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贵悄悄进了改造的老房子,左右看了看没人,就继续往里面走了走。因为周围已经被绿布围了个严实,楼的内部只能勉强看得见路,一堆垃圾随意堆放在地面上,时不时有饮料瓶被卢贵踢飞出去。走到一个拐角处,卢贵站在紧贴在墙边的一个大纸箱旁边,这个箱子约摸着以前是用来放大冰箱的。站在外面,隐约就能听到似乎有嘈杂的人声传来。搬开箱子,能容纳一个人进入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从洞口里能清晰地看到有几堆人正围着干些什么。。“老卢你干什么呢,赶紧过来,今儿生意铁定好,你再开两桌!”一直守在另一边洞口的男人一见卢贵就开始嚷嚷,还指了指牌桌。“这不外面热吗?在家洗了个澡才出来的。”卢贵跨进洞口,转身拉了下绑在纸箱后面的线,勉强算是把洞口堵上。其实他们这个地方也是个临时赌场,开起来也有一个月了,一直都没什么事。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洞口内外都有专人把守,洞口外面也是堆满了各种用来隐藏的东西,但是时间久了,人就开始懈怠了,原本一堆的东西如今也就只剩个纸箱子。搓了搓手,卢贵加入现在这个团伙也没多少时间,但是因为人“勤快”,所以也算是能给组织里贡献点力量。没多久,从洞口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熟面孔,毕竟谁能想到,正在翻新的老房子里竟然开了个赌场。卢贵开的这桌是个VIP桌,不在一进洞口的大厅里,而是在里面的房间,这里甚至还专门留了个“逃生”的门路。约摸五点多的时候,卢贵这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一个经常光顾他的熟客也上了桌。“哟,君哥,今儿这么早?”卢贵一看是个老主顾,在他这输了不少钱,可是个大财主,连忙把人请上了桌。被称为君哥的这个人却板着个脸,似乎心情不是很爽。“君哥,今儿咋了?是不是……手头不方便?我这找人给您周转周转?”去赌场里面的赌徒可不都是有钱的主,或者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有钱,赌着赌着,可能就连裤衩子都当了。这时候高利贷就该出场了,通常像卢贵这种人,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缺钱的主顾们介绍借钱,自己能拿到好几个点的提成,这对他来说是笔不小的收入。..但是这个君哥依然一脸木讷的表情,默默盯着眼前的卢贵。“我说……”盯了许久,盯到在发牌的卢贵浑身发毛了,这个君哥才终于开了口。“哎君哥,您有什么吩咐?看您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要不给你整点儿花活儿玩玩?”卢贵嘴上这么说,但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花活儿可以玩,他就是觉得这个君哥八成也没兴趣玩,变着法儿想把人请出去。“当初,带我来这的那个婊子,是不是你女人?”弹了弹手里烟的烟灰,君哥又吸了一口,接着
就冲着卢贵吐了一脸的白烟儿,呛得卢贵差点喘不过气。“啊?哪、哪个?”卢贵一脸懵逼地看着君哥,不过他这是在装傻,他怎么可能不记得是谁把他介绍到了这个赌场。虽然赌场现在是在这个破房子里,但是之前也辗转了好几个地方,这个君哥是在之前赌场还在一个火锅店负一层仓库的时候介绍来的。对于这些小赌场来说,换地方其实不算麻烦,毕竟场地小,好挪窝,而且只要通知到几个大主顾,生意不会受太大影响。君哥又抽了一口烟,见卢贵不说话,又把烟灰弹到了对方的脑袋上。“那个叫殷娜的婊子,别说你不知道,我可是看见好几次你跟她搂在一块儿的。”卢贵的地中海脑瓜子哪里顶得住刚弹下来的烟灰,多多少少还是带着点儿温度的,吓得他赶紧蹦了起来。“哎呦,君哥,我知道你说的谁了,瞧我这记性,她这几天啊都没来,您找她?我这就想办法联系她!”揉了揉自己的脑瓜,卢贵以为那个女人惹恼了眼前的贵客,正琢磨着要怎么安抚一下。不过这个人一时半会还不太好找,毕竟他们这种可不好用手机联系,万一一个被抓了,那很容易顺着杆儿就把人全撸了,所以他们一般都是直接上门,或者是用一些网络电话。“不用了,你就说这个婊子是不是你女人就行了。”君哥口气还是那样子,没太多波澜。“哎呦,瞧您说的,那她几天一换男人的主,我可降不住……”说着,卢贵示意旁边的人帮他发牌,连忙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瓶红酒和玻璃杯。要说这个翻新的房子里最干净的房间就是这里了,虽然看起来破旧,但是怎么说也是个VIP房间,该有的东西都有。给君哥倒上红酒,卢贵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他现在很慌。殷娜之前是他的女人没错,他利用殷娜去勾引一些有钱佬来赌钱也是真的,这个君哥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一些嗜赌如命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是谁带他们来到了哪个赌场,只要能赌,那都无所谓。所以今天这个君哥这种兴师问罪的架势,让卢贵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君哥终于扔掉了手中的烟,随手接过卢贵递过来的红酒,晃了晃,直接站起身,倒在了卢贵的脑袋上。周围正赌在兴头上的人并没有人关注到这边,倒是发牌的人时不时会看两眼。“君、君哥,咱这是咋了?有话、有话咱好好说……”“问你话呢,知道我干什么的吗?”君哥放下玻璃杯,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您……我听说您是搞殡葬用品的……具体是啥……咱也不好打听不是?”卢贵的脑瓜子现在转得飞快,殷娜八成是惹了什么麻烦,按理说把人交出去应该就没啥事了。“嗯,确实是殡葬用品,我觉得今天我可以送你一套
,高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