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都是灰尘,他也躺不下去,又想把日记看完后再做家务,反正他也睡不着,想合眼养养神就靠在软布沙发上眯一下。
第六本,也就是记录到元小春十七岁,
“**年2月6日,大雪。
除夕夜,零点,外面都是鞭炮声。
我进入了她。
她说,你怎么这么生涩,又不是第一次。
我说,你倒是身经百战,浪一点呀。
她开始哭,说我揭她的伤疤。
我说,明天你就入警校了,伤疤就要和你为伍,要适应被揭。
她又哭说不愿意去吃苦。
我搭理不了她了,确实得应付她下边儿。
我是第一次,她确实不知道。”
“**年2月7日,大雪。
她在路上哭闹,哪有大年初一开学的。
元宝卷还在后面追车,老的在外面哭,小的在车里哭。搞得跟生离死别。
我停了车,把她从副驾驶上推下去。心里确实挺烦,肯定不会大年初一开学,初八开学,但是那地方冷,冷炕得烧一周才能完全热透,我还不是想趁我放假这七天给她去把炕暖好?”
“**年2月8日,大雪。
她褥子过敏,又发烧,我是不是该带她回去?”
“**年2月9日,大雪。
抱着她睡一天一夜了,她迷迷糊糊说,禾晏,我想拉粑粑。我说,饿了一整天,有什么拉的出来的。她说,我怎么专门想放屁呢。我说,用嘴放个试试。她就会折腾我,出去端她一次尿,我得把腿冻麻咯。”
“**年2月10日,大雪。
终于好转。算挺过来了。”
第二十二本,元小春二十一岁。
“**年十月十日,晴。
我选在今天结婚,她恨死我了。
可我把婚纱放在她床上,明显她在嘟嘴笑。
晚上看见我半跪在戚霜晨跟前,她又恨死我了。
零点,我进入她的时候,那样折腾她她都不醒。
也是,她酒量不错,还爱喝最烈的,但是今晚参了安眠药……”
“**年十月十一日,晴。
她洗了几道胃,
我手脚一直冰凉,
是不是,算了,不这么养她的情商了……”
“**年十月十二日,晴。
她说,禾晏,我有至爱,你也有至爱,咱们平等了。我想通了,这种婚姻模式很好,前晚是我做傻事了。
我其实不该问,可是没忍住,问她,你的至爱是谁,
她两手抬起,都是食指与中指交叉,晃了晃,
双十,
她说,一直是他,这你还不知道?
我觉得,不能心软,她的情商必须得培养!”
看到这里,已经是他开始看日记的第三天凌晨。
禾晏开始做家务,
家里能洗的,全部洗了,包括能拆下来的纱窗纱门。
全换上干净的,一看都是他的品味。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他把她的冬天大衣棉衣全拿到阳台上晒了晒。
冰箱里的食物全扔了,包括她的零食。
这几天头回下楼,去超市采购一大车子回来。还包括她的零食,和刚才丢了的一模一样,连摆放进冰箱里乱七八糟得跟刚才都一模一样!
