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表现得并不明显,可坐在她身旁的姜姒君还是感受到了。
回屋时,瞧见段雅南那有些孤寂的背影,姜姒君忍不住拉着暖宝的手:“雅南表姐这是怎么了?瞧着不大对劲儿。”
暖宝听言,顺着姜姒君的目光望去,皱眉道:“可能是咱们方才的话让她难受了吧?”
“你是说背锅的事情?”
“不,我是说咱们谈论她嫁人的那些话。”
“那些话有什么问题吗?”
姜姒君挠挠头,有些不解:“雅南表姐确实生得漂亮啊,我们也是真心希望她能嫁个好夫郎……”
“哎,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已经有心上人了?”
看着姜姒君那操心的样儿,暖宝眼珠子一转,便来了主意。
她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雅南表姐跟姜平好像有点……呃……就是那个意思?
反正怪怪的,看着不太正常的样子。”
“啊?”
姜姒君惊得瞪大眼睛:“你是说雅南表姐和我幺叔……”
她适时捂住嘴,再不敢乱说。
但想了想,又忍不住道:“哎,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一些不对劲儿的事情。”
“什么事情?”
“就是之前啊,我有一天晚上做噩梦……”
姜姒君凑到暖宝的耳朵旁,小声道:“那个噩梦很可怕的,我直接就被吓醒了。
醒来后,正巧听到屋顶上有人在说话。
声音不大,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那声音,就有点像我幺叔和雅南表姐。
所以我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来了,悄悄走到窗边去偷听。
结果,我就听到雅南表姐在哭,然后我幺叔在安慰她!”
暖宝闻言,一脸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哎哟,我这不是记性不好吗?”
姜姒君一拍大腿,懊恼道:“那时候雅南表姐才刚到王府没多久。
好像……好像就是四舅舅离开京都城的第二个月还是第三个月?
我听见雅南表姐哭,还以为她是不习惯呢。
至于我幺叔,他有时候夜里不是要值守吗?
兴许是他值守的时候,正巧遇到雅南表姐伤心,所以就安慰几句?
反正那天晚上我是想着要跟你说的,可谁知第二天一到,我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若非你今日这么一问,估计我还想不起来呢……”
说着,姜姒君又道:“而且仔细一想啊,这事儿就很奇怪。
你说说,像我幺叔那种性格如此冷淡的人,对我都没有几句好话说,怎么会多管闲事儿去安慰雅南表姐?
就算要安慰,也会避嫌吧?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跑到屋顶上去?”
言毕,咬了咬唇又道:“还有啊,除了那一次外,其他时候也挺不对劲儿的。
比如一起出去办事儿,早些时候,雅南表姐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最近这几个月,居然有种让人心疼的落寞。
啧啧啧,暖宝妹妹,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们俩吵架了?”
暖宝点点头:“嗯,我觉得有点像!”
“啧啧啧,那这么说来,他们俩是真的有奸……啊呸,有情况咯?”
姜姒君越往下说,就越兴奋。
这一兴奋啊,差点连‘奸情’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暖宝见此,佯装不知晓内情。
她一脸无辜地摇摇头:“不清楚啊,反正就朦朦胧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
你说是吧,他们又没跟咱们俩说,一切都是咱们俩在猜测。
但你要说不是吧,这夜半上屋顶闲聊,美人落泪,俊男安慰,确实让人怀疑啊……”
说着,暖宝又压低了声音:“姒君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他们俩现在的相处,好像都有点不自在哦?
不信的话你明天观察观察,他们俩像是刻意要避开对方,但真正离得远了以后,又总想朝对方靠近。
还有啊,眼神也不对,他们的眼神一碰到一起,就立马挪开了,仿佛心虚一样?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姜姒君惊讶不已:“要说观察啊,还是你观察得到位,我就粗心一些。
不过你都这样说了,我明天得盯着他们好好看看,高低得观察出个结果来!”
说着,又忍不住高兴。
“要真是郎有情妾有意,那可太好了。
雅南表姐人美心善,温柔体贴,就连生意经也学得不错。
若她能当我的婶婶,那是我幺叔的福气!”
“嗯,他们俩是挺配的。”
暖宝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很快,又一脸担忧:“但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难,不好办啊。”
姜姒君一愣:“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暖宝皱眉,解释道:“南骞国离蜀国多远啊?我外祖父和四舅舅舍得让雅南表姐嫁过来吗?
还有啊,南骞国皇室都已经嫁了两个闺女到蜀国了,这若是再嫁一个,我怕南骞国不愿意啊!
再说了,雅南表姐高低也是个郡主,但你幺叔……
我不是说你幺叔不好,主要是他性格太冷,又不愿意回将军府。
若真是情投意合要去提亲,他该以什么身份去?
是蜀国姜将军的弟弟,还是我魏娴的贴身侍卫?
唉,反正这事儿不简单,我觉得光靠你幺叔,恐怕是搞不定。
即便郎有情妾有意,但家族和距离还有身份这三大压力,足够你幺叔吃一壶的,除非……”
“除非什么?”
姜姒君急急询问,连一双眼睛都写满了‘操心’。
暖宝看着姜姒君,耸耸肩:“除非有人帮忙咯!”
“有的呀!”
姜姒君赶忙道:“我不是人吗?我会帮忙啊!
还有你,你也希望雅南表姐嫁过来吧?
她若嫁来蜀国,那咱们以后做买卖又多了一个好帮手。”
“光咱们俩哪里够啊?我们又不是长辈!”
暖宝白了姜姒君一眼,打着哈欠道:“好了好了,你别操心了,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言毕,转身就回了屋,也不再跟姜姒君八卦。
而姜姒君呢?
呆愣了一会儿,突然脑子开窍。
“长辈?需要长辈还不简单?我爹爹就是长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