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石山的洞府炼丹室中,韩立口吐一缕手指粗细的青色丹火,不停烧裹着一个半尺大小的银白小鼎。
此鼎浮在丹室中心的一个法阵上,翻滚转动不停。
而韩立全身灵光闪动,神情显有些紧张。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丹室中开始出现淡淡的药香之味,此香味韩立只闻了几口,就精神大振,脸上露出一分欣喜之色。
当药香最终由轻淡变成了浓郁之时,韩立眼中精光闪烁一下,突然两手一掐法决,丹火瞬间消失不见,口中轻吐出一个“开”字。
顿时一道法决射出,准确打在法阵的一角上。
法阵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数道红绿交错的光芒同时喷出,激射到银鼎之上。
小鼎轻微颤抖几下,鼎盖就自行的打开,从中浮出一颗乳白色丹丸出来。
此丹丸拇指大小,通体晶莹,灵光闪动。 还有丝丝的乳白色灵雾浮现在四周,若有若无,一副灵药天兆之象。
见此丹丸,韩立掩不住脸上的狂喜之色。
这九曲灵参丹药,竟真的炼制成了。 而他此前已一连失败了数次,若这一次还没成丹,玛瑙角和伴妖草真的无法支持下一次消耗了。
至于最重要的九曲灵参,韩立反而不担心原料之事。
原来韩立在用九曲灵参炼丹时,没有舍得将整只灵参拿去炼药。 只是从灵参本体上抽取一点参夜炼药。 留了这通灵之物的一条性命。 当然这样做,灵参不会立刻毙命,但也元气大伤。 现形出来地化身白兔,也变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
见此情景,韩立深思熟虑了数日,终究在多布置下数层禁制情况下。 给九曲灵参滴入了那催熟的绿液。 为了保险起见,韩立开始时只是用稀释的绿液。 一点点的加大尝试,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这可以拥有化身的天地灵物,实在和普通灵草不太一样。
结果一滴入这些绿液水,灵参元气竟真恢复了不少,并没有出现不适之兆。
这下韩立才放心下来,开始真正用绿液滴入其上。
如此这般,每当韩立抽取一次参液。 就用绿液让其元气尽复后,才再次下手。 这样一来,九曲灵参的参液就源源不绝了。
不过这种方法,似乎只对着九曲灵参有效。 韩立灵机一动之下,对其它灵药试了一下此法。 效果并不太好。 还不如直接催熟来地快。
如今,韩立用两根手指夹着乳白丹丸,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
外形香味似乎可丹方上记载的一般无二。 但具体药效怎样,也只有结婴时吞服下去,才得以知道。
轻叹了一口气,韩立将这来之不易地丹药,小心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玉盒中,妥善收好后。 走出了丹室。
第四层大衍决,韩立远在五六年前就修炼成了,让神识又硬生生大长了一截。
至于青元剑诀,也在数月前修炼到了第九层的大圆满境界,让他自身修为最终进入了假婴阶段。
现在的韩立,无论丹药还是功法,都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过,韩立不会这边灵参丹药刚成,那边就匆匆忙忙的马上开始凝结元婴。
而是出了洞府。 独自一人。 在云梦山东脉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隐蔽之处,静静的盘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在此期间。 他将自己以前地人生经历,从头到尾的细细品味一番。
年幼时在父母膝下享受天伦之乐,少年时和小妹戏耍游玩,再大一些则因为三叔的推荐,进入了七玄门,认识了厉飞雨等人,并因为无意中遇见墨大夫,得以修炼长春功,后来有太南小会开始,真正正踏足修仙界……
随着回忆由原来的模糊不清,到渐渐的清晰犹见,韩立脸上的表情也忽喜忽怒,变幻不定,再也没有以前不喜形于色的沉稳之状。
如此这般三日之后,韩立双目紧闭,脸上表情恢复平静下来,,开始什么都想的静静领悟天地之道。
又过了一个月后,韩立从隐秘之地再次出来时,不论身心、法力都处在一个充盈巅峰地极佳状态,特别在心灵锻炼上,又上了一层。
