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周济深放下汤问,不用陶乐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陶乐和汤问。
陶乐刚才便已经打开了金手指。汤问的健康值变为了66点,比昨天又下降了2点。
从界面下方的颅脑内立体图像看,孩子的脑干后方的3个微小瘤体,不但略微变大了一点点,而且周边还出现了一圈水肿。
小孩子生长发育得快,肿瘤的发展也很迅速。
“阿姨比师爷还要厉害吗?”汤问强忍着不适,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师爷要让你来给我治病?”
陶乐的眼睛笑得弯弯地:“你每只手都有五个手指头,是不是有长有短?”
汤问点点头。
“虽然长短不一样,但每一个都有用处,少了哪个都不行。换成人也一样。”
陶乐耐心地解释道:“阿姨虽然在中医学的造诣上及不上你师爷,但治你这个病,却比他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点儿。”
“我懂了。”乖巧听话的时候,汤问就像一个小天使:
“阿姨,我师爷扎针一点都不疼,你扎的时候也得轻一点,我很怕疼。”汤问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陶乐手中的毫针。
陶乐让他坐在床尾的榻上,自己转到他身后,一针就扎了进去。
“你看,不疼吧?阿姨从不骗人!”
风池穴位于枕后部,属足少阳胆经,主治与风邪相关的诸症。
针刺可以振奋阳气,疏通经络,调理气血,从而实现“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的效果。
陶乐手中的1.5寸毫针刺入风池穴,向上斜刺入0.5寸,提示信息便弹了出来。
请选择治疗方案:
A、清除间变型星形胶质瘤(早期)。所需治疗次数:8次,每次提高健康值3点。
B、治疗过敏性鼻炎。所需治疗次数:2次,每次提高健康值4点。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知道为什么,金手指对于肿瘤的清除,速度慢不说,每次恢复的健康值也并不高。
但是无论如何,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级胶质瘤,就算是早期的,不到十天就能被治愈,传出去也足以惊世骇俗。
“选A。”
“开始清除间变型星形胶质瘤(早期)。倒计时十二分钟。719秒,718秒......”
等待的时间里,陶乐为汤问做了包含脑户、百会、后顶、卤会、前顶、上星、眉冲、神庭等二十个穴道的一整套针刺。
这一套针法是前世恩师所授,在实践中有抑制肿瘤发展、镇痛、提高免疫、调节躯体内脏功能的作用。
汤问一直安安静静地配合针灸,这在同龄的孩子中很是难得。
陶乐就回想起周济深说过,这孩子从小学习中医,立志要济世救人,又想到他强忍头痛仍在背诵《药性赋》,心中就既柔软,又庆幸。
幸好他能遇见自己,幸好自己能拥有这样的金手指。
这时,陶乐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好像有什么问题,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的。但细细思量时,这念头又不见了。
算了,还是治病要紧。陶乐摒弃了杂念,继续做起了针灸。
“治疗完成,提高患者健康值3点。本次针灸提高的健康值不足1点,故暂不计入。”
健康值提高到了73点,金手指界面的颜色由之前的橙色,转变为黄色。
颅脑内立体图像中,脑干后方的病灶处,周边水肿肉眼可见的消失了,瘤体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这不过只是第一次治疗,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
针灸还没有完成,留针起码要半小时,现在还没过去一半时间,没有效果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对于脑瘤这种令人闻而色变的重疾,单纯的针灸效果本来也并不像以前一样立杆见影。
“阿姨,我的头不疼了!”汤问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金手指治疗的效果:“也不恶心了!”
他很开心:“阿姨,谢谢你,你和阿爷一样,都是很厉害的大夫!”
时间到了,陶乐收起针,将汤问交给一直等在门外的周济深。
后者稍一切脉,立即大为震惊。
仅仅半个小时,小问的脉像就有了改观。仅凭针灸,真能达到如此地步?
他牵着汤问的小手,立在原地望着陶乐远去的背影,目光惊疑不定。
陶乐上楼的时候,程越已经用过了早餐,正在看新闻。何清浅坐在沙发前的小几旁,专心地插着花。
这些花都是刚才她亲手剪下来的,枝叶上携着露水,新鲜而娇美。
见到陶乐推门进入,程越与何清浅都十分喜悦。
“乐乐,我的手指能够轻轻活动了!”程越迫不及待地与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很不错,末稍神经的功能已经基本恢复,今天治疗之后,会有更大的改善。”
陶乐笑盈盈地说道。她刚一取出毫针,何清浅便知机地退了出去,体贴地关闭了大门。
同样的二十分钟时间,程越体内的毒素再度回缩了一圈,健康值也回升到了43点。
接下来的几天,陶乐终是推却不过何清浅和程越的盛情,到底还是住在了无名山庄。
按照程越的话说,这个山庄既然是在他名下,那作为自己的妹妹,住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不住就是太过生分。
本该极力反对的西穆,这时已经彻底倒戈,因为他已经被山庄供养的多位中西餐大厨所折服,在他们的投喂下忘乎所以,畅快无比。
话说,那个废人,哦不,是程越这家伙,既然使出了全身解数来款待本殿,那倒也值得在本殿心中留下姓名。
每天例行为程越、汤问和付坤做着治疗,没事向周济深就近请教中医学问,闲暇时温习规培考试的实操要领,陶乐过得充实无比。
第五次针灸完成后,程越的上半身已经基本活动自如,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何清浅,心中都充满了信心与喜悦。
而那个近日始终被晾在一旁的外国专家医疗团,早就不复先前不信、不屑的态度,在一次次对程越的的全面检查中,从震惊到疑惑,继而变为习惯与麻木。