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赫身后跟着的佣人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头都不敢抬,就是生怕看到沈老板沉冷的眉眼和周身的凌冽。
也的确是没有几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一开始见了他跟只小猫似的,他还没有开口,她就能吓得颤抖哆嗦,现在倒是好,会摸脾气的很,知道他什么事情会跟她计较,在什么事情上有着忍耐,小脾气长的快得很。
已经敢让他滚了。
她的脾气倒是好惯的很,又或者是……回归了本性。
“闹什么?!”沈云赫沉声道。
苏青颜把被子丢给他,往床上一躺,连句话都没有给他。
沈云赫看了眼身后的佣人,佣人会意的关门出去。
当卧室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一言不的身手去扯她的睡裤。
苏青颜当即就跟被电到了一样的蜷缩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坐了起来,但是这动作显然太突然又猛烈,让她原本就难受的地方,更加的疼痛起来。
她先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落下来,她疼。
沈云赫看到她这模样,昨晚的脾气就散了些,“受伤了?我通知了家庭医生来给你看看,马上就到,再等等。”
苏青颜闻言就是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气:“你怎么不让医生先给你看看?!我不看!”
医生来了,她怎么说?
他不要脸,她还能不要吗?!
沈云赫见她又要躺下去,大掌拉住了她的胳膊,“等看完了再睡。”
“沈云赫,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有暴露癖我没有,我不看,你听见没有?!我、不、看!”她一字一顿的跟炸了猫一样,“要看你自己去看。”
沈老板眸色极沉极深,“颜颜,医生只管治病,大小的事情……他管不了。”
苏青颜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的时候,面色通红,“你要不要脸?!”
“行了,闹够了就老实一点,我先看看,医生来了,再跟他描述。”原本,他就没有想着让医生给她看,他这个人占有欲强的很,领土意识极强。
但是对于苏青颜来说,无论是他还是医生能有什么区别,她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裤子,“你出去!我不需要什么医生,我好的很!”
她这么不配合,沈云赫又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很快的就耐心用尽,长臂将人给捞过来,就准备用强的。
苏青颜一开始挣扎了两下,但是男人在力气方面天生就比女人带有优势,没有三两下的功夫,就被牢牢的扣住了手腕,她削瘦的很,沈云赫一只大掌就能跟手铐似的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得。
苏青颜急红了眼,在他怀里胡乱的挣扎着。
当他的手伸向她的睡裤,坚持要跟她检查的时候,她突然大声的就哭了起来,哭的时候还不忘记骂他不要脸、神经病、混蛋、疯狗……
大概是把这辈子学会的骂人词汇,都一次性的贡献给了沈云赫。
她哭的跟要断气似的,情绪太激动的情况下,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沈云赫的手就这么顿住,门外的佣人虽然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但是家庭医生已经来了,就跟在她的身后,她脚步滞了滞,只能硬着头皮敲了门。
“……沈老板,家庭医生已经来了。”
沈云赫收回了手,看着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去的女人,“人已经来了。”
“来……来了,就给你看看脑子,我……我不看,我没病……”她哭的一嗝一嗝的,没有什么气势,嘴上却不饶人。
沈云赫给她哭的头疼,有些不耐烦,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
“昨晚上你要是有这劲头,也不会受这份罪,把眼泪擦了,丑的很。”
家庭医生进来的时候,苏青颜已经重新用被子把自己给牢牢的包裹了起来,她说不看就是不看。
“沈老板,这……”
不是说给一姑娘看病吗?
现在这人连面都不露,他这该怎么看病?
沈云赫深吸了一口气,谈生意都没有这么累,“昨晚上……没有控制好力道,应该是弄伤了,有些出血,你看着开点药。”
家庭医生顿了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是因为这种事情。
但好在他经验比较丰富,作为私人的家庭医生,就是要为雇主解决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
“内服外涂……上面有用量。”家庭医生也没有多问,开了一些消炎和治疗擦伤的药,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女性的身体比较柔弱,加上损伤的部位是……这段时间,沈老板还是谨慎一些,伤口没有恢复好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减少亲密的接触。”
他说的已经委婉的不能再委婉,沈云赫:“多久能好?”
家庭医生:“这……要看个人的体质,短的三四天,长的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
十天半个月?
沈云赫瞥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跟躺尸一般的女人:“送医生出去。”
佣人:“是,张医生这边请。”
“行了,人都走了,把药吃了,药膏涂了。”他站在床边的位置,说道。
见她没有动静。
沈云赫的眉头紧拧了一下,掀开她的被子,原是不想要给她什么好脸色,但是当看到她哭红了眼睛鼻子的模样,硬生生的这股子气就卡住了,也不过是只说了一句:“矫情。”
苏青颜又气又恼,拿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砸了过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我弄伤了你,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吗?!你不要脸,你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
敢跟他动手,还没有沈云赫掐死的,她真的算是不多的少数。
“……你准备怎么弄伤我?用嘴么?哪一张小嘴?”他弯腰把她抱起,“闹了一早上了,差不多得了,去吃点东西,把药吃了。”
这算是他三十年来为数不多的耐心,尤其是用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
安越醒来的时候,唇角是带着笑意的,因为他记得昨晚上,苏青颜去酒吧接他,两人一起回了公寓。
但是等他的视线聚焦在身旁的女人时,大脑在瞬间是一片的空白,并且良久的时间都没有能够缓过来。
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掀开了被子,当看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的时候,清俊的面容白了一下。
他猛然掀开被子,想要穿上衣服,一直在等他醒过来的李思凝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用被子盖住胸口的位置,贴在了他的身上,“阿越……你昨天,弄疼我了。”
她在暗示昨晚他们两个人之间生了关系。
安越将人推开,深吸一口气,稳定住了心神,“李小姐,我不可能碰了你。”
他起身要穿衣服,但李思凝却拿出了手机上的照片:“你昨天喝醉了……看到这些,你还敢这么肯定吗?”
