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好快……
白叶与陈大器对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没有上前打扰,反而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行而去。
两人先回酒店,到了晚上才看到陈大器的身影。
他们预定的是套房,一个客厅好几个房间,居住在一起比较方便。所以陈大器进门,看到厅里的两人,欢喜的笑容一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们不出去玩呀?”
“海边散步,吹吹海风,看看夜景。”
陈大器推荐道:“路边街摊上,有一种炒冰滋味不错,你们可以尝试一下。还有各种水果,大芒果之类,也挺好……”
“我们吃过了。”
白叶试探:“你今天咋样,玩得开心吗。”
“还好,还好。”
陈大器笑嘻嘻道:“游泳、潜水,玩摩托艇,刺激。”
“是吗?”
林羡鱼轻盈抿笑:“我们下午去了宋城,在游玩的时候,似乎看到你的孪生兄弟。”
“啊……”
陈大器错愕,讪笑坐下,然后也不装了,眉飞色舞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早上的时候,你们两个出门玩了,我才想去游泳,就在外面遇上了艾米。”
“大家都有空,那就一起去玩呗。”
陈大器心情舒畅,笑容灿烂:“早上游泳,然后一起吃了午餐,再去了宋城看表演。晚餐结束,我送她回去,就是附近的酒店,然后回来了。”
“明天呢?”白叶忽然问道。
“什么?”陈大器一愣。
“你明天,有没有事?”白叶再问:“要不要,再去和那个艾米约会?”
陈大器叹气:“她有事,要跟老师去考察。”
“正好。”白叶点头道:“明天我们准备去南海画室,你没事就一起过去吧。”
“南海画室?”陈大器迷惑:“那是什么地方?”
南海画室不是地方,而是一个机构。
正如之前白叶的猜想,这是一个由多位本地画家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半松散的机构。之所以说是半松散,因为这个机构也有些紧凑。一些核心成员,平时也接一些活,共同完成,有盈利属性。
画室位于城市繁华地带,不过位置有点偏。从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条小巷子的尽头,在高楼大厦包裹下的小院子。
环境不算多好,但是比较静谧,就是南海画室所在。
“笃笃!”
白叶敲了敲,院上应声而开。娄坚从里头迎了出来,一脸的笑意:“欢迎白画家光临南海画室,蓬荜生辉啊。”
在娄坚的身后,还有七八个人。二十、三十、四十,不同的年龄阶段,眼中的神色各自不同。
不过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表示出欢迎的姿态。毕竟再傲气的人也要承认,白叶在业界的名气,碾压在场所有人。
在这个行业,向来是达者为者。
衡量的标准是什么呢?
抱歉,只能用庸俗的名气来界定。或者说,用作品说话。作品在业界的口碑评价,以及在市场上的价值。
钱,最为重要。
这就是行业的现实。
白叶的作品,绘画作品……
尽管没有正式的交易记录,但是市场上的求购价格,每平尺已经在五万元以上,而且有价无市。这说明了,在收藏家、投资者眼中,白叶的画作充满了潜力,上限非常之高。
所以不管是在大众,还是专业人士眼里,白叶属于成名画家行列。与之相比,南海画室一群人,虽然也是画家,但是他们只挂着画家的头衔而已,缺乏了足够的“实质”。
世界上有两种画家,一种是有名的,一种是无名的。
可悲的是,在主流大众印象中,有名气的画家,才是画家。没名气的,特别是赚不到钱的,还不如搬砖的有用。
幸运的是,南海画室一群画家,还是能够赚钱的。不知道他们是通过关系,还是凭借实力,拿到了海岸雕塑展的海报设计工作。
这一笔活,要是顺利完成,足够他们过个肥年。但是没想到,娄坚居然带回来了一个“大人物”。
一群画家打量着白叶,心情、眼神复杂啊。
二十出头而已,就已经名满全国。《艺术家》杂志的评价,以及全国青年画展的画册,他们全部看过了。
要知道,画家可不是作家。
作家没成作家之前,看到一篇不合心意的文章,往往有可能诞生“这是什么狗屁玩意,我行我也上”的心思,立即开始写作之旅。
画家却不行。
在画家看到一幅顶尖的艺术珍品,在研究摸透它的精妙之处之后,第一反应基本是我不行,这个我办不到。
在专业的领域,更容易清楚自己的浅薄,明白别人的伟大。
所以对于白叶,这些人是服气的。只是在白叶身上,有争议的地方不少,难免让几个人,有点不待见。
当然了,白叶也没管这些人是什么心情,在娄坚的热情迎接下,开始参观这个南海画室。
看似普通的院子,内部空间不小,别有洞天。
经过合理的分割,画室划分了几个区域。有专门创作的地方,也有茶室、休息室之类。
在创作室中,一张巨幅作品,先映入白叶眼帘。
作品悬挂墙壁,看起来像是半成品。
那是充满了设计元素的图画,其中海岸雕塑展几个字,以艺术的风格呈现,有动态的韵律感。
在图画侧边,却是水墨淋漓,光怪陆离的场景。
白叶走近细看,才现这光怪陆离的场景,其实是由一件件著名雕塑作品拼接渲染合成。
毫无疑问,这幅巨幅就是雕塑展海报的设计稿之一。
“白画家,你觉得这海报怎样?”娄坚适时笑了,语气谦虚:“如果有不当之处,还望您多多指点。”
“……还行吧。”
白叶打量半晌,才转身道:“就是有点繁琐,不尽如人意。”
“呃!”
娄坚愣了下。
他其实对海报,非常满意的。刚才的谦虚,只是一种习惯,人际交往中的套话。但是他没有想到,白叶居然不按套路来。
这下子,让他感觉有点,下不来台,坐蜡了。
“呵呵。”
有人笑了,有点讽刺的感觉:“大画家,你觉得哪里不好,讲透彻一点嘛,我们立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