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也端起酒杯,痛快的一饮而尽,不愧是老叔,说的话,甚合心意!
第二天,柴天诺穿戴好自己新送来的中郎将官服,看的喜姐等人双眸放光,连连夸赞帅气,柴蛮儿则穿了一身黄裳绿裙,属实标致到了极点。
喜姐忍耐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感慨的说:
幸好我家蛮儿嫁了天诺,就凭你祸国殃民的长相,他人怎能护得住你?
赤红胭脂兔带两人疾驰而去,柴蛮儿心思缜密,先去洛阳有名的铺子买了些糕点以及名贵补品,初次上门,登门礼不能少。
门前下马,柴天诺打量孔家门头,发现与被自己抄家的周府相比,小不了多少。
一个告老学士,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柴天诺忍不住嘀咕,却被柴蛮儿轻轻拉了拉袖口,终是长辈,小辈不能非议。
报了名头,门子惊恐的跑向内宅汇报,不多时,大门徐徐打开,不是正门,而是一旁的侧门。
看到柴天诺又要发怒,柴蛮儿紧忙解释:
夫君,你是晚辈又是血亲,算不得客人,开正门反而不对。
好吧,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
柴天诺勉强的点点头,牵着柴蛮儿的手,跟着门子大步走入。
穿过长廊进入内宅,一中年男子和其相遇,柴天诺一看笑了,这不是那位想要自己性命的三舅嘛,两年未见,属实老了许多。
柴天诺刚想开口打招呼,孔承便满脸慌张的跑开,当年想要谋害的私生子,如今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孔承最怕的,便是引来柴天诺的打击报复。
柴大人,这进房子便是老太爷的居所,他老人家身体不好,您务须小声一点。
门子小声说,柴天诺点头,和柴蛮儿一同入内。
刚进屋,柴天诺便被一男子拦下,看其面相,和孔纪、孔承长得极像。
你还敢来孔府?
你是何人?
柴天诺皱眉,心道空老学士家教不太好,府上男丁没有一个懂礼貌、会说人话的。
我是你二舅,竟敢殴打长辈,你还懂不懂纲常伦理?
不愧是野
又是一般侮辱的话语,柴天诺双目骤然一冷,柴蛮儿心跳,坏了,夫君生气了!
仓朗朗~
中郎将特配的横刀出鞘,于空中绽放银光。
啊~~!
孔家二子捂着嘴唇大步后退,脸上皆是惊惧表情,鲜血从指缝不断落下。
甚好。
柴天诺轻轻点头,割断袍子下摆扔了过去,哼笑着说:
割袍断义本是用于兄弟,今个用在这里倒也说得过去。
孔老二,从今往后某柴天诺再与孔家无任何关系,尔等若敢胡攀,定斩不饶!
说完,柴天诺牵着柴蛮儿的手,与闻讯赶来面带惊惧的众人眼前走过,心神却是感觉轻松到了极点。
从今往后便于这狗屁倒灶的孔家彻底掰清,再敢骚扰自己,活撕了他们!
咳咳,老大,老二伤的如何?
内屋,一枯瘦如柴老者靠着床头问,脑袋浮肿的孔纪帮他盖盖被子,叹气说:
老二口唇被一分为二,郎中正在帮他缝合,短时间是好不了了。
......哎,本想死前与你们攀个靠山,却被你们硬生生弄砸了,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孔老学士满脸失望,孔纪口齿不清的说:
那种不知礼数的野种,不攀也罢!
你们啊,
张口闭口野种,他现在是如何身份,你们这不是硬找着挨打?
孔家从未帮衬过他,只是靠着那一丝血脉联系,若你们能说点软话,态度好点,何至于此?
孔纪低头,不再说话,孔老学士再叹气:
没攀上亲戚,保不齐还多了个仇人,奈何,奈何。
离开孔家,柴天诺之后几天过得很惬意,墨香居国子监两点一线的跑,院子的修建也在有条不絮的进行,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柴天诺准备过两天便请个长假,回韶音县,把自己和蛮儿的婚事办了,按照喜姐的说法,别扯那些十六以后的事情。
整日价一起睡,蛮儿不可能跟别人,你柴天诺也不可能放手,赶紧把事情办了,也好早早养个胖娃娃,于柴家开枝散叶。
柴天诺那是一个苦笑连连,悄声于喜姐说:
我的姐姐啊,蛮儿还没来天葵,生的那门子孩子?
喜姐立时便呆了:
蛮儿这丫头,也太晚熟了吧?
话没说两天,柴蛮儿便哭着扑进了柴天诺怀里,哽咽着说:
夫君不好了,我病了,病得很重,尿了好多好多血!
柴天诺脸上表情复杂,这个时代,女子一般都是十二左右来天葵,自己这个小娘子,来的属实够晚。
不过终是来了,蛮儿,已经是大姑娘了。
晚上喜姐特意与柴蛮儿说了许久的私己话,羞的小丫头满脸通红,这才明白,天葵意味着啥。
一开始大家伙都挺高兴,小妮子终于长大了,可如此沥沥拉拉十余天还未完,柴天诺便知道,事情不对了。.br>
原本活泼的柴蛮儿再次满脸病容,花重金请来的大夫看过后皆是一个说辞,娘胎里受了亏,天生阳气不足,体内有先天胎毒潜伏。
如今来了初潮,便引起血崩不止,无任何办法医治,恐怕时日不多了。
听了他们的说辞,柴天诺立时站立不稳,若不是李义川扶了他一把,八成会一头戗倒在地。
看柴天诺的表现,众人也是忍不住叹气,堂堂亚陆仙有如此表现,只能说其心神已经大乱,便是身体都控制不住了。
此时柴天诺才发现,蛮儿与己来说,比想象的更加重要!
自打走上武道,无论生死,蛮丫头一直跟在身边,早已在心中深深扎根,即便是自己死,也不能让她死!
月挂中天,柴天诺搂着虚弱的柴蛮儿,心头如压重石,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夫君,我是不是快死了?
蛮儿抱着柴天诺的胳膊,有气无力地问。
柴天诺但觉心脏刺痛,使劲摇头:
不会,便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可惜,不能于柴家开枝散叶了。
蛮儿有气无力的说,柴天诺心如刀绞,把她轻轻搂入怀中,身体颤抖不已,想不出,到底如何才能救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