安越将衣服穿上,回眸冷淡的看着她:“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你也说我喝醉了,醉的连记忆都断片,还能碰你吗?”
他说:“难道李小姐不知道,男人大醉到没有意识,根本碰不了女人?”
言外之意,她不过就是脱光了两个人之间的衣服。
李思凝抿了下唇,靠在床上,握紧了手机:“就算这样又如何?你说没有碰我,可我们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你觉得,苏青颜会不会相信?!她会不会相信你没有碰我?!”
她的话成功的让安越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何必……”
“你们确定是安越?”
此时的门外,扛着摄像头的记者和狗仔像是嗅到了腥味的苍蝇,同时堵在了酒店的走廊里,就是在等里面的人出来。
安越也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
“我说过,我李思凝看上的人,就不会轻易放手,只要你走出这扇门,外面的记者就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无论你承不承认都一样。”李思凝说。
安越目光幽沉的看着她:“……是你把记者找来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而李思凝也没有否认。
的确是她找来的,赵秘书说得对,就算是睡了一夜都不见得能解决什么问题,更何况,安越昨天根本就没有碰她,那唯一的办法就是闹得人尽皆知。
安越现在已经是当红小生,他的花边新闻媒体感兴趣的很,她不过是稍微的让人放出了点消息,就有众多的媒体蜂拥而至。
安越给经纪人打了电话,没有询问昨天晚上为什么会跟李思凝在一起,他现在无暇去顾忌这些,他现在只想要一个完美解决眼下困境的方法。
但是经纪人却说:“……安越,跟李思凝在一起,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有李家帮衬你,你会走的更加混风顺水,而且……”
“杨哥,我只想要解决办法,门外面已经围了众多的记者,门一打开,今天的事情就会曝光。”到时候他根本连解释之词都没有。
经纪人咬了咬牙,说:“没有解决办法,这件事情能有什么解决办法,你们公布在一起的消息,这件事情就能很好的解决,你也……”
“真的没有吗?”安越打断他的话,重复问了一句。
经纪人心下一横,“没有。”
安越说“好”,他说:“可我有,只是,要抱歉杨哥这些年的照顾。”
因为他的话,经纪人的心中升起了极其不好的念头,“你想做什么?安越,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乱来,你想想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一个艺人能有一个爆火的机会不容易,可能一辈子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你千万不要乱来,想想你进演艺圈的目的,想想你自己的理想,想想你的母亲,你……喂?喂?安越!安越!!!”
经纪人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忍不住骂出了声:“疯了,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他接连给安越打了数个电话,都没有任何人接听,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变换了车道,去酒店找人。
而酒店内的李思凝,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安越的跟前,微微扬起头,手指抚向了他清俊的面容:“只要你踏出这个房间,我们的关系就成了定局。”
安越握住她的手,无论是神情还是目光都寡淡到了极点,他说:“你错了,我还有第二种选择。”
不跟她日后再有任何牵扯的第二种选择。
李思凝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
但对于她是否相信,安越其实也不在意,她的相信与否,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房门打开的时候,记者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就都涌了上来,不断闪烁着的闪光灯在眼前照着。
嘈杂声四起。
“是安越,真的是安越。”
“安越,你昨天跟谁在一起?你们在酒店开放,是不是意味着恋情的公开?”
“你刚刚爆火不久,就爆出恋情,会不会担心日后的展和粉丝脱粉?”
“安越,安越……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你们交往多久了?”
在记者七嘴八舌的问话中,已经准备妥当的李思凝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家的大小姐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但总有认出来的,在看到李思凝走向安越的时候,场面更加的火爆起来。
“是李思凝!”
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个名字,紧接着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准了两人。
“李小姐请问你们是在交往吗?你们交往多久了?在一起多久了?”
安越一言不的站在那里,记者便将问题都一股脑的集中在了李思凝的身上。
李思凝见此,伸手挽住了安越的胳膊,笑容甜蜜的开口:“我们……”
“我们没有交往。”安越沉着眉眼,推开了她的手,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清楚。
“没有在交往?”众多的记者和狗仔面面相觑,“没有交往你们这是……”
李思凝看着安越,低声道:“你这样否认,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你……”
没有等她说完,安越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在媒体面前一向都是淡淡的,但这一次却有些嘲弄,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冷嘲,他说:“我跟李小姐在酒店,不是交往,是我……强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