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郑仁说的有些含糊。
但宋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虽然没有更多的表情和举动,却轻轻点了点头,少有的真挚说道:“辛苦了。”
“还好。”
苏云在老老实实的排队,手里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的翻阅着什么。
郑仁说完,笑了笑,道:“您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宋营问到:“郑总,您这是调到912去了?”
“嗯。”
“您给我看完病后,我又听褚主任说过几次,每次提起您,都赞不绝口。我一猜您早晚得来912,只是没想会这么快。”宋营笑着说道。
面对这种场合上的话,郑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营也是精明,扫了一眼便知道郑仁的情况,他没有等郑仁回答,继续问道:“您来帝都,住在哪?要是住的不方便,我手里还有一套空闲的房子,您拿去住,月租什么的好说。”
郑仁笑了笑,知道宋营说月租,只是不想做的太过。他那种身家,还能在乎点租金?
“有地儿,就在旁边住,很近,劳您费心了。”
旁边?宋营怔了一下。
“金棕榈?”
“嗯……嗯?”
这几年帝都的房价略有回调,金棕榈的价格已经从一平12万回落到9万左右。
即便是这样,似乎也不是一个初入帝都的医生能住得起的地儿吧。
不过惊讶的表情只在宋营的脸上一闪即逝,他随后笑道:“正好我也在金棕榈住,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可能有些事儿还得麻烦郑总。”
郑仁倒是无所谓,CT室褚主任的关系,算是知根知底。
和宋营交换了电话与微信,又聊了几句,苏云一只手拎着串儿,一只手拿着根签子走过来。
“老板,回家啦。”苏云道。
“嗯。”郑仁看了一眼宋营,没说话。
“一起走吧,搭个伴。”宋营吃着烤肠,微笑道。
“呦?宋经理?你怎么还吃烤肠呢?”苏云一边撸串,一边问到。
“郑总诊断的及时,做了个小手术,很快就好了。”
苏云瞄了郑仁一眼,撇撇嘴,没说话,专心致志的吃烤肠。
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但路上人流不少,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
能回到歌舞升平的世界,真的很棒。
希望,那面也能早一点好起来。蓉城甜湿的晚风,夜色,那才是人间天堂。
有宋营这种油滑却又并不油腻的生意人在,清淡的聊上几句,倒也并不尴尬。
进入小区,宋营把郑仁和苏云送到楼下,看着他们走进单元门,站了半晌,把已经半凉的烤肠吃光,才缓缓离开。
郑仁和苏云回到家,各自的床上放着一套新买回来并且洗过的衣服。
【我回来了,你睡了吧。衣服看见了,明早穿。】
郑仁迷迷糊糊的,还没忘记给谢伊人了一条微信。
把衣服放到一边,郑仁脱了外衣,直接瘫在床上。
等了几十秒,谢伊人没有回信,郑仁便沉沉睡去。
一周的不间歇手术,大量服用精力药剂,让郑仁的身体透支的厉害。
也就是在系统空间里,身体素质得到了强化,要不然还真的熬不下去。
郑仁本来想着要去系统空间瞄一眼看看,但没等他进去,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拿起手机,已经是中午了。
郑仁苦笑,还说要上楼去吃饭,一觉睡到这个点儿。
看了一眼微信,谢伊人没有回复,估计是怕打扰自己睡觉吧。
【我醒了。笑脸~】
郑仁给谢伊人了一条信息。
【我在家呢,悦姐去上班了。你洗漱后叫我,咱们出去吃一口饭,我也刚起来没多久。】
谢伊人回复。
一路开车去找自己,又熬了将近20个小时的手术,她也累坏了。
郑仁难得的懒了几分钟床,没有回忆过去。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该想一想未来的工作。
没有床位,始终困扰着郑仁。
和海城市一院不一样,在海城,急诊病房二十多张床位可着自己折腾。
但这里是帝都,全国海量的患者都汇聚在这里,一张床位比等重的黄金还要值钱。
孔主任能拨给自己几张病床,已经是大仁大义了,不知道顶着多大的压力与觊觎的目光。
这面肯定是没有潜力可以挖掘了,要是深挖的话,一定会得罪某位、甚至所有带组教授。
如果自己不知深浅,走到这一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苏云说得对,协和潘杰老师没有病房,不一样干活呢么?一年上千台的射频消融,也没看难住人家。
这应该是第一步,还是找机会拜会一下这面的各科室的主任吧。
打通人际关系……一想到这个,郑仁心里便升起了为难情绪。
可总不能放苏云出去折腾不是?
对于住院总级别的医生,苏云还是有很高的江湖地位的。
但对上912的主任们,苏云就弱势了许多。尤其是现在自己还顶着诺奖候选人的身份,要是自己不出面的话,怕是主任们会认为自己架子大,以后的沟通更加难做了。
人在江湖,还真是身不由己啊。
郑仁叹了口气,起床,去洗漱。
苏云那面睡的正香,郑仁也没叫他,冲了个热水澡,换身新衣服,这才和谢伊人联系。
谢伊人没有叫郑仁上楼,而是直接约在地下停车场。
她没开车回来,郑仁也很是好奇,不知道最近开什么车。
要是再变出一台沃尔沃XC60出来,郑仁只能感慨谢伊人的世界,自己真的不懂了。
到了停车场,郑仁接到谢伊人的电话,告诉他车在什么地方。
一台纯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地下停车场里,安静的像是一头现猎物的豹子,随时会一跃而起。
看着那流线造型,郑仁皱了皱眉。
他不懂什么是阿斯顿马丁,也不知道这车是什么样的配置,优越的性能。
只是看着,就带着一股子昂贵的味道。
“上来呀,看什么呢?”谢伊人见郑仁站在车前呆,便伸手招呼了一下。
“我在想,这车只能坐两个人,明后天去上班,到底是我坐后备箱还是常悦坐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