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为你效力?”虽然张采明白李信抓住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这些话从李信口中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时候他居然成了别人手中的香饽饽了。
“错,不是为我李信效力,而是为朝廷效力,为天下子民效力。”李信不急不闹,仍然是满脸堆满着笑容。
“朝廷?李将军什么时候将朝廷放在眼里了,在李将军眼中恐怕从来就没有朝廷,否则的话,也不会屡次不估计朝廷的脸面,听从朝廷的调遣了。”张采虽然对李信有些好感,但是对李信今日的这种做法却是极为恼怒。连带着言语之间都没有什么好话说。、
“我若是不遵从朝廷的意思,又岂会南下呢?先生以为呢?”李信不屑的说道。
张采听了面色一愣,接着却是不再说话,他本是一个至诚之人,不会说假话。周延儒利用李信那未过门的未婚妻,企图要求李信进京,好控制他的十万大军,可惜的是,李信棋高一着,不但使的自己的未婚妻安全转移,更是赚取了偌大的名声,只要李信真的离开了江南,传扬出去,恐怕是天下震动,那周延儒的脸面恐怕要丢的干干净净了。像张采这样的智慧之士,不会不明白,此事的背后就是天子,否则的话,周延儒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授予南京守备调动军队的。这次李信安然逃脱,天子恐怕就要丢面子了。可惜的是,自己现在在江中,根本就无法传递信息。而且就算是有信息传出去的,李信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更让张采震惊的是萧氏,他在江南,名声很大,对于萧氏自然是了解的,没想到李信南下居然得到萧氏的帮助,这让他很是感叹李信掩藏之深了。只是他不知道,李信能得到萧氏的帮助,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哼,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我张采也是天子之臣,让我去帮助你,李信,你是妄想了。”张采毫不犹豫的说道。
“错,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天下,可不是崇祯一个人的天下。”李信冷笑道:“本来我李信也不是不能辅佐他崇祯皇帝的,可是他崇祯值得我去辅佐的吗?你看看袁崇焕,这么一个人就被杀他杀了,他若是真是有罪,倒也无所谓,可惜的是,他的罪还不足以让他受到凌迟的罪责。嘿嘿,崇祯真是英明之主,连建奴一个小小的离间计都抵挡不住,我李信拥兵十万,手下部众数十万之多,你说皇帝陛下会相信我吗?当初我身边不过几千人马的时候,皇帝陛下就开始不相信我,我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连一点赏赐都没有,反而让去做祖大寿的部下,嘿嘿,若不是我,这个时候的祖大寿或许都已经投降建奴了。朝廷重金打造的关宁铁骑也成了建奴之物。这样的皇帝值得我去辅佐吗?我可不想死。”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李信世受皇恩,令尊更是朝廷之臣,一世清明,难道就被你给毁掉了吗?”张采劝解道。
“一世清明?张先生,先父是如何死的,想必张先生也知道吧!就这样的一个清官,居然被杀了,最后连他唯一的儿子被都充军,差点死在辽东,这样的清名要之何用。”李信双目赤红,讥笑道:“我李信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比他崇祯要强。为了消灭我李信,他居然与林丹汗合作,真是奇闻。堂堂的大明天子居然和大明的死敌合作,对付我大汉民族的有功之臣。张先生,你说好笑不好笑。”
张采闻言嘴唇颤动,却是不做声。他是被李信的话给惊呆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崇祯皇帝实际上并没有下令这么做。只是他手下人为了除掉李信才会如此。可惜的是张采并不知道,所以为李信所迷惑。
“李将军,无论你说什么,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更是不会为你效命的。”好半响,才见张采叹了口气说道。
“张先生不要忙着拒绝。实际上,不久之后,你就会收到朝廷的敕令。”李信摆了摆手,说道:“朝廷认为归化城尚缺少一个知府,张先生可以取归化城做一任知府,不知道张先生以为如何?”
