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顿时沸腾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一百名保镖在看到现身之人,吓得顿时站了起来。
“小畜生,我一再忍让,而你却不依不饶,今儿你是不把我秦某放在眼里了是吧?”
只看见正是秦穆公本尊,秦家的现任当家!
“父亲大人,救我,这家伙疯了,疯了!”秦峰即便平时再如何自负。
可惜在刚刚已经被张子枫的手段彻底吓傻了。
这般嚣小,张子枫觉得还不如那精虫上脑的秦明硬气。
“我儿放心,他不敢动你,”秦穆公冷冷扫了一眼张子枫,随后命人寻来椅子,当即稳操胜券坐下。
淡淡喝下一口茶,秦穆公觉得这般场景很是熟悉,似乎是想起了张子枫在自己家父生辰送棺材一事。
这茶杯重重放了回去,出的清脆撞击声吓得那一百名保镖微微一颤。
秦穆公一怒,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小畜生,放了我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秦某欺负小辈,”秦穆公道。
“你在威胁我?”张子枫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笑容。
下一刻只听见一声惨叫,阿彪整个人从二楼飞了下去,重重砸在了雷虎身边。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唯独只看见张子枫缓缓收回手,慢悠悠来到秦峰身边。
“你……”秦穆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冷冷道,“小畜生你真的疯了,当真不计后果吗?”
“还敢威胁我?”张子枫露出人畜无害的笑,目光上下打量着早已经吓尿的秦峰。
“咔嚓!”
秦峰右臂当即被张子枫捏断,顿时出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抱着扭曲的手臂,几乎晕厥过去。
一旁张雪倩吓得捂住嘴巴,一言不。
秦穆公气的几乎站不稳,好在身后有人扶持着,这才迅速冷静了下来。
“等等,等等,”秦穆公方寸大乱,急得满头大汗,
看到这里,门外看戏的韩天成露出一抹笑来。
在这庆海市能将秦穆公这样的老狐狸,逼迫到这等地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很是有趣。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穆公冷静了下来。
对付张子枫这种角色,以他的经验非常清楚,来硬的怕是要出事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无道理,自己儿子还在他手里,不可乱来。
张子枫一脚踩在秦峰脸上,似笑非笑道,“我家人是你秦家绑架来的,你现在问我怎样,这什么意思。”
秦穆公眼睛闪过一丝冷意却并没有说话。
“机会我已经给你们秦家了,那是你们没有把握住,”张子枫突然抓起秦峰,高高举在空中。
一股恐怖的戾气萦绕整个大厅。
秦穆公眼睛眯成一条线,“难不成你想杀我儿不成,这未免太过了吧?”
“杀他,杀人可要坐牢呀,我可是良好市民,”张子枫嘴上虽然这样说,可语气却让人听起来,极其不屑。
“我记得你说过,子不教父之过,这责任你做老子的是不是该担待着点?”
“所以呢?”冷冷道。
张子枫突然将秦峰悬空二楼,吓得一百名保镖和阿彪向前一步。
秦峰可不比阿彪,他若是从二楼丢下来,不死也废了。
“所以,我要你亲自给我家人赔罪道歉,”张子枫语气不容抵抗道。
此话一出,阿彪和一百名保镖都愣住了。
开什么玩笑,让秦穆公这等人物给你道歉?
别说他们不信,就是门外看戏的韩天成也不信。
秦穆公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庆海市的名流都心知肚明,在很多场合他都吃的非常开。
这样的枭雄,你让他道歉,那还不如杀了他。
可是这时让人震惊的事情生了。
秦穆公!竟然九十度鞠躬,一字一句道,“我儿闯祸,我秦穆公在此郑重给先生赔不是。”
“对不起!”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万籁俱寂,大家皆是以为听错了。
“到底是虎毒不食子呀,”门外失色的韩天成,见状摇头苦笑。
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堂口秦穆公,如今竟然也会给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辈鞠躬道歉。
看起来他们是不服老也不行了。
看到这里,秦家的保镖和阿彪对张子枫是既愤怒又畏惧。
愤怒的是堂堂秦穆公竟然亲自道歉,这比打在他们脸上,还有侮辱百倍。
畏惧的是张子枫手段真的可怕,雷虎这等一流高手也被秒杀,他们还当如何呢?
