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秦菜怕把他累死,派了桑骨泥人和通阳子过去,按照他的法阵图纸完善一些细节。桑骨泥人毕竟是千年树妖,法力还是有。通阳子理论知识丰富,二人照图纸安排人干活,也不容易出错。
回到天庐湾,燕小飞给放好了热水,也准备了些可口的饭菜。白芨受不了一身腌臜,先去洗澡。沙鹰受不了饿肚子,先吃饭。填饱了肚子,他又饱暖思XX了。秦菜都懒得吐槽他了——对于一个把技能点都点到下半-身的男人,她能说什么?
他坚实的臂膀搂住自己的腰,秦菜叹了口气,默然配合。其实她倒不担心白芨,白芨那个人有自制力,而且他是玄术师,以魂养身,纵然肉体不永,魂魄也能修成法身。可沙鹰完全不会照顾自己,他是个纵情寻欢、对酒当歌的人。而且玄术也只在堪堪够用的阶段,似乎也不愿再往这方面发展了。
秦菜攀着他的肩膀,任他动作,还是忍不住低声劝:“累了几日了,你就不会顾惜着自己一些。”
沙鹰满不在乎:“不做睡不着。”
秦菜将五指j□j他的短发里,发梢搔过她指间,微微的刺痒:“沙鹰,我把你咬成僵尸吧?”
她身上正卖力“耕种”的沙鹰一哆嗦,咳咳,那啥了。他非常不满:“别在关键时候调皮好不好?”
秦菜含笑,压下他的头亲吻他,他也确实是累了,拥着她睡下。秦菜细细亲吻他的脖子:“我没开玩笑。”
沙鹰拥住她,话语间已是将睡未睡的状态了,只是语气还是痞痞地,一压低声音,又坏又性感:“怎么,沙爷宝剑尚锋,有些人就欲求不满了?”
秦菜又好气又好笑,他又在她身上摸摸捏捏。秦菜用力拍掉他的手:“你作死啊?睡觉!”
沙鹰在她脸上亲了一记,闭上眼睛,不会一儿就睡着了。等他呼吸渐浅,秦菜才缓缓回吻他。这个男人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接连半个月,白芨和沙鹰继续忙法阵的事,秩序几度骚扰,但因为她在,一直没能彻底毁灭人间。为防秩序过来偷袭,秦菜这几天都没有离开天庐湾。等到法阵大成了,她方开始忙另一件事。
那张传说中延续人间气运的会员卡,大量的能量到底流向哪里?
秦菜试了各种方法,当初设置这张卡的人用了各种秘术加密,明着是保护人间气运,实则肯定是防止别人追查。她始终一无所获。
第二天,秦菜公然宣布——她找到了人间那张所谓气运卡的最终受益人。他就是人间的尊主。这一消息在玄门传开,自然引起轩然大波。秦菜公然致信于整个玄门,将大家约至举办玄术师交流会的展厅。声称有证据证明人间的气运卡和秩序那张维护天道运行的功德卡是同一个人所有。并且为证明人间绝无阴谋,先知愿一人独自前往会场。
秦菜去之前,白芨就不看好:“别天真了,这些家伙不会去的。”
秦菜只是笑:“等我好消息。”
事实证明,判官长的看法是完全正确的。当天展厅,整个玄门无一人前往。她是人间的先知,人间在玄门是什么组织,大家都心里有数。而秩序的尊主,是玄门多么德高望重的人物?其威信岂是她一人一言可以撼动的?
秦菜等了几个小时,不由叹气:“这世道,果然说真话都没人肯信。”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所以说真话的人,都该死。”
秦菜抬头,只看见一片淡淡的月光——是他,秩序的尊主!
他依然隐在圆月中央,衣袂翩跹,飘逸若仙。只是整个展厅,突然溢满了紫色的灵气。秦菜站在展厅中央的展台上,强作镇定:“你是来杀我灭口的?”
圆月缓缓靠近,尊主抬起头,紫色的双目没有任何情绪。他指诀一掐,一股力量呼啸着扑向秦菜,秦菜右手划了个半圆,虽然化解,但也被激得后退了半步。
“停!!”她双手直摆,“我知道我与你的实力还有一段距离,如有三五年的时间,我必有信心与你一战。但是今时今日,你也不会再给我时间了。我虽不会坐以待毙,但也想请你解我几点疑惑。”
圆月里的尊主声音冰冷,他似乎连情感都失去了:“解你之惑,是你师父的事情。”
说罢,他又是一掌推了出去。碎木横飞。秦菜伸手,把整个地板都化成钢铁。尊主的目光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五行逆转之术,你从何处学得?”
