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选择小路守候,张致远有着自己的分析。
权且不说敌方的军心,战力减半后的孙飞豹,要想再次从大路突围,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了这条小路可走。
按照张致远的估计,孙飞豹一定会有两手的动作。一方面,在大路处安排少量的人手,做出佯攻的姿态,并以此来吸引和缠住万古愁的主力大军。而他自己,一定会率主要兵力从这条小路上突围。况且,此地只有四百人把守,以那圆素和尚的聪明,怎么会放过这种逃生机会?
所以,张致远才选择在这条小路上守株待兔。
“公子,刚才探马来报,孙飞豹大路突围的八千之兵,经过厮杀之后,现在已经只剩了三千人马。”周百年提醒道。
“嗯,和我猜测的也差不多。”张致远点点头。
“如果孙飞豹携这三千之兵来犯,我们这四百兵士,能抵御的住吗?”
“周兄不用担心,此役我是势在必得。其实呢,我现在的策略并不是考虑拒敌,而是疲敌!”
“疲敌?这是什么意思?”
周百年一脸不解,即使把敌人拖的万分疲惫,只要他们不死,还不是要进行厮杀来解决战斗?
“这个等会儿我再给你解释,不过周兄,今天可是有好戏可看,你要打起精神来呀!”
周百年见他一脸猥琐,不用猜,这所谓的好戏一定非常精彩,但仍好奇道:“莫非又是‘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太不人道,这次我可是想让敌人‘爽’上一下!你不要多问,先随我来看!”说罢,张致远便在前面领路,朝着后方的某个地方走去。
二人一先一后,没走出多远,便临近到了一个小水池旁。
小水池长宽不到一丈,清澈而又平静。夜空中的朗星,莹莹点点地投到池中,映出依稀的倒影。晚风轻轻吹过,泛起淡淡涟漪。而这个水池,自然就是当初在勘察地形时,所寻到的那个了。
张致远缓缓踱步,围绕着这汪池水不断转圈,还不住的点头,又过了片刻,他竟然嘿嘿地笑出声来。
“哦?公子对这个水池笑得如此淫D,哦,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公子你笑得如此充满情调,莫非这里曾有美女洗过澡?”周百年被他感染,也笑嘻嘻地问出了一句。
“美女洗澡?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虽然没有美女在此洗澡,但我却感觉这池水还真是既淫又荡。”
“嗯,风一吹过后,这荡倒是有了,可那淫又是从何而来?”
“莫急莫急,不是不来,只是时辰未到。在我的眼里,这汪池水足可以抵得过五千精兵!今晚的克敌制胜,就要靠它了。”张致远色眯眯地看着,一脸的徜徉。
“它能克敌?”周百年仍是一脸愕然。
“周兄,不瞒你说,我对于这个时代的战争模式是一点不懂。你看,在这交战之前,还要先给对方下去战书;而到了阵前呢,还要讲上一堆的大道理。真打起来后,不是掠阵,就是武将单挑。你说,这磨磨唧唧的,要打到什么时候?以我看来,咱们不如另辟蹊径,给他来个以巧取胜!”张致远嘿嘿道。
以巧取胜这很容易理解,就比如投毒霍乱,简直就是巧得不能再巧的手段了。但是,眼前这汪池水又有什么巧用可言呢?
看着困惑的周百年,张致远贼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来两个药包,嘿嘿道:“周兄,你看,这是什么?”