既然秦穆公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张子枫见张雪倩也安然无恙,当下便将秦峰拉了回来,随便丢在了地上。
“走,回家!”张子枫平静从容道。
张雪倩一脸茫然,快步跟上了张子枫。
二人在秦家众人注视下快步走出门外,竟然无一人敢阻拦。
“你叫什么名字?”秦穆公缓缓睁开眼睛,侧目看向张子枫。
张子枫挑眉,“怎么,要报复?”
“我秦穆公生平从来没说一句对不起,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老头,你只需要知道今天的小小教训就是了。”
言罢张子枫走到了韩天成身边,痞笑道,“大叔,你还没有走吗,送我们一程怎么样?”
“行,没问题。”
韩天成回头对一脸阴沉的秦穆公微微点头,随后便上了车,带着张子枫二人离开了。
“韩家?”秦穆公鹰隼般的眸子充满阴毒之色,“难道此子是韩家的贵客不成,所以敢如此嚣张无视我秦家。”
毕竟韩家在很多方面,确实高他秦家不少,而且终究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他秦穆公虽然势力大,但是在庆海市算不得名流,上不了“明面。”
他秦穆公洗白上岸,努力了数十年就是为了能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商人。
今天看起来是要破戒了。
“此仇不报,我秦穆公王誓不罢休。”
……
“小兄弟,你不怕吗?”韩天成看了一眼后视镜,叼着一根烟,整个过程风轻云淡的张子枫,实在很好奇道。
这般心境和手段,谁会信是个无能的退役兵?
“怕什么?”
韩天成意味深长道,“秦穆公可不是个好惹的刺头啊,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手可黑着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今天你让他颜面尽失,来日怕是祸事不断呀。”
“我知道,”张子枫淡淡道。
“你知道?”韩天成诧异,“那你还敢……”
“就算不这么做,大叔,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我吗,与其这样不如杀一儆百来的爽呀。”
韩天成愕然,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行吧,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实在不懂,不过你可别死了,否则我家那丫头……”
“大叔,其实我和她的关系你……”
话音刚落,韩天成停下了车,回头打断道,“小兄弟,到站了,下车吧。”
“那谢了,大叔,这是车费,”张子枫胡乱冲口袋掏出几个钢镚,还有几块纸币。
尴尬的是加起来还没有二十块。
“一百块,”一旁张雪倩冷冷的从口袋掏出钱来,随后快步冲向了医院。
“那……大叔,我走了,”张子枫见状,只能苦笑,随后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毛钱”,大摇大摆跟了上去。
“这小子很有意思呀,”韩天成拿着手里的一百块,眼睛望着身穿粉红女士睡衣的张子枫,情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来。
当天晚上,韩天成回到了韩家山庄。
他必须要把自己所见的“有趣”事情,告诉家人。
只看见那荷花池中心凉亭之处,一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剑眉一皱,狭长的双眸透露出一股严峻之色。
在他对面的父亲,韩老爷子一边喝着龙井茶,一变轻松应付着石桌上的棋盘。
韩墨言黑子落下,韩老爷子放下了茶杯,微笑道,“臭小子,你可确定?”
韩墨言满头大汗,迅速收回了黑子,一脸警惕。
看到这里韩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便道,“行啦,今儿我父子二人博弈就此作罢,可不能让天成在外面一直候着吧。”
韩墨言诧异回头,只看见韩天成正苦笑招手,韩墨言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是来救了我一命啊。”
韩天成笑呵呵走来,微笑道,“这棋局如战局,父亲的棋艺恐怕无人能及啊,小弟能撑到这四十三路,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你这臭小子,拍马屁倒是厉害的很,”韩老爷子心情大好,不过他还是摆手道,“不是老头子我厉害,而是你们两个太年轻了。”
“说吧,”韩老爷子悠悠道。
“说啥?”韩天成故作不知。
“嗯?”韩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当然是我宝贝孙女的同居男伙伴了。”
“什么?”韩墨言脸色一变,“那臭丫头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一旁韩天成苦笑,“这有没有同居,我还不清楚,不过相比那小子是不是丫头男朋友,我还有一个更加有趣的事情要跟父亲和二弟说说。”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默契道,“说。”
当下韩天成便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出。
听到这里韩墨言一脸警惕,沉思道,“此子来历怕不简单,丫头不能跟这种人走在一起。”
一旁韩老爷子却悠悠道,“此子若是与你对战,你有几成胜算呀?”
夜深人静,唯独可听见夏日荷花池,呱呱蛙鸣。
韩天成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空气莫名有些压抑紧张。
韩墨言放下了黑衣,韩老爷子坐直的身子,纷纷注视着韩天成。
只听见韩天成道,“最多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