秦菜冷哼:“你不告诉我,也休想我会告诉你!”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整个展厅面目全非。里面的各种柜台被五行之术影响,扭曲成了各种奇怪的材质和形状。秦菜自然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十招之后就欲逃走。尊主封死她出逃方向,冷哼:“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施些雕虫小计,可以引我上当吗?”
他愿意说话,秦菜求之不得:“你就是人间幕后的受益者,对不对?这么多年来,佛也是你、魔也是你!玄门诸人一直就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尊主手下不停,声音如同响在耳畔:“你一黄口小儿,懂得何为佛?何为魔?当真少年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秦菜不理会他的嘲讽,她有更要紧的事需要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每一任的先知?为什么要困住她们的魂魄?”
尊主微微弹指,一缕针一样的气流破风而来:“因为若干年前,天道预言——当吾身成玉,会有一个洞彻过去未来的女人带来天罚。哈哈哈哈,”他笑起来的声音也很空洞,有点慎人,“我掌控秩序、人间无数年月,就凭一个女人,为我带来天罚。哈哈哈哈。”
秦菜终于明白了:“就是因为天道派出了一个拥有先知能力的女人来修正天道,所以你禁锢每一个拥有先知命格的女人。将她们全部埋在不羁阁当作养料!”
尊主直视她,第一次,那双紫色的眸子里现出浓烈的杀机:“你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对不对?”
在秦菜还没答话的时候,他突然出手,摧毁了整个展厅所有的植物盆栽。秦菜奋力抵挡,结果毫不奏效——整个展厅的植物都被他破坏。秦菜尖叫一声,尊主语带嘲讽:“小小术法,取影成像,岂能瞒得过本尊?天真!”
二人再度激烈交手,秦菜术法首先耗尽,她冲破屋顶,直接御剑准备逃走。尊主哪里肯放,圆月紧随其后,在一片月光如泼墨迎面而来时,突然一黑一白两道光芒挡住了紫气。秦菜定睛一望,就是一怔:“师父。”
来人竟是白河与白芨。白芨会来秦菜不惊讶,意外的是白河居然也会来。他的女儿应该快两岁了吧?他竟然只凭秦菜一纸书信,毅然决然地来到这里,并且出手对抗毫无把握的秩序尊主。
他的出现明显激怒了尊主,他怒喝一声:“跳梁小丑,也敢挡吾!”
白河手中一方明镜——昆仑镜,真正的昆仑镜,竟然在他手里。白芨的蛟龙缠在他周围,一声声发出怒吼。二人并肩而立,尊主再度变幻指诀,天上白云片片如刀,飞旋着冲击过来。秦菜一手搭上二人,轻声道:“屏息。”
二人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化为浮云。
元素转换是非常神奇的所在,哪怕是异眼也不能分辨。天空中流云多如繁星,如何辨识?尊主明显悖然大怒——如果白河与白芨不出现,趁着秦菜灵力耗尽这一刻,他说不定可以做到速杀。他以月光为武器,开始破坏附近所有的云朵。
但同一时刻,秦菜已拥着白河与白芨,化为水汽滴落。
月光无处不达,三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秦菜倒是不要紧,白芨已经全身冒汗——他的灵魂与身体契合度太高,受伤简直是酷刑。
秦菜扶着两个人逃离尊主的攻击范围,也不回天庐湾,倒是去了以前老爷子避世隐居的地方。小亭依旧,溪流已枯。她把白芨和白河带回小茅屋里。桑骨泥人和一些植物已经等待了很久。
那面山寨昆仑镜突然扑上去,冲着白河深情地叫了一声:“爸!!”
把大家吓得腿脚一哆嗦,暗想这白河也是玄门翘楚了,什么时候还干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居然圈圈叉叉了一面镜子……
结果后来才发现敢情这山寨版叫的是白河怀里的正版行货……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卡卡卡……卡尼妹啊卡,再卡朕乱写了啊!!!!
另,有宝贝说想要一套灰色国度的订制版,因为字数比较多哈,渣一问一下还有宝贝想要定制的吗?有意向的宝贝留言举个小手手吧,如果人数够渣一就校一下稿开个定制吧。MUA~
☆、一诺重如山
第二百一十八章:一诺重如山
桑骨泥人也没管它的镜子,它正摇晃着它身边眉目英挺的男子。男子身高一米八,长相清瘦,身着黄色休闲服。本来长相可算是英俊,可惜因为皮肤太过细腻润滑,显得有些女气。这时候他不耐烦地用力捶了一下桑骨泥人的脑袋:“再摇你黄哥就散了!”
