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毒液
只是她的痛苦也无法持续多久,被铐住左脚的东宝冰尽管如垂死鱼儿挣扎,躲过黑衣汉子连连刺出的匕,但身上也赫然多了两个不深不浅的血洞,如非想到了生死,东宝冰都快要放弃抗争。
于黑衣人来说也是头疼不已,杀一个人不简单,但杀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却有点难度,爆出求生本能的东宝冰让他刀尖数次刺偏,尽管都没入到东宝冰的身上,只是距离摇晃始终存在着偏差。
“砰!”
在东宝冰歇斯底里的吼叫中,门口四名赵氏守卫猛力撞开房门,拔出腰中武器就要冲上来,黑衣男子听到门响身躯微震,随后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一张活动病床,病床如炮弹般直接向四人轰出。
“砰!”
四人齐齐挥刀斩在翻飞的病床上,在把白色病床劈落在地时,四人身躯也止不住后退出五步,趁着这个空挡,黑衣汉子已经揪起东宝冰的头,摆出要把她一刀封喉的气势,这时,惊变又起。
黑衣汉子四十五度斜对着的、在示警后就安静观战的樾七甲猛然张开嘴巴,在黑衣汉子把刀子没入东宝冰脖子前刻射出了一抹黑色液体,黑衣汉子下意识劈出匕挡住液体,身子却猛然一颤。
几滴因为挡击溅射到手腕和脸上的液体,让黑衣汉子像是被电击一般疼痛,他连匕都差点握不稳了,而半边脸颊迅速麻木,黑衣汉子脸上涌现震惊,万万没有想到樾七甲还有这种杀招神器。
他扫过黑色液体灼烂的地方,知道这绝非普通毒素,黑衣汉子几乎没有多想,换手毫不犹豫挥出三刀,三片血肉包括脸上肌肉应刀而落,让他顷刻变得面目全非也让赵氏护卫下意识停滞脚步。
“去死!”
黑衣汉子一脚踢出一张椅子,把撑起半个身子的樾七甲砸翻在床上,樾七甲像是冬瓜一样摔在床上,身子在上面晃动两下,嘴角流淌鲜血的他不仅没有沮丧,相反眼里还呈现出一抹玩味光芒。
撂翻樾七甲这个半路程咬金之后,黑衣汉子随后又挥舞匕对着东宝冰刺出,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没杀到东宝冰今晚任务就注定失败,因为门外脚步声渐紧,显然不少护卫正在赶来。
就在这时,病房中的柜子猛然窜出一人。
一道红光向黑衣汉子的背部席卷而去,一直不为人所知的汉剑出手了,这招蕴含了他八成力道,所以一剑刺出就让人感到万物萧杀,黑衣汉子更是最先感到背部疼痛,似乎时刻就要背后中剑。
半死不活的樾七甲见到汉剑从柜子杀出,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他想到了疗伤时的麻醉,想到了他和东宝冰的共处一室,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继而对自己喷出的毒液更加欣慰。
此时,汉剑已到黑衣汉子背后。
后者不得不回救,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同归于尽的,因此反手一刀架住刺来的汉剑,一记声响,两个人都向后退出一步,只是汉剑脸上没半点波澜,黑衣汉子却呼吸微滞,还让伤口生出疼痛。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东宝冰扯向汉剑,当汉剑无奈收剑抱住东宝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冲到两名守卫面前,一脚旋出把两人硬生生迫退,随后他就一个跃身,从樾七甲他们视野中逃走了。
“我们又被赵恒、、、算计了。”
樾七甲在中毒喷血前幽幽吐出了一句话,而汉剑看着樾七甲中毒的嘴唇,一边让人呼叫医生过来急救,一边在心里喃喃自语:恒少说得果然没错,樾七甲还有绝招、、只是他怎么救东宝冰呢?
随后他又拿起电话,望着黑衣人逃窜方向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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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
相比躺在手术室的赵恒和隔壁房间电路起火来说,东宝冰他们遭遇的袭击实在不算什么,但送走完东太白等人的赵定天还是获知了此事,扫过墙壁上的时间一眼开口:“有没有把他拿下来?”
“没有!”
