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失控了。陈依这么觉得,赵哥是,原本跟赵哥一起的几个年轻人也是,他们抓着枪,明明激动紧张的手都在抖,但还是要强迫自己这么做。
赵哥也许对他们并不太放心,但拗不过他们的坚持,终于头答应。
也不避讳陈依的当场商量了计议。
挑的两个目标就是如今教区内势力最大的头目,其中一个手臂被陈依射伤。接着又考虑铲除他们的助手。
“有件事情想大家帮帮忙,来有些难以启齿……”
陈依的插话让众人都有些诧异和疑惑,但赵哥在内,无不拍胸脯叫他只管。
“是这样的,前不久有次偶然遇到以前认识的大姐姐。今天晚上吃饭时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正是她男朋友,那人似乎跟阿李很亲近,听到你们阿李以及其左右心腹都必需审判不由担心她会受到牵连,所以……”
“呵呵,这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没想到冷三枪已有女友,还心想其它。”赵哥呵呵失笑,果然因为陈依的话把事情朝那方面想了。
“其实她可能已经忘记了我吧,我也不是就有非份之想,只是一直觉得她人很好,实在不想看到她受伤害。”
“事一件!她叫什么名字?”
“钱金星。”
赵哥等人无不恍然失笑道“是她啊,过去跟阿陈,最近才跟了阿李,的确是个美人。难怪我们的冷三枪念念不忘,哈哈哈……”
众人相顾失笑,陈依故作心事被破的尴尬状。
赵林等人为行动的事情还需谋划细节,先送了陈依回家。
双方告别后,陈依一直琢磨当前ooo教的问题。总门方面希望赵林坐大,但是他觉得赵哥会在这条路上很快迷失,变相成为东洋的傀儡,早晚会被东洋拉下马取而代之。而且如今的情况来看,一旦赵哥有所行动,势必越演越烈。
他琢磨着想到了个也许能实现的办法。东洋在利用赵林,他为什么不可能?赵林心中正有股强烈改造教区的愿望,东洋利用这引导他用暴力的手段排除异己。他是否可以利用这让赵林做些符合心中意愿,但实施起来会导致内部人心离散的事情呢?
这念头一生,陈依想到的就越来越多,越来越觉得这非常可行。
军哥的人可以都是坏带功利目的追随教派的,所以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做,哪怕修行方法何等荒谬,仍旧有信徒加入。这些信徒未必真的相信,或许只是因为这种所谓的修行办法简单,又让他们能获得需求上的满足而已。
禁止这种修为会有多少信徒离开?断绝犯罪生意又会有多少信徒背离?那么强行让这些不安分的人进行宁静的修炼又有多少人能忍受?
可行!
陈依无法抑制实施的冲动,几乎就想马上跟赵哥谈谈。但他明白不能如此操之过急,赵林他们眼前的行动能否如期成功尚属未定。
尽管天色已经很晚,陈依还是在园林修炼了内气才回家睡觉,只累得闭眼就陷入梦乡。
次日上课时他第一次感到精神状态不佳,不时想打瞌睡,每逢下课必定得洗把冷水脸清醒精神。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于成杰在洗手间等陈依时关心的问道。这早已经是习惯,洗手间都一起去,哪怕其中一个根本没有需要也会洗洗手在旁边等着。
“是啊。”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陈依有些好奇,于成杰是那种很少做梦的人。
“什么梦?”
“梦见一群不认识的人拿着西瓜刀和水管在一个荒郊工厂里面打群架,打着打着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东闯西走的挥刀砍人,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刀,接连有十几个人被他砍翻地上时忽然又凭空冒出来个男人,身体会光。那个很厉害的人挥刀冲过去,结果那刀停在光幕上怎么也砍不进去。”
陈依觉得挺有意思,这梦确实怪。
“后来呢?”
“醒了。”
“那群人为什么会打起来?”
“很吵,听不太清楚,好像什么谁杀了谁迟早也要杀他们之类的。开始那个很厉害的人在旁边看,身边还带了个女人躲一起。结果打着打着有个拿枪的大骂那女人是叛徒,一枪射中她的头,那个很厉害的男人就作了,开始疯狂的砍人。”
“你这梦可真够奇怪的,记得你从来没兴趣看这类电影电视,没道理是日有所思吧。”
“是啊。那些人也不像电影里的吧,虽然都穿西装,但头全都跟囚犯一样留很短的平头。”
陈依擦拭手上水迹的动作骤然停顿片刻,继续擦时,不经意状探究问到“里面的人样子都看不清楚吗?”
“是啊,恍恍惚惚的,都只能看到大概。”
“打架的地方什么模样?有些什么特征?”
“也看的不太清楚。就只记得那个中枪女人躲在辆起重车后面,骂咧开枪的男人一只手有伤,绑着绷带,忽然从后面的门走进来,看到那个女人就骂咧着开枪了。”
陈依擦干了手,跟于成杰一并出了洗手间。
“你以前做过类似的怪梦吗?”
“从来没有,就最近两个月偶尔会做梦。”于成杰语气平静如常的着。“那个拿刀的很厉害,不过就是动手太晚了。那种时候不杀人自己人就会死更多,他真不该迟疑。再如果让那女人躲在起重车里面也不会被人看见……”
陈依一时不由自主的乱想,旋又觉得这可笑。但回到课室后,久久都感到心神不宁,直到反复自我暗示引导,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梦和经历的某些契合产生的心理上的猜疑,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个梦。
渐渐的,心绪终于安定。
上课时,陈依觉抽屉里多了张纸条,打开看,上面是路遥的留字。
中午想叫于成杰和他一起到她家里玩,已经跟于成杰好了。
陈依想了想,把纸条撕了。
又写了张递给于成杰。
‘中午我不去,我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