桑骨泥人在耍赖:“不管,菜菜好不容易才把那个破尊主诳到展厅去,眼看着真相都水落石出了,怎么可以录不到!!还好意思说是植物联盟呢,这么明摆着的事都录不到!”
秦菜坐过去,不用猜也知道身边这个就是一直闻名但未见面的黄瓜了。
对于这位“黄总”,秦菜可以说是肃然起敬。赶紧走过去和他握手,他被桑骨泥人晃得左右摇摆,面对秦菜伸出来的手却很不给面子:“不要和我握手!如果不是它,我才不会干这费力不讨好的蠢事!你知道秩序一年给植物联盟多少钱吗?那是大主顾,就这么把他们头儿给得罪了!我说你别摇了行不行,知道干了这事我一年少赚多少钱吗?!”
秦菜忍着笑,这位黄总架子还真大。话说他长得和黄瓜真是像,瘦瘦长长,更可怕的是皮肤是真的好,又白又嫩,看来黄瓜美容绝非妄言。
那头桑骨泥人可是不买账的,立马就横眉坚眼了:“不干你就走啊,你走啊!白认识你了!早知道当年就不让你挂我身上,让你被狗啃光!!”
黄总显得很无奈:“我这不也是来了吗?这个……这个人间的尊主,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法术波动,也必然逃不过他的灵觉。我们做这事纯粹无用功。我说过多少次?嗯?你不信,非要试。现在我试也试了,确实无法,你又……”
桑骨泥人立刻就炸了:“我又咋啦?你自己没本事,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早知道当年就不让你挂我身上,让你被狗啃了!”
“我……”这位黄总一脸无奈,“好好好,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无能,我没办好事儿。”
桑骨泥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哼!你知道就好,赶紧把你那个破法术改改,老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对秦菜连手都不肯握的黄总瞬间低声下气:“是是是,回头就改。”
桑骨泥人这才望向秦菜:“哼,我们都高估他了,怎么办?”
“我……”黄瓜一脸纠结,“我早就说过行不通,什么叫高估我了……”
桑骨泥人一听,又嚷:“难道不是么?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
“好好好!是我不好,被你们高估了。”黄瓜赶紧止住它的话,“早知道当年我就不应该挂你身上,被狗啃了才好……”
秦菜万想不到二人的关系居然是这样,这时候忍住笑:“有没有成功,还不好说,再等等吧。”桑骨泥人一听就瞪圆了眼:“还有办法?”
秦菜浅笑:“等吧。”
而这时候,秩序的高管们也多有异动。吕裂石破天荒地正和燕重欢喝茶,燕重欢刚刚跟燕小飞通过电话,不由叹了一口气。吕裂石立刻就猜到了:“尊主……真的去了?”
自尊主出现之后,燕重欢第一次露出了愁容:“咱们尊主不该去啊。他此去,必中那丫头奸计。”
吕裂石则非常理智:“尊主去,说明那丫头不是信口开河。老燕……我担心……”
他没再说下去,燕重欢也破天荒地没问。两个人居然很默契闭嘴喝茶,再不说话了。
秦菜这边等了不久,就见沙鹰从外面赶回来,一见秦菜,就把三个移动硬盘放在桌上。秦菜挥着手中的移动硬盘,浅笑盈盈:“关键时刻,还是要相信科学啊。”
几个人一头雾水,沙鹰拎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将移动硬盘接上。然后里面好几段全是方才展厅打斗的视频。白芨和白河都是面色一变——只有那枚山寨昆仑镜还在缠着白河的法宝声泪俱下:“爸爸!你怎么不理人家?没想到这辈子我居然还能见您一面哇爸爸……”
白河怀里的昆仑镜只是缩到了白河内衣里层,也不知道是在维持它神器的派头还是假装一块镜子。
那山寨昆仑镜实在是吵得大家看不了视频,最后白河忍不住了:“你就不能哄一下你儿子?”
那老镜子终于从他怀里探出了半边脸——真的是半边脸:“作为你爸爸,派个任务给你。”
山寨昆仑镜顿时眼泪一收,精神大振:“爸爸您说,只要您开口,儿子一定赴汤蹈火……”
老镜子清咳了一声:“你去昆仑山问候一下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