“哦?这不就是两包寻常的药吗!咦!不对,这不是治病用的药!嘿,竟然是‘三更一棒槌’!咦!这个竟然是‘贞洁烈妇吟’!哎呀,这可都是罕见的秘药呀......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周百年看得是两眼闪光,脸上却是大感意外。
至于这两包春药,自然就是当初在巧骗藿香时,在那个‘能人’身上搜到的。当时白仙子是一脸的不悦,试图把其销毁,自己也是在力排她议之后,才侥幸地保留了下来。
张致远嘴角一扬:“你先别管我从哪里弄来的,你就帮我判断一下,这两包药的药效如何?你出身百草门,对这医道上的东西多少也应该懂些皮毛吧?如果你实在认不出,我也只能去询问叶老道了。”
“公子怎么可以如此的小看我?辨别春药有什么难的,小事一桩,待我来给你分辨!”周百年嘿嘿一笑,取了点药粉在鼻翼处嗅了嗅,道:“这些药粉都是反复提炼而成的浓缩精华,单从它散发出的气味上来看,绝对是猛烈到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张致远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那所谓的‘能人’还真的是能,连笼络的春药都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对了,这玩意它有没有毒?吃了之后会不会死人?”张致远想了想,又道。
“这是春药,并非毒药,人吃了之后只会激情澎湃,浮想蹁跹,怎么可能会死人?”周百年打着包票说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张致远闻言长舒了一口大气,一副幸好如此的模样。
周百年见他口吻怪异,心下颇感狐疑,瞄了一眼他的裆下,便恍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语重深长地说道:“公子呀,不是我老周说你,你现在年纪轻轻,正值那春秋鼎盛精力充足的大好年华,万不可透支精元。这些虎狼之药虽然可以助兴,但是它太过猛烈,用多了之后就会把人的身体掏空。你若真是感觉力不从心,或者有些不举,可以让白师叔她老人家帮你诊治一番,她医术精湛,绝对可以助你重振雄风。”
什么力不从心?什么有些不举?
我呸!张致远略一琢磨,便恍然大悟,悻悻哼了一声,道:“你哪只眼睛看我被掏空了?我素来都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每天早上也都是一柱擎天,而且还素有一夜百次狼的美誉,怎么可能会力不从心呢?不怕告诉你,以我雄厚的资本而言,即使活到了一百岁,也用不上这些!”
周百年一怔,奇道:“既然不是你吃,那你刚才担心什么?”
“其实这些药,是我给孙飞豹一行准备的。刚才我之所以问你有毒没毒,主要是怕把他给吃死了。如果那样,我这活捉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哈哈,原来如此,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保证吃不死他。不过呢,我估计他会比死还要难受。”周百年牛眼一闪,发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声。
“就这么两包,会不会少了点?”张致远担忧的问道。
周百年闻言打一个寒颤,凝重的说道:“这是浓缩的精华,效果绝对无与伦比!这么说吧,就是给大牲口发情配种,就这些,也足够用上一千次的了。”
“嘶!”张致远汗毛一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周百年还是不是人?怎么可以把人和牲口做比较呢?不过,对于这杰出的药效,老张还是感觉相当满意。
“公子,这一汪池水,它到底有什么妙用,又如何抵得过五千精兵?”周百年接着刚才的话题,追问道。
看着虚心求教的周百年,张公子更是一脸得意,嘿嘿笑了两声,才娓娓说道:“目前,清风寨的水源已被污染,孙飞豹的军队败回之后,定然不敢贸然饮水,更不敢将那些污染的水当做补给。”
“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小路崎岖难行战马无法通过,他们来此突围,就必须是步行前来。你试想一下,这夏天的,他们已经渴了一天,又在山路上出汗折腾,岂不是渴得连嗓子都会冒烟?在这口渴难忍之际,突然见到这么一汪诱人的清水,岂有不喝之理?我只需,把这两包好药放到水中,到时候,嘿嘿......”
周百年仔细思量,便恍然大悟,赞道:“厉害!论起阴险狡诈来,我只服你张公子一人!”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张公子磨了磨牙,补充道:“为了防止他们没有到达口渴的极限,我已令宗泽在前方筑起石墙,并挖好纵沟,那沟里面放满了酥油松木。孙飞豹到来之后,我就点燃了来给他们烧火发汗,把他们往死里折腾。他们若是救火,我就令弓弩手直接射杀!哈哈,你想想,这么一搞的话,我估计他们身上连撒尿的水分都被烤干了。”
周百年直接叹道:“孙飞豹也真是太难了......”
勘测完池水之后,张致远便召集齐了所有的将士,并发出了一道奇怪的限水令。
令言道:待戌时一过,那水池里的水便不能再饮,违令者,斩!
将士们虽然不解为何要限水,但看总裁一脸严肃,无人敢有疑问。于是,都在饮足了水之后又灌满水囊,以备补给。
不多时,便有斥候来报,说有一千余潜逃的清风寨士兵前来投降。他们全都主动地卸去了武装,放下了兵器,以做降态。
看来清风寨的军心真的散了!
为了避免有霍乱的携带者,张总裁下令,所有降兵必须接受叶程前等人的诊断,而后才能做出安置。无病者,就要隔离观察。有病者,可以得到免费的医治。但是,若敢有伺机闹事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