“将军说笑了。”张采惊讶的说道:“虽然我在江南,但是也知道归化城已经改名云中,由登莱巡抚孙元化为云中知府了。”
“孙先生另有安排。先生就不必推辞了。”李信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他相信孙元化这个一心搞科研的人物,岂会在乎一个知府的位置。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为将军效命的。”张采还是摇摇头说道:“就算将军能暂时看住我,但是也看不了我的心,这里是长江,历史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忠贞不屈之士都葬身长江之中,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张采满脸正色,盯着李信说道。
“先生是想死?”李信一愣,紧接着摇摇头,说道:“这一死就能解决问题,那这个天下也不知道还存在多少人了。先生以为你死了就能保住一世清名吗?那先生就错了。先生既然已经上了我的船,我的属下也已经去了临川,先生若是死了,且不说你的血脉能不能保存,要是朝廷知道你的血脉居然在归化城出现,而且被我李信视为己出,先生以为如何?”
“你?”张采本是聪慧之人,一听得李信这么一说,一下子震惊了。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也知道当今天子生性多疑,一旦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认为自己已经投靠了李信,又如何能得清名呢?
“娄东二张,世之名门,张先生自己倒是死得其所,可是张先生死后,又当如何呢?”李信摇摇头说道:“我李信拥兵十万,现在正在草原上征战,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我现在不过二十而已,几十年后,草原将如何,想必先生也能明白,而令公子年轻尚幼,呆在我身边,经过细心教导,日后必定能独当一面,到时候,还是为我效力。只是那样一来,先生就算成就了自己的名声,可是你太仓张氏还是如此?”
“你,你真狠毒!”张采被李信说的胆战心惊。若是真的按照李信这么说下去,恐怕他张采就算是死也不能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了。
“无毒不丈夫。”李信笑呵呵的说道:“我李信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看看,周延儒乃是当朝辅大臣也居然设计出如此毒计来,用一个女人来威胁我李信,张先生,你是世之智者,以为这是君子所为吗?”
“这,这自然不是。”张采乃是诚实之人,自然不会撒谎,所以迟疑了片刻,无奈的低头说道。
“朝廷有兵马百万之多,这么多的兵马居然奈何不得我,先生,你认为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惊讶的事情。”李信笑呵呵的说道:“百万大军只要不是傻子也知道训练一下,足以横扫天下,可是朝廷又如何,连建奴十几万人马都打不过,如今居然顾三麻子这样的家伙就能打到江阴城,这不是让人震惊吗?”
“砰、砰!”一阵阵巨响声传来,整个商船都被震动了。那张采猝不及防之下,朝一边摔了过去,若非李信手快将其拉住,恐怕一头撞到一边的书桌上了。那才是意外之灾。
“怎么回事!”李信拉住张采对外望去。
“将军,我们遇见海匪了,顾三麻子引军杀来。数百艘巨舰挡住我们的去路。”张武闯了进来大声的说道,神情有些慌乱。
“呵呵,我正想找他,没想到他居然找上门来了。”李信闻言一愣,但是却不见有任何慌乱,反而还是哈哈大笑。一边的张采啧啧称奇,这种情况下,李信居然能保持的如此镇定。想李信虽然是呆在淮安,但是他身边的人却是来自北方,所谓南方善舟,北方善马,对于水战,北方一向都是处在若是,李信手下尽是骑兵,根本不能水战,可是对方顾三麻子手下尽是水师精锐,只要几炮落下,就足以将这些人送入江底,就这种情况,李信不但没有半点慌张,反而看那样子还想见见这个顾三麻子。这是一件很惊讶的事情。
“主公,顾三麻子请主公前去答话。”门外有护卫大声说道。
“主公,您坐小船,跟夫人先走,待末将去会会这个顾三麻子。”张武神情焦急,若是在岸上,他自然是不怕这个顾三麻子,可是现在是在江面上,他就不敢说自己能保证李信的安全了。
“怕什么?他顾三麻子若是想杀我们的话,恐怕几炮就将我们送到江底去了,又岂会在这里和我们废话。”李信满不在乎的说道:“他既然是想和我说话,那就说明他们不想杀我们。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吗?”
“主公!”张武真待再劝,却见李信摆了摆手。
“张先生,可有胆略与我去见见这个顾三麻子?”李信笑呵呵的朝张采说道。
“有何不可?”张采明知道李信是在激自己,但是却不得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