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军这十万人肯定比北方军强。”苏南丞想了想:“其实,孙儿虽然挂在城防营,算是个武将,可毕竟只是靠陛下扶持进去的。对兵法不通。但是孙儿想,北方军大溃败,倒未必是将士们不行。”
“北方大旱,去年前年军粮军饷都没有足数给他们。说句饿着肚子打仗也不为过。左将军和聂将军顶不住也是情有可原。此番向将军北上,自然也要收拢之前北方军残部。”
“再就是西北许将军那还有大军,锦州的云至深那,还有七八万人。殿下已经派人送信过去,他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要是一意孤行跟朝廷作对,那大元北方丢了,他区区一个锦州能存活?
成康侯点头。
“只可惜今年的年景看来也不大好啊。”苏英渠叹气。
“就看老天爷吧。”苏南丞道。
“也罢,既如此,也不必急着接回他们。如今事多,北方不稳。入秋再说吧。”成康侯说的自然是苏家的女卷们和小孩子们。
众人都没意见,确实如今回来也不安全。
费鸠回京,南方那些义军们还猖狂着,虽说有地方军队对抗,到底不安全。
“等新帝登基,该是对你委以重任,你自己想要如何?就走如今的路子?”成康侯问。
无论如何,苏南丞是如今苏家前途最好的一个子弟了,不管走什么路子,他都会全力扶持。
“汪统领至今没有出现,听闻伤势很严重。”苏南丞道。
“这……你如今是六品的旗令领队,如此,只怕朝中众人有意见。”苏英渠道。
“无妨。”成康侯摸着胡子笑了笑:“此时不建功立业还等何时?老夫还在呢,自然为你顶住风雨。”
“孙儿多谢祖父。”苏南丞胸中激荡。
成康侯不愧是屹立不倒,这份魄力,是他父亲不能比的。
“苏家从来也不是靠献出女儿才有今日。只是世人忘记了。”成康侯叹口气:“如今天下大乱,南儿能手里有些人马,比什么都强。你们都要记住,我们苏家人要团结起来。”
纵然皆是应了。
成康侯却看苏锦丞和苏仪丞:“你们要谨记,你们两个是嫡出,我一向看重你们。从未叫谁越过你们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孙辈里,要记得以你们七弟为领头羊。非是祖父看重庶出而委屈了你们,而是你们这一辈里,再没有谁如你们七弟这般有勇有谋有胆色。”
“是,孙儿谨记。”苏锦丞道。
苏仪丞晚了一步也道:“我记住了。”
“祖父言重了,孙儿永远敬重嫡兄们。”苏南丞道。
“自是要敬重的。但是你有出息也不必受委屈。我总是要死的,将来你们的父亲叔叔们也会分家,你们更是要分家。可苏家不管到什时候都是一家子。平时有些龃龉龌龊都是小事,到了关键时候,切记要团结一心。”
成康侯长长的叹口气:“世上没有不败的家族,只是你们还在,你们有出息,就能叫家族延绵更久。”
“是,谨记祖父教诲。”
“今日,咱们爷们儿几个就摆上一顿家宴吧。虽说如今府里膳房也不周全,但是好在人都在。”成康侯心情显然是好的。
众人自然应了。
苏南丞先去梧桐院换了一身衣裳,小憩一会。
最近是真的累。
拨过来伺候他的丫头还是之前冯氏留下的。
侯府也就前院遭了些乱,后院没什么事。
苏南丞后腰又重新上药,就掀开叫丫头来。
来伺候的丫头不太老实,上好了药就开始摸苏南丞后背。
起先,苏南丞累了,懒得理会。只是那丫头实在不老实。
苏南丞就慢慢侧身看她。
丫头见他看过来,脸红的看着他:“奴婢伺候公子。”
苏南丞笑了笑。
他也并非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何况这段时间以来精神极度紧绷,也需要放纵和发泄。
既然她送上门来,苏南丞也不客气。
就将人拉上了榻。
如今的苏南丞在苏家身价最高,想伺候他的丫头多得是。
这个丫头也没想到一次就成了,还说七公子不好女色,这不也就成了?
若是能给七公子当个妾,日后得一男半女的,后半辈子不是多有指望有依靠了吗?
两日后,苏南丞见到了李松。
李松赶着来:“小的可算见着公子了。”
苏南丞笑了笑:“家里都好吗?”
“都好都好,公子您的伤势如何了?”李松抹泪。
“不碍事,你既然来了也好。有些事叫你做。”他最近忙,进出不带小厮,不过家里的事还是小厮办才好。
“公子只管吩咐。”李松就怕没事做,眼瞅着自家公子的地位要水涨船高了,他当然是巴不得天天都有事做。
“我最近得了几个铺子,你带人好好盘一盘。再就是之前送到庄子上那些东西,你亲自去清点出来,分门别类登记好送来。我有用。”之前抄家弄得东西,其实李春觉已经登记过了。
不过只是目录,他需要分类。古玩玉器什么的,他留着没用,该送人就送人。
“是。”李松高兴,这事显然是要紧。
“再有,给她找个婆家。嫁妆丰厚些,放她自由身。”苏南丞扬起下巴对着一边侍立的丫头。
那丫头脸一白就跪下来了:“公子,可是奴婢伺候的不好,求公子不要这样。”
苏南丞看她:“你伺候的好,只是我不打算收你。你想必知道,我家里还有之前各处送来的丫头们,如你一般,她们也是要嫁出去的。看你伺候过我,我放你自由身,给你丰厚嫁妆,你出去嫁个好人家做正妻不好吗?你便是跟着我,只是通房,我身边的女人你也见过,你觉得你能出头吗?”
苏南丞这话说的心平气和,他并没有看不起这个丫头。
只是要说留下,也实在没必要。
如今的丫头们多的是这样的,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带着丰厚的嫁妆,无非就是伺候过府上的老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