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桐生刹那喃喃着踉跄后退。
白堂镜这次没有拦着他。
毕竟比试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至于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自己在福岛踢馆的时候更是不知见了多少回。
辛辛苦苦,甚至付出血泪才修成的秘技。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在战斗之中过了两招就学会。
哪怕对于将心神千锤百炼的武术家来说,这打击也着实太过残酷。
可如果说桐生刹那现在的表现,白堂镜还能够理解。
那么他接下来的行动,可就完全超出了预料。
桐生刹那的瞳孔充血,嘴角更是像野狗一样流下涎水。
此时的他与其说是狂信徒,倒更像搞自杀式袭击的疯子!
“绝不原谅!竟敢打伤,这献给世上唯一神明的肉体!献给王马的肉体!”
“杀了你啊!”
像是打开了身体中的什么开关。
桐生刹那及腰长发更是活物般舞动,原本已经消沉下去的杀气如同烈火烹油一般高涨!
——宛如妖魔!
世界在他的眼中缓慢下来。
被加强的观察力甚至能看清,白堂镜那惊讶的表情下那微微颤动的睫毛。
传说在人体将死之际,人的一生会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回溯。
而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对人生的回顾,正是因为大脑在危机关头被解除了限制。
提高思维能力,连带这动态视力也被拔高。
这正是人体的“濒危时滞现象”。
而这种科学的人体现象,经过武术家的总结精炼,变为可以实际应用的招式。
——则是【二虎流·奥义·降魔】!
在整个被慢放的世界里,桐生刹那耷拉着被暂时废掉的手臂,脚步闪动间,就要继续使出那诡异的步伐。
但就在他脚趾抓地,肌肉如压缩的弹簧般将要释放能量之时......
面前那个瘦弱的小鬼,在嘴角却挂上了见猎心喜又略带遗憾的笑容,打了个响指。
“真可怕啊,这一招!
可惜,这次应该学不来了。”
他在鬼扯什么?
桐生刹那不准备理会将死之人的胡话,他现在一门心思要将罗刹掌打在对方的头颅上!
但就在【狐影流·瞬】将要起步的时刻。
体力却如同开闸放水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症状是缺氧?怎么回...?
桐生刹那甚至来不及走完思绪,颈部就突兀袭来仿佛窒息一般的感受,接着便是缺氧导致的视野昏暗。
“嘭-”
肉体摔在地板的声音飘荡在运动馆。
长发的美型男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果然啊,对付你这种类型的家伙,不在最后留一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站在他身前的白堂镜,缓缓放下打过响指的手臂,将附着在对方颈部动脉的念能力回收。
而在不远处,又被桐生刹那的反扑惊吓到的几个观众。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噢噢噢!白堂大哥!太强了!”
泽永泰介在今天完全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他最先朝着心中的偶像-白堂镜跑过来。
但是当他越接近,眼神就越止不住的飘向地上的桐生刹那,最后头冒冷汗,讪笑着站在了一米开外。
白堂镜微微一笑,倒是能理解他的胆怯,毕竟他只是一个昨天才脱离不良,想要回归生活的高中生罢了。
“松田,叫人来把他送医务室治疗,小津你也一起去!别摆手,手臂不想要了吗?!”
“是,嘿嘿,社长!嘿嘿!”
“......哎。”
叼着烟的美女社长正雷厉风行地下达指令。
她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抽到的好牌,因为治疗不及时而出什么差错。
但是当满脸红晕痴汉笑的秘书,和下场之后恢复了腼腆老实的小津走到她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扶额叹息。
最后越过众人走到白堂镜身边的,是微笑着的冴子。
“我听你说,对他最后的招式有兴趣?其实毒岛流之中也......”
不像是电影之中,为英雄主角的凯旋嘘寒问暖的花瓶女主。
武家出身的冴子,在略一扫视白堂镜的身体后,开口第一句话说的就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正因为她全心全意的相信着自己看重之人的能力并且渴望帮到他,才会直入正题,想将自家流派的秘密也托付出来。
白堂镜有些感动,但还是莞尔一笑打断了冴子。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冴子。我连今天才得到的新境界还没摸索明白,再说......”
他轻笑着将脑袋神刀冴子的耳边,
“等我真的有资格以‘毒岛流当主’自居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以“毒岛流当主”自居的意思。
那就是不管入赘还是娶妻,无论如何也要和毒岛流的单传——毒岛冴子,成为一家人才行!
冴子依旧端庄,但她的脸上却微不可查的一红。
~~~~~~
在白堂镜穿好外套后,一行三人马不停蹄地走出了皇樱女校的大门。
本来以冴子的说法,和奏流院紫音说好的计划里至少也要用过午饭,喝过下午茶,才算完成一次好姐妹的见面活动。
但是当美女社长气冲冲的表示“把我家最好的斗技者,在拳愿绝命的关键时刻打伤,看见你就火大”。
于是三人也只能利索的离开对方的地盘。
不过白堂镜却觉得,当她说“火大”的时候,却一直咬牙切齿的与淡然微笑的冴子对视......
怎么也不像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吧?
反而是冴子,自从出来之后肉眼可见的心情高涨。
“怎么了吗,镜?一直在看我。”
“不,没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校里见到很多女生的原因,虽然也有奏流院小姐这种美人。
但是对比之下突然觉得你更漂亮了诶!”
白堂镜利索的摇头。
练武可还不至于把他练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