们问好。然后把一万块的红包塞过去。
幸好早有准备,这次我带了十多万的红包来,应该够付场面了。
然而,我这一万一万地往外拇,却看得几家大人目瞪口呆。
院里的人越聚越多,部爷爷几个老一辈的人都忙着招呼人进屋了,部奶奶也不再多看我一眼,笑呵呵地陪着黄玲母女俩。二姑自作主张地打开了一箱中华烟,扯开一条小一人了一盒,一时间,空气有点烟熏雾绕。不过,饶是我送了这么多东西出去,大人们对我的态度还是有点不冷不热,只要我不主动攀谈,没人愿意和我说一句话。
看得出,我来之前,部奶奶或者部月娥肯定跟家里人说了什么狠话。
不然,我这三十万的压岁钱和烟酒钱扔出去,至少也能听见个响动吧?
我寂寞地站在院中央,左看看,右瞧瞧,见大家都不怎么搭理我,我心中这个苦啊,就别提了,不过这点钱也不是白花了,至少部奶奶给我留了个面子,没再往外轰我。想了想,既然部家的人得了命令不愿意和我说话,那外家的人应该不会有事吧?左右一扫,我目光落到了客厅里的黄玲身上。
我心中一狠,硬着脑袋走进了二层小楼的客厅。
黄玲母女才是今天的主角,她们坐在沙上,大家对两人都很热情。
“吉祥这孩子从小就老实,小玲要是跟了他,绝对遭不了欺负。”部奶奶和部爷爷一个劲儿地帮部吉祥说好话,估计他们也看得出来,黄母对这门亲事非常不感兴趣,话里话外总是敷衍着。
黄玲有点着急,拉了拉母亲:“妈
黄母冷淡地喝着茶,不说话。
二姑突然把部奶奶拉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悄声说着什么。
这时,我也走了过来,我所到之处,部家亲戚的聊天声就小了几度,好像我是个降音器似的。不过也亏得如此,正好听见二姑道:“人家闺女上门,是不是得送点东西?好像城里人都讲究这个,有了东西才算定亲呢吧?”
部奶奶皱眉道:“家里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啊,送什么?”
二姑道:“你女婿不是在呢吗?”
“他?哼!”网要说什么,部奶奶就看见了旁边的我,嘴巴一闭。 “妈。”我精神一振,忙小声儿道:“您甭管了,这事儿我办。”
部奶奶脸一冷:“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我讪笑着没言语,一转身。走到黄母面前伸出手:“您好,您是玲的母亲蝴 我是顾靖。”
黄母站起来和我握握手,难得挤出一个笑容:“你是吉祥的姐夫?”
我呃了一声:“咳咳,那个,算是吧。”转头看向黄玲,我从裤兜里摸出两个饰盒子来,“你第一次来我们家,总要送点什么,喏,这个你拿着,看看喜欢不?”打开盒子,露出个一只铂金手链和一串铂金项链。每个都在十克以上,很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