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庄旭尧是在江绵绵一开始不记事的时候提出来,那么这事,她可能会相信。
也会认为自己真是相当离谱,邵沉亦,韩泽朋,白嘉睿……有这些人不够,还把魔手伸向了自己的学弟。
可现在,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以前说的相关记忆她都快要背熟成为真的脑子里的一部分,他却突然跳出来跟她说,她不是在考虑各种因缘的状况“自作多情”,而是跟他几番纠缠?
“你现在心里想的,不会是让琉璃后悔吧?告诉她:看吧,就是因为你不肯要我,所以让我变成了这样。也是因为你不肯要我,所以我就伤害你身边的人。看吧,我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都会让你后悔的。”
“师姐……”
顿住的身子,僵硬的身躯,还有那低沉的声音,最后,归咎到了在她脖子间的湿润。
眼泪。
“师姐。”
“你足够大了,别因为上头有这么多姐姐疼爱你,就一直长不大。”
“……那么师姐,我该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你现在这样。这样不但不可能让琉璃回心转意,还会让她连看你一眼都不愿。”
能说到这里已经是她毕生的功力,要不是看出他心里的纠结,看出他眼神之中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的绝望,她方才在看到他,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动手了。
求而不得,这种感情似乎是世界上排上名很难说清楚道明白的情绪。
江绵绵却觉得自己好像是懂的,她跟庄旭尧的反应不同,应对方式不同,但那种心情是懂的。
可她现在并不是“求而不得”的痛苦阶段,而是不能确定那个自己得到的人,到底是在算计什么的害怕茫然。
……
之后的情况便简单多了,他放开她,也因为让他看到了他这没穿衣服的身子而有了羞耻心。
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茫然失去方向的人,悄悄的好像连言语能力也失去了。
她让他去自己房间休息,他听话了,躲进房间,躲进被窝睡着。
江绵绵收拾残局。
但她没有去跟陶曼文要照片。
原因是很简单的,她要看陶曼文会怎么做,然后,她又该怎么在事后跟自己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必然,她应该不会先知会陶静,如果这么做了的话,那她倒要失去一次看戏的机会。
还好,陶曼文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她果然没有告诉陶静。
邵沉亦来了。
她在洗澡。
现男人有时候还真挺会挑时间的,比如庄旭尧,又比如邵沉亦。前者是自己脱光了给她看,后者是把脱光了的她看了够本。
她一把抓过毛巾,然后盖住自己身子,“出去!”
没听话,他跟一把刚出鞘的宝剑一般,冷的厉的让人看一眼就牙齿打架。
江绵绵觉得自己是怕他的,虽然不是怕他对自己用暴力,但她还是怕他的。
她稍微软化了一些态度,“先出去,我穿好衣服马上出来,我们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