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玲香门外,虾夷松刑警带着众人围在门口,不断敲打房门,可是玲香把自己锁在房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喂,把门打开!杀了人还不承认吗?”
“算了,把门撞破冲进去!”
“不、不要——”玲香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听到外面吵闹的叫喊声,哽咽着把一把剪刀拿在手里,颤抖着探向脖子。
“够了!都住手!”高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不是犯人!”
“城户高成,”时津润哉拦下高成,“你有什么证据说她不是凶手,不是凶手她跑什么?”
“你一点都不了解别人!”高成视线扫过众人落在虾夷松身上,“虾夷警官,你当刑警应该不少年了,警署对待犯人那一套,难道不知道这样对一个少女来说伤害有多大吗?”
房内,玲香缓缓放下剪刀,泪水却止不住流过脸颊。
“城户君,你误会了,”虾夷松皱眉道,“我只是想让她出来讲清楚,而且时津也说得很明白了,犯人只有可能是……”
“时津的假设没有实现的可能。”高成果断道。
“什么?”时津润哉身形猛然一震,死死看向高成。
“我是说缆车的实验一开始就是浪费时间。”高成毫不怯弱。
“就是!根本就是错的!”园子也挺起胸膛站在后面怒视众人。
导演几人面面相觑:“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缆车……”
“我已经检查过了,缆车完全是由外部供电,而这个村子因为电力供应不足,从晚上12点开始到早上6点这段时间都会停止供电。”
高成摊开自己的笔记本摆出事实,当着众人面推翻时津润哉判断:“我们从这里出去本馆,差不多是11点55分左右,也就是说缆车只能运行最多5分钟,短短5分钟,甚至还到不了对面!
“也就是说,时津润哉,你的推理根本无法成立!”
高成冷眼看向时津润哉:“当侦探不负责等于犯罪,随便冤枉一个无辜少女,你不配当侦探。”
时津润哉脸色变换,额头流下一丝冷汗,咬咬牙轻笑着和高成错身而过:“哼,这次看来是鄙人大意了,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城户侦探。”
高成微皱着眉头,朝围在门口的导演几人道:“都散了吧,别再乱来了。”
陷入恐慌中的人群是可怕的,现在这些人因为雪夜叉杀人而精神紧绷,稍微有点响动就可能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最好快点找出真凶……
“滴答!”别馆厨房,连续不断的滴水声打断高成思绪。
不知道是谁离开厨房居然没有关紧水龙头,水流持续不断滴下渐渐汇聚成一小股……
“啊,别关!”
江川在外面注意到高成要拧上水龙头,焦急阻止道:“关掉的话水管很快就会冻住的!”
“有这么容易吗?”高成诧异停下动作。
“没办法,这里温度低,在外面泼一瓢水马上就会结冰,”江川苦笑道,“城户侦探你可能一直在东京不太清楚,不过本馆那边的水管昨天不就冻结了吗?冻住后真的很麻烦啊。”
高成默默看着持续滴水的水龙头。
说起来,昨晚的确是因为本馆水龙头冻住才不得不搬到别馆来。
这次命案的生和搬离本馆关系不小,有这么巧吗?
还是说,有人故意关上了本馆水龙头……
高成眼睛微眯,转向江川道:“可以送我去一趟本馆吗?”
江川为难道:“可是现在要准备早餐了……”
“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回来了,”高成笑道,“反正这种时候大家也没心情吃早餐,实在不行交给七濑那家伙。”
“我去和七濑说吧。”
江川一脸苦涩:你说的没多长时间,来回就要40分钟啊。
在和别馆众人知会一声后,江川最后还是开车带着高成和园子去对岸的本馆。
明石摄影师尸体已经被收进了别墅,盖着布和加纳理惠尸体摆放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渗人。
这种地方相信没人愿意呆在尸体旁边,高成只是又检查了一下被雪夜叉破坏的摄像头后,就径直在江川的带领下找到了冻结的水龙头。
“别馆那边还好好的,这边怎么就冻住了?”高成查看着水龙头问道。
江川也很纳闷,幽怨看了高成一眼:“我刚才还想是不是城户侦探你拧紧了水龙头……因为冻结的时候关得很紧……”
高成老脸微红,他还真没这方面的常识。
不过水管冻结是凶手所为,这点基本可以肯定了,本馆这边条件比别馆还要好些,红色字样“冻结注意”的告示牌也相当显眼,就连他这个门外汉也会迟疑问清楚再说。
也就是说凶手是特地制造了杀人条件,只是凶手怎么确定加纳理惠就一定会单独留在本馆这边呢?
高成又想到雪夜叉破坏走廊监控的行为,还有走廊那幅消失的冰室自画像。
这次的凶手真的很奇怪啊。
再次离开本馆回返别馆的路上,高成看着本子上的时间表,不断思考可能遗漏的细节。
水管冻结是在傍晚6点之前,随后众人开始分批转移,全部达到别馆已经是晚上7点。
之后就是晚餐,补拍了几场和加纳理惠无关的室内戏后各自活动,明石摄影师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不见踪影。
到11:10的时候加纳理惠睡觉,众人集中在监视器前,11:15真理开车离开别馆,5分钟后雪夜叉现身,在众人面前闯入本馆加纳房间,活生生砍死加纳。
11:35真理开车赶到本馆,很快又被叫回别馆。
11:55众人开车前往本馆命案现场,只有冰室和身体不舒服的玲香留下,到达本馆是在12:15.
时津润哉判断加纳理惠其实是在11:55到12:15这20分钟之间才真正被杀,而之前看到的画面其实是录像……
大概就是这样。
头都是大的……
汽车沿着积雪山路行驶,不一会桥头的慰灵碑又出现在视野里,远远就可以看到之前那位老伯在碑前祭拜。
“江川先生,停一下!”
“哦。”
风雪还不算大,但老人跪在慰灵碑前,身上还是积了一层雪,看得人辛酸。
“老伯,”高成和园子一起下车走到慰灵碑前,“十年前的事故,车上也有您的家人吗?”
“是我女儿,”老伯抱着双手哽咽失声,“唯一的女儿,虽然是意外事故死去的,却像是我把她害死的一样,我女儿一定变成了雪夜叉在怨恨我!”
“雪夜叉……”
“那个寒冷的冬天里,”老伯抽着鼻子悔恨道,“长时间不见的女儿突然带着一个小孩回来,连小孩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呜呜……”
“都是因为我把女儿拒之门外,她才搭上这辆巴士,如果那个时候我肯为她开门……是我让她变成雪夜叉的!”
园子看着泣不成声的老人,眼睛也开始泛红,拉着高成一起祭拜。
高成无奈地跟作了个揖。
这些也算是礼节吧……
不过关于十年前那场车祸悲剧,他忽然有些好奇。
十年前到底是意外还是什么,连山庄主人冰室画家也正好在那辆车上,应该有什么秘密吧。
这次生的杀人事件里,凶手的动机或许和这个有关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