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逍鸿刚转过身,就见肖恩蹲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面对着那座古城,一动不动的盯望着。
我很少见到肖恩这么安静且专注的盯着一个东西看。
很多时候,它要不趴在地上偷懒睡觉,要不盯不了一小会就会扑上去弄个清楚。
肖恩的表现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想到上次在木兰山肖恩遇到那个阵法也是这样专注的神情,我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脑袋道:“怎么了,前面又有什么阵法?”
肖恩回头望了我一眼,继续盯着前方的古城,摇了摇头。
肖恩这么一看我,我才发现,它的瞳孔不知在什么时候彻底变成了金黄色,就连回头看我的时候都没有恢复黑色。
之前肖恩看陈瘸子的时候眼睛也会变成金黄色,但只是淡淡的金黄,面积也没有现在这么大。
我是第一次见到肖恩的眼睛变成这么耀眼璀璨的颜色,它的双眼眼窝中全是金灿灿的黄,丝毫不掺杂其他颜色,看起来光灿灿甚至有些耀眼。ωωw.cascoo.net
一片金光闪耀中,倒影着那座古城,古城在肖恩的眸子里也变成了金色。
“肖恩,那座古城里是不是有什么灵物?”我想了想开口问肖恩。
“啊呜——”
肖恩并没有摇头或是点头,而是突然发出如同婴儿般啼哭的声音,猛的朝那座古城冲了过去。
肖恩跑过去的方式很奇怪,它并没有从那片草地中穿过去,而是高高跃起,虎爪直接踏在草尖上微微借力,身体几乎半腾空的朝古城奔跃而去。
虽然肖恩是灵兽,但这样跑过去的方式无疑要比直接跑过去要耗体能得多。
我和陆逍鸿几乎同时拉住对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肖恩天生对危险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它既然选择更费力的从草原上跃过去而不是直接跑过去,说明草丛里一定有某种我们未知的危险。
此刻我们入目所及,除了我们身边在阳光下闪耀着碎金般光芒微微波动的水潭以及纯白的岩石平台和远处那座
。灰白色的古城,就是一碧无垠的绿。
微风带起一片片绿色的波浪,波浪中并没有可供我们行走的路,但在这一片另人惊叹的翠色欲流中,我们的心里一直没有意识到危险两个字。
直到肖恩的举动才让我和陆逍鸿突然警觉起来。
白夭、郝敬德、冬子、连若薇、陈瘸子原本也都跟着我们一起站了起来,只有石宪还抱着一只断了手的胳膊坐在地上。
见我和陆逍鸿往后退了几步,郝敬德警觉的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我回头望向郝敬德,眼角的余光意外瞥见地上被我和陆逍鸿弄出来的两道细长凹槽和那个手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恢复平整。
最开始被我划出的那道两三厘米的凹槽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顾不得回答郝敬德的问话,我拉了拉陆逍鸿的胳膊指着缓缓增长的凹槽和掌印道:“逍鸿,你快看!”
这一幕简直太过惊人了,我只觉得周身有些发寒。
连头顶的阳光仿佛都变冷了。
坚硬的岩石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动生长?
难道说这并非岩石而是一种我们所未知的有生命的东西不成?
可龙鳞匕首划上去时冒出的火星和刺耳的声音却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地方的一切都太过不寻常了。
郝敬德等人也都顺着我的手看到了岩石的不寻常现象,均瞪大了眼睛,冬子更是夸张,嘴巴直接张成了O形,嘴唇动了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然而陆逍鸿并没有回头,他正蹙眉紧紧盯着古城的方向。
我顺着陆逍鸿的目光朝古城望去,所见的情形跟岩石的异像相比,反而更有些让人讶然。
肖恩正在跟什么东西打斗。
诡异的是,我完全看不到它在跟什么东西打斗。
只见它忽而跃起直扑,忽而被什么东西掀翻朝后翻了几个跟头滚出十来米远,然后再次朝虚空中扑了过去。
“我过去看看!”白夭在我身后出声,我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一
。闪,白夭的白色身影已经以十分飘逸的姿势踏上了那片翠色的绿色波浪。
很快,我们远远看到白夭也跟肖恩一样,也跟什么东西剧烈打斗了起来。
但是我们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胡灵,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呀,肖恩和那个娘炮是在跟鬼打架吗?”冬子突然出声。
娘炮?
没想到白夭在冬子眼里竟像是娘炮!
若不是此时的气氛实在是太过紧张,说不定连我都能被冬子对白夭的形容逗笑。
“你别瞎说话,那个白夭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连若薇轻轻拉了拉冬子的胳膊提醒他道。
郝敬德也回头望了冬子一眼,没说话,不再去看古城前的肖恩和白夭,而是蹲下身细细打量起正缓缓恢复的凹槽和掌印。
我留下的两道凹槽只剩下了一道,陆逍鸿留下的掌印也只剩下手掌厚薄的深度。
由于掌印留下的面积要比凹槽大得多,所以即使站着,也能清晰的看到陆逍鸿手掌上的纹路。
如同用陶泥倒出来的模子一般。
掌印中有一小滩水渍,应该是我和陆逍鸿起身的时候,身上滴下的水汇聚进去的。
“丫头,这是怎么形成的?我们上来的时候我好想没有看到。”郝敬德低头看了半晌,抬眼望向我问。
我下意识望了陆逍鸿一眼,又看了看陈瘸子和石宪,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石宪和陈瘸子也都有内力,如果被他们知道这个情况,难保不会在借这个机会耍什么花招。
陆逍鸿却并没有什么想要隐瞒和顾忌的样子,开口简单解释道:“我和胡灵偶然发现在这个地方烝气好像有些变化,所以就试了拭。”
郝敬德了然的点头,没再说话,依旧盯着地上的掌印和凹槽看。
短短时间里,陆逍鸿留下的掌印已经消失不见,雪白的岩石平台上已经看不出半分痕迹,平滑如初。
我留下的凹槽由于用了八成力,还有浅浅一道,但也正在慢慢恢复,同样的,凹槽里也蓄积了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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