饭菜也不叫人送了,自己在家弄。
接下来的日记再看,就是躺床上看了,
看着看着,他竟然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自从昏迷里醒来,就没有睡得这样沉过,包括上次在她怀里那样小憩,或者,和她鬼混两天没下床偶尔眯一下……都没这么沉。也许,这里是家,他真正的家……
☆、52
元小春生日这天,她和软之的同学魏晴天结婚。在香格里拉办酒。
来程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这假两口子在车上开始凑份子钱。
小春出五千,软之出三千。
副驾的软之包着红包。叹口气,“都是我连累了你,打肿脸充胖子得包这么多。”
可不,同学眼里他们两口子是“天价夫妻”可不得出点血。
小春笑,“同学情谊同学情谊,不吃亏。”
到了香格里拉。排场也挺大,魏晴天的老公是个拆二代,家里城乡结合部的私房拆了几千万,豪气着呢。
就因为这,魏晴天阔气地把她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能请到的老师同学全请了来。小春和软之是她的初中同学,自然坐在她所分的“初中区”这一边。
同学们推杯弄盏。小春很少说话只负责笑,前头都是软之挡着。敬酒的一拨来一拨,无非都是冲软之的“实力”,当然,也有小春的“艳名”。那初中时候,小春放学,后面多少队伍跟着远远送……如今他两的结合,也算名副其实的“郎才女貌”了。
“软之,小春终还是被你追到手。也不负佳人配俊才了。”大部分都是这样表面奉承附带酸溜的话儿。说实话,小春心里挺伤感,她不似她这些同学“小初高大”同学一箩筐,总会碰到几个贴心知己的吧。她就这些初中同学,每次都带着期待感动来,结果,随着年岁增长,越参加的同学聚会就变了味儿,聊得越发虚荣虚情,好没意思。
正巧新娘子过来了,大家又是纷纷起身相贺,话说的更是阿谀甜蜜。
魏晴天今天当然荣光,眉宇眸梢除了喜庆。傲娇也自不可少。
喝了大家祝贺来的酒后,也是第一个看顾软之和小春,
“小春,一会儿上去看看我的礼服。软之也来,你眼光不比你老婆差。”不晓得几亲热相熟的模样,搞得小春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桌儿都是同学,你这被抬老高,人家面上不得表露,氛围上还是有点尴尬显出。
当然也有大方的,
“晴天,齐老师怎么还不来呀,”
“现在该叫齐院长了,送完我们这一届,他就调去海大教大学了,现在已经是海大外交学院的院长了。”
“是吗是吗,这个路子我怎么现在才知道!我侄女去年高考千方百计想上海大,一本分数到了,进不去呀,它的自主招生分数太高了……”
“海大出了个诺奖后,现在在全国排名至少前三。”
“那这个路子一定得hold住,以后我们孩子……”
“齐老师你请来没?”都问。
魏晴天笑容不减,“当然请了,我们的外语老师呢,我说你们都来了,难得聚这么齐,特别还说了,”她弯下腰拍了拍小春的肩头,“小春也来,这齐老师以前的得意门生呢。”
都笑起来,“是是,齐老师以前最喜欢小春,总夸她读书的音最有洋范儿。”
小春赧地直摆手“哪里哪里。”
“诶,齐老师以前最拿你没办法。”魏晴天又推了下软之肩头,指着他说,“你说他以前最捣蛋,诶,气死人吧,每次他还总能拿最高分儿!”
软之也是摆手,“哪总拿,拿了也是碰运气……”
哎,这两口子今儿算尝到“被捧到老高都快恶心死自己”的不自在咯!
没完呢。
老师还没来,魏晴天真把他两口子带上香格里拉顶层她的蜜月套房看礼服去了。
此时,这“天价两口子”被搁浅在露台上,魏晴天去那头里间换礼服了。
软之趴在栏杆上叹口气,“她这是显摆个没完呐。”
小春只有好心态地说,“上来换口气也好。”
软之懒懒往旁边一瞄,瞧他这眼力劲儿好的,碰了下小春胳膊,“春儿,你看那儿竟然有个小凳儿,这两套房岂不是通了。”
小春看过去,
果然,
没软之这猴精儿的眼力劲儿平常人谁会注意,紧邻的两套露台搁着隐蔽的小凳儿,一踩就过去了,门窗都没关,可不就通了。
“去看看。”软之好玩儿地往那边去了,小春没理他,撑着露台继续看外头大好风光。
“春儿!”软之突然在那头哑叫!
小春看他一眼,软之贴着这边栏杆朝她直招手!“快过来快过来!”又兴奋又蔫坏,小春好笑,看他急得像抓挠的猫,过去了。
“咋了……”软之急忙抵住嘴,“别出声!你过来看!”
扶着小春的胳膊,帮她踩过小凳翻到了那套房的露台,
软之两手撑着她的肩,在她耳朵边小声儿,“你看那床上是谁呀,”
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