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夭说灵丝可以解毒好,我从捆魂索上小心取下根较长的灵丝,泡在水里,喂张教授喝了下去。cascoo.net
捆魂索肉眼可见的变细了些。
不是不心疼,但比起人命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
我处理这些的时候,白夭去看了躺在草垫子上的徐文颖。
徐文颖依旧沉睡不醒,微微隆起的腹部让她的身体越发显得细瘦羸弱不堪。
白夭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凝神细探,眉头微微蹙起。
“胡灵,你之前是不是给她服食过鬼眼泪?”半晌后,白夭望着我问道。
他的话让你的心里猛一咯噔,难道徐文颖的状态不能用鬼眼泪,我弄巧成拙了?
“是给她用过萝月的眼泪,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问题,这姑娘身体里的毒性早已入了心肺,原本早就应该是个死人了,现在竟还有救,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活着,我觉得好奇而已。”白夭望了我一眼说。
我紧张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反应过来后狠狠瞪了白夭一眼道:“你说话的口气能不能正常一点,给我吓得,我还以为我弄巧成拙了!”
“知道你蠢,没事逗逗你而已!”白夭淡淡的说着,在徐文颖面前盘腿坐下,双手掐诀,吐纳着气息,将内丹从口中吐了出来。
他的话让我瞬间又有一种走上去狠狠踹他一脚的冲动,但见他正襟危坐的开始替徐文颖驱毒了,便没了脾气。
莹白色带着光晕的内丹绕着徐文颖的身体慢慢滑动了一圈后,慢慢落在她的心口处停下。
白夭闭目静坐着,眉头轻蹙,头顶上开始慢慢冒出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
眼看着徐文颖惨白的脸色慢慢有了一丝红润,嘴唇也从黑紫色慢慢变成浅浅的粉红。
内丹上的萦绕的莹白色光晕慢慢变得黯淡,白夭头顶上的白色雾气颜色也越来越深,变成淡淡的黑灰色,他的额头也开始往外冒着豆大的汗珠。
。这边张教授喝完灵丝泡过的水后,也开始浑身冒出粘腻的如同掺杂了黑色泥灰一般的汗。
那些汗水带着一股浓郁的鱼腥气,闻起来让人忍不住一阵阵作呕。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臭!”我爸爸的声音从我们头顶上传下来。
我抬头望去,他扒在一根树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木屋顶上覆盖的枝叶和茅草扒出了一个窟窿,正一脸好奇的低头望着我们。
张教授也抬头透过那个窟窿望向我爸爸,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老头,我好像认识你,你其实是两个人!”我爸爸一脸好奇的望着张教授,松开扒拉在树干上的一只手,直接将木屋上覆盖着的一半枝叶掀开扔了出去。
紧跟着,他松开另一只扒拉着树干的手,背着水晶雕像直接跳进了木屋里。
水晶雕像近千斤,我爸爸一站在木屋的地板上,木屋就发出“咔嚓咔嚓”木料断裂的声音。
我爸爸却浑然不觉,抬手去拨张教授花白的头发,好奇的道:“你们两个人是怎么挤在一个身体里的?我能不能也进来玩玩?”
张教授表情痛苦,嘴角却猛抽了几下,想笑又因为身体太过痛苦而笑不出来。
“咔擦咔擦”几声木材炸裂的声音,木屋终于承受不住上千斤的重量,从张教授和我爸爸所在的位置断裂开来。
眼见着张教授和我爸爸从断开的窟窿坠下去,我连忙伸手去抓张教授,却抓了个空。
我下意识低头去望,只见我爸爸学着张教授的姿势,手脚在半空中胡乱抓着,背部着地的往下掉。
眼看着张教授已经快要落到地上,我爸爸显然用内力控制了自己落地的速度,身上虽然背着上千斤重的雕像,却比张教授落地的速度要缓慢很多。
“咚”的一声闷响,张教授背部着地,嘴中“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
我爸爸见状,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背的雕像,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竟往上提
。了提,翻个身站直了落在地上。
“我不能跟你这样落下来,会摔坏我媳妇的!”我爸爸心有余悸的反手摸了摸背上背着的石像对张教授说。
张教授望着我爸爸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陆逍鸿飞快的走过来,弯腰去看张教授的伤势,抬头望了一眼木屋,弯腰将张教授抱了起来,走到一棵树下轻轻放了下来。
郝敬得走到破败不堪的木屋底下,抬头望了望,担心的问我:“胡灵丫头,你们还有多久,这木屋怕是要垮了!”
我扭头望向白夭,他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木屋已经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彻底散架。
眼看着他和躺在草垫上的徐文颖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但白夭正在运着体内灵气,眼看很难停下来。
我突然想起之前对付驼背老鬼时,我爸爸教我的运气传送内力的法门,走到白夭身后盘腿坐下,将掌心慢慢放到了白夭的后背上。
缓缓提气后,我慢慢将烝气运到掌心劳宫,轻轻推了出去。
原本已经几乎凝滞不动的内丹又开始缓缓转动了起来。
白夭头顶上冒出来的雾气已经浓黑如墨,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往下滚落。
那枚内丹绕着徐文颖的身体缓缓转动一圈后,所有的光晕终于彻底消失,惨白得像颗白色乒乓球。
徐文颖的睫毛终于微微颤了颤。
内丹缓缓回到白夭嘴中,我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道从掌心传来,将我猛的弹了出去。
我的后背一阵剧痛,撞开木屋的一面墙,飞了出去。
还未落地,我的身体就被人稳稳接住,非常温暖宽阔的怀抱。
陆逍鸿接住了我,没有让我摔落在地上。
他总是这么稳妥,默默的守在我的身后。
我望着他扯了扯嘴角,极力想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喉咙里一阵腥甜,也像张教授一样猛的喷出一口黑血。
“完了,我也中毒了!”大脑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后,我头一歪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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