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李晴积极地冲到了玄关,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他身穿笔挺的银灰色礼服,胸前别着一枝暗红色的玫瑰花,高大俊朗,卓而不群。
“你是.陶乐的男朋友?”李晴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心中各种不敢置信。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从外表看挑不出一丝毛病。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长得太帅气太阳光了一些,自家小姑子根本就配不上。
年轻人微微一笑,开了口:“您好。我们是席先生的下人,专门前来送上门礼的,不知道您可否让开一些,容我们进入?”
李晴就觉得脑子有些混乱。下人,上门礼?还有席先生.他和今晚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男子手中抱着的黑色镶金礼盒。
任红也走到了门前,一见这架势,就一把将李晴拉到了旁边:“你堵在门前做什么,快请人家进来啊?”
年轻男子见着任红,却不像对李晴一般随意。
“夫人好。”他鞠了一躬,这才带头走了进来。
紧随他之后,一行俊男美女也挨排进来,将手中捧着的各色箱子送到屋内。
他们整齐地对着任红与陶行谦行过礼,这才鱼贯而出。
“天,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晴看着在客厅桌上摞得高高的礼盒,惊呼出声。
陶行谦就与任红陶知对望了一眼。
“看来,乐乐的这位男朋友,不是一般人啊。”
门没有关,陶乐牵着西穆的手走了进来。
“爸,妈,哥,嫂子。”她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席穆,我的男朋友。”
一瞬间,全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两个身上,像一台台探照灯一般,在二人脸上身上扫来扫去。
“席先生?”陶行谦反应最快,立时挺直了身子,伸出了右手:“您,您和小女.”
西穆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这让本来如高天孤月般的面容,瞬间变得温和可亲。
他上前一步,微微地弯下了身子,握住了陶行谦的手。
“叔叔阿姨好。今天,我是以乐乐男朋友的身份登门拜访,您们可以称我为西穆。”
他这副谦和的态度,立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让陶家人的不真实感,稍微弱化了几分。
接下来,他又与陶知李晴分别见了礼,还亲切地抚摸了陶其展的头,递给了他一款微型纳米机器人玩具,立时赢得了后者的好感。
一行人在客厅坐了下来,陶乐却被任红拖回了卧室。
“说说吧,你们怎么回事?”她说道。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陶乐其实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摆烂:“他追求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不行。”任红其实也不是想听她说具体过程,只是想要表明个态度。
“怎么不行?”陶乐有些疑惑。
“乐乐。”任红就握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其实先前你们拍的那个综艺节目,我就看过了,也曾经想过,你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但是你嫂子就点醒了我,人家接触的是什么样的人,要么是总统公主,要么是顶级大企业的老板,不管是生活圈子还是习惯,和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差得太远了。”
“其实,西穆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对我也特别好。”陶乐还想努力为西穆争取一下。
“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妈有眼睛也有脑子。这一年多来,我看到关于他的花边新闻都不知道有多少条,那个安尼什么的公主,还有姓盛的女强人,见天地围着他转——咱们跟人家能比什么?”
见陶乐还要再说,任红就摆了摆手:“我知道你喜欢他。这也很正常,就席董生得那副模样,谁看了能不欣赏?但是太好的事物,偶尔看看是可以赏心悦目,真正过起日子来,就未必合适。”
她说着,站起身来:“你就在这屋里待着,哪儿都别去。有些不好听的话,我去跟他说。”
陶乐就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回事你?”任红就生出了一点儿火气来:“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帮着他说话了?”
“我告诉你,就这种招蜂引蝶的人,就是长得再好再有钱,我也不能把女儿嫁过去!”
陶乐就轻轻笑了起来:“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跟你说,有你们真好。”
她算是想通了,西穆来时不是信心十足,称劝服父母之事他游刃有余吗,那她就要让他好好看一看,他自己是怎么被人嫌弃的。
在双方都将心底深处的秘密藏的严严实实,谁也不肯开诚布公的情况下,所谓的婚姻,也就是一纸空文。
他要负起一国的责任,早晚都会离开。而她,亦是从一开始,就不是诚心诚意地对待他。
浮生若梦,欢有尽时,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任红回到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席穆侃侃而谈。
他捡能说的部分,描述了他与陶乐的感情历程。
很快,一则由席穆单方面的欣赏、招揽,到重病被救后起了淑女之思,及至追到藏省后两情相悦的故事,便呈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所以说,你对我妹妹真正起了爱意,是那次生了重病被她救回来之后?”陶知皱起了眉头。
“是的。”西穆点了点头:“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此生非她不娶.”
“我明白了。其实你的初心只是感恩而已。”陶知摇了摇头:“基于感恩而生出的感情,并不稳固。”
“我很清楚自己对乐乐的感情。”西穆郑重地说道:“其实从最初见她之时,我就已经被她所吸引,所以才会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
“行了。”任红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是不太懂。但我在意的是,过去的一年,你没在萨市陪着我女儿吧?”
“关于那些,我可以解释。”西穆诚恳地说道。
“解不解释的,其实并不重要。”任红淡淡地说道:“我们有眼睛,可以自己看。说实话,像我们这样小门小户教养出的女儿,也实在攀不上席董您这样的高枝。”
说到这里,她扫了一眼陶行谦:“老陶,你也别坐在那发呆,表个态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