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来不及反应，下一秒顾休言的手已经抬起......
纸张撕.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仿佛电影慢动作一般，那两张表格在顾休言的指间，被这样被缓缓地......拦腰撕断了。
一瞬间，夏七月瞳孔紧锁着，像是千万根针扎进肉里，心脏缩得眼前竟是一阵恍惚。
她眨了眨眼，却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只是盯着那两张被撕断的纸，仿佛被五马分尸的不是它们，而是她......
眼前一片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她用尽所有力气提起沉重的嘴角，挽起一抹笑意来，然后听到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沉着双黑眸瞧着她那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眉梢一挑，薄唇掀起，头微微侧着，万般的冷嘲，凉薄，讥讽和轻蔑，就这么绵绵荡荡地朝着夏七月裹挟而来。
“夏七月，是我做的不够明显，还是你太天真？”他沉着声音，满脸的轻慢，唇边的笑意更深，“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做的再明显一点。”
不等话音落下，他抬起的手继续动作，纸张碎裂的声音响成一片......
就这么眼睁睁地，转瞬之间，夏七月看着那两张纸，变得粉碎。
这一刻，她竟觉得顾休言撕的不是那两张纸，而是在徒手撕着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鲜血淋漓，血肉遍地。
顷刻之间，她的一颗心，也跟着那两张纸，被撕得一片粉碎。
血肉模糊，痛到极致，连每一口空气都是深.入骨髓的痛意......
她机械地抬起头，看向男人依然面无表情的脸，就像看着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一个将她所有尊严踩在脚下蹂.躏，一次又一次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将她所有希望杀死的刽子手。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二十分钟前还信誓旦旦满眼深情地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为何转眼之间就变得如此冰冷无情。
心忍不住地绞痛，如三年前一般的刻骨恨意再次翻涌而来。
可这痛与恨，最后却只是化作了一句绵软无力的质问。
“这......就是你的决定？”
“是。”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深黑的眸子里甚至闪过一丝分明的恨意。
夏七月眼皮跳动了一下，眼睛里的酸涩已经渐渐变成了疼痛。
有过担心和犹豫，但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这短短的十几天，哪怕火里来冰里去，在此之前她每每回想起来却还是觉得那样美好。
她看着他每天对自己那样地好，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承诺和甜言蜜语，看着自己备受煎熬挣扎远离却又忍不住靠近......
她一次又一次地逃离，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将她拉回，甚至有那么一刻，她真的相信破镜也可以重圆。
是他给了她希望，让她彻底把心再次交出去，现在却又转头亲手将它撕得粉碎。
她听见自己颤抖又卑微的声音，“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重新开始，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切都会努力去做，这就是你说的给一次机会，这就是你承诺的补偿的下半辈子！”
眼底一片朦胧，她不想哭，不想再在他面前展露一分一毫的软弱，哪怕此刻的她，已经毫无尊严。
可是眼睛疼到仿佛有千万根针针在扎，一下一下，眼前血红一片，但她还是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