韩立心无波澜的一回到洞府,就将洞府外所有的大阵禁制统统开启,然后冲留守的银月只说了短短两句话:
“守好门户,有天大事情也不要打扰我。 ”说完此话,韩立就青衫飘飘的进入了静室中。
随后石门无声息的落下,门上白光闪闪,浮现了一层凝厚地符文,韩立在里面又开启了一层禁制,以防结婴时受到么意外干扰。
虽然韩立没有说自己要干什么,但银月怎会不知道韩立下面要进行的是何事。
顿时她面现一丝复杂之色,隐含羡慕、渴望、不甘等各种神情在内。
最终望着寂静无声的静室好久后,银月才叹了一口气的离开附近。
如今她和韩立息息相关,就是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也希望韩立能凝结元婴成功。
……
三个月后,在离药园百余里的空中,慕姓女子向药园这边缓缓飞来,玉容上满是心不在焉之色,似乎满腹的心事。
一想到家族几位长老,下的必须和言姓男子成亲的通牒,此女就感到前途一片灰暗。
她若是结丹修士的话,家族地那些所谓“长老”绝不敢对她指手画脚,反而会对其恭敬有加。 毕竟一位结丹期修士,对家族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慕家族长,为了让自己的孙子迎去言家地刁蛮女,竟然不惜用换婚把戏,强行给自己定下了这么一桩荒唐的婚约。 此女虽然艳冷无比,但一想起此事还不禁恼怒的因玉牙暗咬。
只是她一向为人好强,所以才一直作出根本不放心上的样子。 但实际上心里的彷徨无奈,又有几人知道。
慕姓女子原先的打算很好。
既然表面上无法违反家族长老,那就尽量拖延和对方成亲的日期,最好能在成亲之前,她侥幸结成金丹。 这样一来,她自然就可以蔑视这桩被婚约了。
可是此女虽然天资过人,但想要短短二三十年就结成金丹,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她这般努力,现在才只不过一只脚刚踏进了筑基后期边而已。 想要到达假丹境界,开始尝试结丹,最起码又要二三十年的苦修和等待。
虽然她可以等下去,但是慕家的那些长老却等不起。 终于和她撕下脸皮,开始明目张胆威逼她确定成亲日期。 否则,就要断掉她日后在修炼上的一切灵石供应,并会连累到她在家族内的几名至亲之人。
一想到这些,慕姓女子就觉得浑身无力,一丝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
而在落云宗内部,即使她深受峰主和众师兄弟的喜爱,但一牵扯到各自家族的错综利益,这些人也不好插手此事。 这让此女更加苦闷起来!
更糟糕的是,那为贼眉鼠目的“言师兄”似乎也得到了什么消息,最近天天往天泉峰跑,对其死皮赖脸的纠缠不清。
若不是此女法力远在他身上,恐怕这位“言师兄”多半连用强的手法都会使出。
这让心高气傲此女,气恼的差点想放出法器,一下将击贼眉鼠目对方成飞灰。
今日恰巧是几处药园上交药材的日子。 此女干脆抢了此工作,早早的遁出了天泉峰,好躲避那言姓男子的纠缠。
现在她一连跑过了两处,终于该向韩立负责的药园而去。
一想到韩立其人,此女心里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先前她觉得此人虽然是一名炼气期弟子,但总给她一中模糊无法看清的神秘感觉。
而试剑大会之事,让她一度猜测对方可能隐瞒了修为,说不定另有什么身份。
故而她曾经好长一段时间,细心留意对方的事情。
但没想一连几年过去,对方始终规规矩矩,丝毫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除了呆在药园外,他还很少外出,交结的朋友也寥寥无几。
如此一来,此女倒对韩立更加感兴趣了。
她表面上对韩立放松了注意,实际上却更留意对方的举动。
可惜的是,韩立为人低调的很,很少参与宗内的事情。 甚至连见过韩立几次,她在这些年间都屈指可数。
这般二十余年下来,此女算彻底放弃了。 认为自己先前的猜测,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
对方顶多是一个内向、性格孤僻的普通弟子而已,而且资质也不怎么好,连筑基都不太可能成功。
此女略想了下韩立的事情,终于加快了一点御器速度,向远处飞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