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精号”铁铺。
如今鬼见愁看张子枫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这就好像跟看一个稀有的野生动物一样。
“双生血脉,而且这两个血脉都非常奇特。”
“那初次展现的血脉路线非常霸道,有一股非常浓重的戾气蕴含其中,而且特点是这血脉还是属于成长,进步型,而那第二道血脉有些意思了,竟然是拥有五种属性的炁,这可就了不得了。”
说到这里鬼见愁板着脸道,“但是刚刚无论是哪一套血脉,根本没有达到神将境,所以那两位神将境都吓得差点尿裤子了,恐怕我隐约之间算是明白了!”
他抓起手中的大宽剑,灯光下,其剑身无形之中散出一股凌然杀意,不过很快就隐藏了起来,他打开剑匣小心放回,这才缓慢合上看向张子枫道,“你来自于某个家族?”
张子枫此时坐在角落,悠悠道,“一言难尽啊。”
这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到这里鬼见愁也没有去追问。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他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神伤。
谁的身上没有一点故事呢。
三十年前他还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在那个旧时代末日的时代,鬼谷纵横剑术可谓是强盛极点啊。
从小他是在道观长大的。
鬼见愁还记得自己和鬼谷子师兄在一起修行的生活点点。
至今他还记得鬼谷子背着自己每天上山,下山的日子。
自己累了,他背着,自己渴了他去人家哪里讨点水,自己看见那俗世在卖冰糖葫芦,他一跺脚就把佩剑给交换了出去,结果别人还不要。
无奈的鬼谷子看到眼泪花花的小师弟,只能目送那无情的老板转身离开了。
至今回想起那般场景,鬼见愁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笑容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悠悠道,“韶光年华恍如梦,对酒当歌剑穗折,欲问青天当几何,独留青冢向黄昏。”
看着大口饮酒的鬼见愁在月光下开始舞剑而起,手中本无物,可无剑却胜有剑。
他使出的正是鬼谷纵横剑术的“大横剑术!”
彦杰瞧见这般,微笑道,“看起来鬼见愁先生也是入了剑道大境界了,信手拈花,皆可用,鬼谷纵横剑术只要有你在,这鬼谷子前辈也欣慰了。”
张子枫嘴里叼着一根烟,提着冰霜巨阙上前,道,“鬼谷纵横剑术?”
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张子枫嘴角露出一抹笑来。
那鬼谷传人原本还是有两位传人的,只是可惜呀如今这鬼谷的两位传人已经没了。
当初在庆海市皆是自断一臂,废弃修为,自甘沉沦。
张子枫表情有些复杂的挠了挠头,暗暗斟酌要不要把这事情给这鬼见愁说说?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为啥?
毕竟这鬼见愁的师兄是鬼谷子,这二人之间不知道后来生了什么,但是年轻时候看得出来关系不错。
这要是让他晓得了这鬼谷子的唯一两个传人折在了自己手里,他还不得把自己斩成八段?
一轮银月高高挂起,鬼见愁身法潇洒自在,右手剑指当空,左手酒壶对口,看得张子枫也有些兴奋起来,举着冰霜巨阙也在空中张牙舞爪挥了起来。
这般举动看得那鬼见愁眉头一皱,道,“你的动作像瘸了腿儿的狗一样难看。”
张子枫脸皮厚,听到这般嘲讽不为所动。
他本来就不会舞剑,在天山的日子学个拔剑术整天就挨那王鹤大骂。
鬼见愁继续挖苦道,“这剑和刀都一样,先走形再刻意,你这奇怪的武器没形也无意,这是叫什么?”
张子枫破罐破摔,悠悠道,“自在剑法!”
最终太阳升起,在中州边境距离震慑那两大神将境过去整整三天时间。
在确定他们不会再折返回来时,张子枫才决定离开练精号了。
“大叔,我就要离开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张子枫带着大伙儿走出大门,笑问。
打铁的鬼见愁漠然道,“要滚就赶紧滚,莫要来烦我。”
张子枫哈哈大笑,作揖道,“那我可就真走了,江湖之大,咱们有缘再见!”
言罢这厮转身离开,直到消失在了地平线,鬼见愁才停下了打铁的动作。
他茫然抬起头看向张子枫离开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来。
“师兄,这小子真是像极了你年轻时候啊,你我二人当年若不是因为鬼谷传人的规矩,又怎么落得阴阳两隔呢?”
回中州的路上,彦杰微笑道,“你难道就不好奇,这鬼见愁前辈为何在这里吗?”
张子枫停下脚步,回望去那后山,悠悠道,“因为鬼谷纵横剑术,容不得两人传承鬼谷一线天,大叔来到此地,显而易见吧。”
……
孙氏有两大附属强者,更是拥有神将境二重天小圆满的实力。
光头汉子人称“夺魄菩提,”女子人称“摄魂观音。”
而此时这无论是“夺魄菩提”还是“摄魂观音”二人脸色都实在有些难看起来。
此时二人皆是一脸凝重站在一辆车庞,一言不。
只听见车内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你二人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竟然会被这种手段唬住?”
语气虽然平静,可是却充满了强烈的威慑力,这夺魄菩提和摄魂观音二人额头划过一滴冷汗。
这说起来也怪不得他二人。
主要是姬玄柒和姬无双的威慑力实在太大了,他虽然不知道这杀死孙氏青年的小子到底用了各种手段,竟然能够以假乱真?
这般想着二人皆是握紧了拳头,杀机凌然。
想他二人驰骋疆场,何时被人戏耍得这般狼狈。
那摄魂观音还是小,夺魄菩提当时可是直接给吓得尿了裤子。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以后二人怕也要成了笑柄不可。
“重新杀回去,莫要再让我失望啊,懂吗?”车内男人声音漠然道。
二人神色一凝,作揖道,“大公子放心,我二人必然要将整个中州血染。”
言罢二人一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车内,此时只看见一留着大背头,大拇指带着银制戒指的男人,五官漠然看着手中的一份资料。
他有着一双虎魄般明眸,高贵的气质根本就不是那被张子枫杀死的青年可以相提并论。
此时他盯着那资料上的一张相片,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那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年龄大约十二岁左右。
男人微笑道,“你可真会逃啊,不过已经不重要,至少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