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匠!」孙尚香以为枯叶禅师被洛阳捅倒在地了,一时着急飞扑了上去,一个滑跪停在了枯叶禅师的身边。下一秒钟,她上身前倾,伸手托起了枯叶禅师的脖子。
短裙扬起,一条白色的小裤子显露了出来。
宛如发酵的面团子,晃眼的白与大。
刚刚扎了人眼睛的洛阳,他的眼睛也被扎了一下,慌忙移开了视线。
一身正气。
「师匠,你没事吧?」孙尚香紧张得很。
枯叶禅师强行睁开了两只红肿的眼睛:「我败了。」
师徒两人用的是扶桑语,洛阳听不懂,他移目去看,却又看见了那只包裹在白色布料里的发酵物,他只得再次移目别处。
继续,一身正气。
「让开。」
「师匠……」
「我让你让开。」枯叶禅师的语气很凶。
孙尚香松开了手,起身退到了一边。
终于不用看见那只发酵物了,洛阳的视线也回到了枯叶禅师的身上。
枯叶禅师挣扎着爬了起来,直视洛阳,两只红肿的眼睛就只剩下了一条缝。
洛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你还想打吗?」
枯叶禅师突然冲洛阳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败了,我败得心服口服,不愧是大华夏的剑客!请受我一拜!」
音落,枯叶禅师突然双腿一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颗头颅也低垂下去,下巴几乎就要压到锁骨上了。
还真是那样的情况,小日子只服强者,如果他打得赢你,他不会把你当人看,可如果你把他揍得鼻青脸肿,那你就是他爸爸。
洛阳这才结束三位一体的通灵状态,将剑收于身手,上前将枯叶禅师搀扶了起来。
打赢了,该出的气也出了,就没有必要再针锋相对了。
枯叶禅师站了起来,又对洛阳深深鞠了一个躬。
洛阳点头致意。
「洛阳桑,你好厉害!」孙尚香走了过来,秀美的脸蛋上堆满了笑容,不过很快她就话锋一转,「可你不诚实,你为什么跟我说你没有学过剑法,你的剑法明明那么厉害。」
洛阳说道:「真没学过,是这剑厉害。」
孙尚香:「……」.五
这个男人打算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这时枯叶禅师说道:「洛阳君,容我告退。」
他眼睛疼得厉害,得煮两只鸡蛋敷一下,只是这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再见。」洛阳客气了一句。
枯叶禅师又对孙尚香说了一句:「尚香,稍后请洛阳君来佛寺喝茶。」
「嗨。」孙尚香鞠躬相送。
「我把这剑还回去。」洛阳拿着古剑往收藏室走去。
孙尚香跟了上来:「洛阳桑,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呃,我骗你什么?」
「你是剑客的事。」孙尚香小嘴微翘,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洛阳笑了笑:「好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其实是武当派的传人,我刚才用的也是武当派的君子剑剑法。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毕竟师门有约束,不能随便说的。」
孙尚香两眼放光:「我就知道!洛阳桑果然不是一般的医生,斯阔以!」
最后一句扶桑语洛阳听懂了,是好厉害的意思,他以前看过的那些教育片里经常出现。
这句赞美的话落在洛阳的耳朵里,他的心里却叹息了一声。
说真话她不信,说假话她却深信不疑。
这人呐,果然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回到收藏室,洛阳将古剑还鞘,放回到了原来的武器架上。随后,他退后一步,对着古剑深深一揖,心里暗暗地道:「白前辈,谢了,愿你在天之灵安息。」
换一把剑,让他再使一遍刚才的君子剑剑法,他大概只能发挥出两成的功力。不过,他没有把这把古剑据为己有的想法,哪怕他知道他要是开口,孙门漱石就会送给他。可是没那必要,现在是21世纪了,没人拿着一把剑行走江湖。再就是,剑法再好,还能快过子弹吗?
刚才,如果枯叶禅师用的是枪,他早就躺下了。
所以,洛阳也不打算用剑去对付罗觉星,可怎么对付罗觉星,他的心里还没有一个打算。
旁边,孙尚香也学着洛阳的样子对古剑作了一个揖,虽然她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可在她的心里,只要是洛阳桑做的事,那必然是有讲究的。
「洛阳桑,我师父请你去佛寺喝茶,请跟我来。」孙尚香说。
洛阳点了一下头,走在孙尚香的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管不住眼睛去看她那条左右晃动的短裙,然后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刚才无意看见的发酵物体。
饶是一身正气英雄汉,那也难逃雄性本能。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穿过一道月亮门,出门是一片松林,古木参天。
往前走一段,一道道原木搭建的「π」字形的牌坊顺着石板铺就的坡道延伸,一座古老的佛寺就矗立在坡道后面的山坡上。
「立这么多牌坊干什么?」洛阳随口问了一句。
「这叫鸟居。」孙尚香进入了向导的角色,「它代表的是结界,门后是神居住的地方,这边是凡人居住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有点意思。」
上了山坡,佛寺前有一块空地,铺着碎石。两只鹿在空地边沿啃食野草,听见动静,抬头看了这边一眼,却也没有逃走。
突然,一只绿色的大鸟从一棵松树上飞下来,爪子摁住了一条刚刚从石缝中爬出来的蜈蚣,也不着急吃,而是扬起脖子发出叫声:「各咯个!」
原来是野鸡,不是什么大鸟。
孙尚香说道:「那是我们扶桑的国鸟,绿雉,它跟你们那边的熊猫一样,是我们这边独一无二的物种,很珍贵的。」
洛阳看着那只绿雉,心里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
「洛阳桑,它漂亮吗?」孙尚香问。
洛阳点了一下头:「漂亮。」
就在这时,那只绿雉低头啄食那条蜈蚣,一条又黑又大的蜈蚣被它三两口就吃下了肚子。
洛阳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一线灵光,刚才那个模糊的感觉逐渐变得清晰,一个大胆的想法也从他的心间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