大金衣站在老人后面帮他舒缓颈椎:“我们主要精力都集中在赵恒身上,而且隔壁电路起火抽掉了不少人帮忙,所以东宝冰和樾七甲的生死没几个人在意,但从迹象判断赵
恒昏迷前有安排。”
大金衣呼出一口气,低声补充:“因为刺客在行刺东宝冰时,汉剑是从柜子里面杀出的,看守的守卫也都是黄埔军,我认为赵恒猜到会有人对东宝冰下手,所以提前做了部署保护两人安全。”
“对东宝冰下手?”
赵定天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笑意,随即想到半夜来访交谈的东太白:“这时间拿捏的真是到位,反应也算得上一流,赵恒才进医院几个小时,刺客竟然能折腾出这么多事还差点杀了东宝冰啊。”
大金衣沉思了一会:“我觉得应该是东系杀人灭口。”东太白他们三更半夜来见老爷子,恰好在会见时生电路起火,接着又在赵氏精锐救火时生袭击,这一环一环怎么看都是有心人为之。
赵定天显然看得更加长远:“杀掉知道不少事情真相的东宝冰断了线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东宝冰死在我们眼皮底下跟死在我们手里一个性质,东系可以借机难或者抵消他们面临困境。”
大金衣冒出四个字:“用心良苦啊!”
“调看监控录像,查查刺客是什么人。”
赵定天看着紧闭却森严的手术室,声音平淡下令:“虽然我觉得赵恒可能有人追踪,否则不会轻易让刺客跑掉的,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要做点事!”老人神情变得坚毅起来,手指在空中一挥:
“我不能让赵恒再孤军奋战了。”
“明白,我马上安排。”
说到这里,大金衣想到一个锸曲:“在这起袭击案子中,樾七甲也曾为救东宝冰喷出嘴里毒液,及时遏制住黑衣汉子的割喉一刀,似乎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他还不太熟悉毒液的襙作。”
大金衣的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笑意,似乎对樾七甲的行为感觉有趣:“结果在伤到黑衣汉子的时候也让自己中毒昏迷,南宫朵朵刚刚为他遏制了毒液蔓延,只是他少说也要两三天才能醒来了。”
“毒液?”
赵定天沉思了一下:“那在赵恒中枪时,他岂不是有同归于尽的机会?”当赵恒被黑暗刺客一枪击中生死不明时,同在防弹轿车上的樾七甲完全可以喷出毒液,跟赵恒来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理论上如此。”
大金衣把双手从老人颈椎上松开,随后把旁边的温水递给他:“实际上当时情况混乱,樾七甲未必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毕竟他对这毒液的襙作还不太熟悉,一不小心就会先晕倒自己。”
“而且这毒液虽然凶猛却并非无药可解。”
赵定天淡淡开口:“这人有点意思。”接着他又手指轻挥补充:“想个法子把东宝冰和樾七甲藏起来,东太白想要清理门户一了百了,我偏偏不给他壮士断腕的机会,特别是刺杀一事生。”
他靠在椅子上:“咱们更要留着东宝冰,所以你让苏布衣把两人匿藏好,再派出重兵严加看守,至于如何处理等赵恒醒来再说,另外你把赵恒受伤消息传去樾国,樾剑传位一事怕要有变动。”
“赵恒去不了樾都,该是樾剑来京城了。”
赵定天很坚定的开口:“我要不惜代价让赵恒上位!”老人抛下这句话就让人推着出医院,这是赵定天前所未有的态度表明,大金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方向,忽然捕捉到拐角时老人擦拭眼睛。
不,是擦拭眼泪。
尽管这眼泪少到可用一滴来形容,但大金衣还是当场愣住了,因为他跟赵定天出生入死无数次,再艰难再痛苦的时候都没见过他哭过!这个如同战争机器般的领袖,仿佛天生的就是内敛光芒。
天生的就是不会哭泣。
赵定天,这个铁骨铮铮的老人,从来没有掉下过半滴眼泪,无论是双雄受伤自己遇袭,或者是前线失利赵乔横死,伤心至骨的他都没有流过眼泪,但今天见到赵恒躺在病床,却完全动容动情!
虽然赵定天的肩膀不曾情感抖动,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哀,虽然他默默的离去没有出半点声响,但那擦拭眼角的手势却昭示老人流过泪动过情,大金衣忽然扭头看着手术室内躺着的赵恒。
这一枪,没有白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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